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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吗？”
“你那个凶巴巴的丫鬟不早告诉过你了？”依然是淡淡的。
“那能一样吗？”甄宝人有点儿生气了。
薛晓白目光闪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甄宝人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期待，舌头顿时僵住了，想到自己这些天都坚持下来了，怎么可以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
面对着那双澄澈的双眸，她心一横，磕磕巴巴地说：“好歹…………我也是主人，你……就这样一声不响地走了，我心里能安宁吗？再说，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
薛晓白脸色越来越阴沉，特别是听到最后一句，他眉毛一挑，浑身散发出一股暴风雨来临的凛烈气息。“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薛晓白是那种挟恩求报的小人？要说你欠我，又何止欠我一条命？”
“是的......”甄宝人颓然一叹，“我无以为报，对不住你......”
薛晓白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的愤怒变为失望，浓厚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半晌，他冷笑一声，说：“既然如此，你半夜三更等在这里做什么？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废话？你不说，难道我就不知道？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就再说一遍，我救你，是我愿意的，即使死了，也与你无关！”<cmread type='page-split' num='3' />
两人越说越拧巴了，甄宝人也急了。“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何必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我今夜等在这里，就是不放心你，不想你因为我心情不好，想让你放下心思轻装上阵，将来能平安归来。”
她自以为这话说的再无差次，没想到薛晓白越发的恼怒了。“我平安也罢，小心也罢，与你何干？你是我什么人？你若是这种心思，便不该半夜三更等在这里，等在这里便不该说这些废话，你可知道叫人空欢喜一场是什么滋味？”
甄宝人看他的眼神象是着了火，不由地后退一步，心里一阵难过。“我知道，如今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可现在的形势已经走到这一步，我还能给你说些什么？反正错都已经错了，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自然不会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战场无情，刀枪无眼，你千万珍重！”
说罢，转身就往正屋走，才走了两步，听到薛晓白在身后咬牙切齿地说：“甄宝人，你给我听着。”
甄宝人顿住脚步，也不回头，看着地上自己的人影。
“不论我的世界有多大，这一生一世，我都不会忘记你。你若是过得好。我离你远远的，你若是过得不好，不管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你，就算是抢，我也要把你抢回来。你记着，欠我的，这一世还不了，还有下一世，我一定会讨回来，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虽然是咬牙切齿的口气，却震得甄宝人心里咚咚两声，象是被施了魔法一样，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这个少年的爱彻底颠覆了甄宝人的冷漠，执着得令她心碎。
等她再恢复知觉，回头一看，薛晓白已经走了。
天上的明月不知何时已经西沉，墙角老梅树梢的积雪披着盈盈冷光，偶而一阵北风刮过，积雪落地簌簌有声。
幽暗的天空启明星已经升起，远处响起一声长长的鸡鸣，昭示着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