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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人饮水,人暖自知啊。”夏明珍有种看透的超然:“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少一个对皇宫而言,没有任何损失。倒是少了一份米粮呢。”
“可恶!”李沐澜原本跪着的人站了起来。
明珍抬头看她:“明珠,你想做什么?”明珠总是语出惊人,不得不防着她乱来。于是,她也跟着起身,拉住了她的衣袖:“你是不是要去皇后娘娘那里?”
“嗯。总要为娘娘做些什么吧。”李沐澜红肿的眼睛又冒出泪花:“她真的好可怜,一个人死在了宫里,还没人送行。”
“你还是省省吧。倘若她是生了孩子之后死的,可能境遇会比现在好很多。可是,她的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夏明珍试图说服她:“算了,你别瞎折腾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啊!”
“可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嘛。”李沐澜说道:“总不能就这么死得凄凄惨惨吧?”
“那又如何?与其担心别人,还不如担心自己呢。”夏明珍看着燃烧的蜡烛:“我们就像这短短的一截蜡烛,很快就会燃烧殆尽的。”
李沐澜也看着正在燃烧的蜡烛,说:“不,我要将它接上,继续燃烧。”
夏明珍忽然噗嗤一笑,说道:“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呢。”
“羡慕我什么?我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李沐澜泱泱说:“唉,还是我羡慕你吧。”
“我不是说这个。”夏明珍说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女子,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意愿来,身怀绝技,又敢闯敢说。我就不如你。”
“这种时候就别说这些了。”李沐澜说:“我出去透透气,你陪着娘娘吧。”
“那好,你可别乱来哦。”夏明珍叮嘱:“宫里规矩多,随随便便一条宫规就能压死我们了。”
“随便吧。”李沐澜说:“我去御膳房找师傅,这总行吧?”
明珍没有反对,让她去了。
李沐澜才走出清泉宫没多远,就碰上了天生煞星秦明玉。她想绕道走,无奈对方看见了她,还主动过来说话。
“你家主子死了,你不守灵跑去哪儿快活呀?”秦明玉说道。
“我没心情与你说话,让开。”李沐澜冷冰冰的口吻。
秦明玉拉住她的去路,说道:“你听说了吧?陶小姐要做三皇子的妃子。”她探究着对方的眼神:“可惜啊,你这伺候人的宫女要多伺候一个主子了。”
李沐澜心凉了半截,可为了不被她看扁,就说:“他们的事与我何干?你也管好你自己吧。”她想走。
秦明玉继续拦着她:“难道你不难过吗?”
“随你怎么想吧。让开!”李沐澜用手拉她的手臂,动作很重,就听到她喊了一声痛。
还没说话,就来人了。又是阴魂不散的陶丽蓉。
秦明玉忍痛,然后行礼:“主子,奴婢有理了!”
“你谁啊?”陶丽蓉看着秦明玉:“也是宫女吧?”
“主子,奴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明玉,能有幸得见主子芳容,真是有幸呢。”
“呵呵,你这丫鬟倒会说话。”陶丽蓉说道:“本小姐走得累了,你来揉揉腿吧。”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秦明玉心中不愿意,就说:“主子,这可不巧。皇后娘娘还等着奴婢回话呢。”然后她拉了拉身边人的手:“她是钱明珠,想来会非常乐意伺候主子的。”
陶丽蓉本就无心为难她,又听她拿皇后娘娘说事,就点头说:“也好,你先去吧,这里交给本小姐了。”
秦明玉应了一声,脚底抹油走了。
再次面对陶丽蓉,李沐澜有种唯恐避之不及的感觉。她行礼,说道:“小姐,奴婢还有事,先告辞了!”
“等等!”陶丽蓉有心喊她:“才一会儿不见,本小姐还挺想你的,你呢?这不,我正要去找你呢。”
李沐澜心中发毛,知道她找自己准没好事,就说:“奴婢何德何能,可以得到小姐如此眷顾。”
“我们小姐想见你那是抬举你,别不识相哦。”梅清说。
李沐澜站着没动,既不情也不愿。
陶丽蓉说道:“倘若你告诉本小姐,三皇子喜欢吃什么,我就放你走。不然,哎呦,这腿真是太酸了,不找人捏是不行了。”
李沐澜完全明白她的意图,可只能装傻:“小姐,奴婢不懂你的意思。奴婢还是先去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