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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看着前面,“我有些不明白,你怎么就知道那是梦而不是现实呢?”
“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有可能你现在是在做梦,而那却是现实。”九九你扭过头来看着桃兮,“万一这才是梦呢?你还回去现实么?这里的一切那么好,你还愿意回去那个没有我的现实么?”
“九九……”桃兮怔了怔,“你……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你不觉得这是有可能的么?”九九回过头去,看着飘落的桃花瓣,“我一直都觉得这里是一个梦,幸福得不真实。”
“这里当然不是梦,爹、娘还有九九都是真的,不是梦。”桃兮笃定道,“九九乖,你要吓唬姐姐。”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一个有我的世界,一个没我的世界,有我的是假的没有我的是真的,你愿意去哪里?”
“当然是和九九在一起,陪在九九的身边,这是毋庸置疑的,你就是姐姐的全部啊!”是……一直一直,不管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你都是姐姐的全部,姐姐的所有。
“桃兮真是又傻又笨,现实才是重要的,梦总是会醒的,选了梦不要现实,醒过去就会死。”九九露出不削的神色。
“死就死。”桃兮也哼哼,“桃九,我发现你现在有哲理的。”
“你梦里面还有其他的么?”九九突然又问,“不是说做了一个又长又乱的梦么?还有其他的么,想想,我想听,比如说喜欢上了什么男人。”
“不要再说那个梦了。”桃兮突兀的有些压抑,“九九,那是姐姐不好的记忆,所以以后我们都不要再提及了好不好?我和爹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会搬离这里,找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到时候你可以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说你的妖怪的。”
“好啊!”九九的回答有些敷衍,不过桃兮没有看到,她憧憬着离开这里之后的一切生活,梦里面的所有灾祸都是从这里开始的,所以离开这里,梦境就不会成为现实。
九九垂下头,秋千吱嘎吱嘎的晃动,姐姐,我亲爱的姐姐,九九怎么走得了,又怎么忍心走?
到了黄昏时分,桃兮的娘亲一脸笑意的进了来,这时候桃兮正在教妹妹写字,九九一脸的不高兴,她最不喜欢写字啊绣花什么的了。
“娘来教,张秀才在外面等着你,他一直不在这里住,对周围有些陌生,你带他去附近逛一逛,看看桃花什么的。”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九九有模有样的摇着头念叨了一句。
桃兮的面颊立刻就有些泛红,她轻轻的敲了敲九九的额头,“好好的学写字,学大人背什么诗!”
而后她就出去了,张秀才站在门外等他,一身湖绿色的儒袍,身子欣长的背对着她,光是一个背影都清俊得很。
她走过去,有些慌张,心却跳得很平稳。
桃兮从小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心跳加速什么的,只有抓妖的时候,爹一直说,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了,那心跳就会跳的更快,她现在好似喜欢这秀才的,可是为什么心跳没有一点变化呢?
“来了?”张秀才转身,看着九夜阳光的一笑,露出洁白的几颗牙齿,桃兮点点头,脸颊还是泛着红。
两人沿着和岸边儿上走,桃花瓣飘落在两人的肩头,发间。
“张公子,有句话桃兮想问问你。”
“姑娘请说。”
“我们好似从前一直都没有见过,而我们家你估计也知道,大家都说我妹妹是个妖怪,我又是个巫女,你为什么那么积极的要娶了我呢?”
“在下过去和姑娘有一面之缘,姑娘跟着你父亲正在收服一只树妖,英姿煞爽的模样秀才见一眼就再也忘不掉了如此过去了三年多,终于寻得了你的下落,便立刻过来找了媒人上门说媒了。”
“你不住在桃花镇?”
“如果你要我住在这里,我愿意。”
“那不是会很影响到你的仕途么?”
“不妨事,也不是只有做官才能活人,我也懂一些医术,开医馆也可以。”
“我和爹爹正在计划着从这里搬走。”
“伯母不是这里的巫女么,可以走么?”
“这不是我们要考虑的,我妹妹在这里成长会受到很大的约束,这是我和家人最不愿意看到的,至于其他,反正百姓们已经很长时间都不愿意到我们家来找我娘亲看病了,走了和留下没有什么区别。”
“我都尊重你的意思,去哪儿都行。”
“你呢?现在住在哪儿?”
“捷城,距离此处有些远,虽说风光不及这里,不过好在还算是热闹繁荣。”
“以后有机会我会去看看的。”桃兮一笑,张秀才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嘴角勾起了似有似无的笑容。
“姑娘是个爽快的人,张某已经将自己的心迹表露了,不知道姑娘怎么看在下?”
“我妹妹说你长得很好,桃花镇里没有那么好看的人。”桃兮面颊持续泛红,“我也觉得你生得好看。”
张秀才也一怔,除却被那些三四十岁的夫人夸过模样好,还没有被和年轻的女子这么直白的夸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