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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臂,“就这样离开?”他邪魅的笑,修长的指尖点了下腮边。
黎昕的手紧抓住门壁,僵持着不动。冷奕宸无奈耸肩,在她唇边轻啄了下,才放她离去。
她站在门口,目送着黑色大奔在视野中消失,才转身叫了辆出租车。她下午的确有一场舞蹈课,但她已经没有心情。
“姑娘,要去那儿?”司机问道。
“向前开吧。”黎昕淡淡的说着,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突然发现D市这么大,她却无处可去。原来,她黎黎昕的生活是这样的空白,家与学校,两点一线。
出租车绕着D市转了大半圈,最后在山脚下停住,黎昕推门下车,一步步向山上墓地走去。冰冷的墓碑上是程向北年轻的脸庞,黎昕单薄的身子贴着墓碑,无力的闭上了眸子。她真的是很没用,每一次受了委屈,只会躲在向北哥哥这里哭。
浑浑噩噩间,好似作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是湛蓝的天空,绿绿的稻田,十七岁的黎昕和二十岁的程向北并肩依偎着。她的向北哥哥抱着吉他,哼唱着一首最流行的歌曲。
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爱能不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我想带你骑单车,我想和你看棒球,想这样没担忧,唱着歌一直走……
睡梦中,黎昕嘤嘤的哭泣着,为什么爱情不可以像歌一样,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难道不好吗。为什么,三年前死的不是她,为什么最爱她的人死了,而她却还活着。
温热的指尖轻抚上她流泪的脸庞,程浩南半跪在她面前,剑眉紧锁着,伸出的指尖忍不住颤抖着。“黎昕,醒一醒,别睡在这里。”
黎昕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的睁开了一双明眸,眸中雾气弥漫。
“浩南哥,你怎么在这儿?”清澈的眸中一闪而过错愕之色。
程浩南略带苦涩的一笑,将她揽入怀中。
“这些年一点儿也没变,受了委屈就跑到向北的墓碑前哭。”
“我没哭。”黎昕有些困难的牵动唇角,却倔强的不让眸中泪留下来。
一时间,彼此沉默,只有山间的冷风呼嚎。黎昕铅白的指尖抚摸着墓碑上男子年轻的照片,心也跟随着沉入了低谷。现在的黎黎昕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呢,她那么脏,那么脏……
“黎昕,你还好吧?”程浩南沉声问道,声音中是掩藏不住的疼痛。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践踏,而他却无能为力。没有人知道他昨夜是如何在煎熬中度过,好似万箭穿心一般
一夜未眠,他双眼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
黎昕突然间收紧了手掌,尖锐的指尖深陷入皮肉,一张小脸苍白的几乎没有了血色,唇角嘲弄的上扬。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都要活着。我的命是向北哥的命换来的,即便是死,我都没有资格。”
“黎昕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应该将你一个人丢在街上,不应该,让冷奕宸将你带走……”程浩南将她的头按在肩上,沙哑的开口。
黎昕眸光一沉,有些生硬的推开他,“你,你都知道了?”她颤声问道,双手紧抓着领口。忐忑的摸样,如同受了惊的小鹿。
“我追出去的时候,看到了车尾。”程浩南俊颜难看了几分,整整一日一夜,他都活在悔恨与自责中。当时,他虽然记住了车号,但要找出车子的主人的确花了些时间。后来,人是找出来了,却是他动不得的。
“冷了,我们回去吧。黎昕,从今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你。”他脱下西装外套,裹住黎昕纤弱的身体。
黎昕略带苦涩的笑,微合起眸子,一串剔透的泪珠悄然而落。以后吗?她已经没有以后了。黎黎昕的世界,从昨夜之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色彩。
“浩南哥,你可以答应黎昕一件事儿吗?”
“好。”程浩南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无论发生了什么,黎昕在他心中,永远是圣洁的女神。即便她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答应的。
“我和冷奕宸的事,别让我家里人知道。”黎昕平静的陈诉,双肩却在隐隐的颤抖。
“嗯。”程浩南有些艰难的点头,衣袖下的手掌紧握成拳。即便黎昕不说,他也会永远守住这个秘密。即便,她被冷奕宸占有,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他还是要娶黎昕为妻,一生一世的爱她。
入夜,陈浩南送黎昕回家,对于黎昕一夜未归,浩南只简单的敷衍了句:向北忌日,黎昕喝多了,住在我家。黎父与黎母没有丝毫的怀疑,程浩南的为人,他们十分了解,也很是信任。
“黎昕,赶快去换衣服,你外公从北京回来,今晚我们到冷家的别墅吃饭。”冷婉化着精致的妆容,打扮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