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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何攻取高句丽,郭业还真是提前做了不少功课。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就是颗粒火药。
自从余管事领着雷老虎手下研发霹雳弹的队伍,投奔了郭业,他就不缺火药。
起先,他是想用火药炸开城墙。但是经过多次实验,郭业发现此物的威力严重不足。就算火药的量足够大,也很难对坚固城墙构成威胁。
后来,郭业灵机一动,才想起了一个名字“颗粒火药。”
这个在技术上还真没什么难度,无非就是用水,把火药弄湿,做成饼状。阴干之后打碎,过筛子,然后再在大木桶里搅碎,磨去棱角。
经过这么简单的几步,颗粒火药就诞生了。
然而,正是因为步骤简单,郭业才担心,这种技术实在是太容易外传了。
只要有心人收买一个工匠,就很容易得到颗粒火药的秘密。此物大规模流传开去,对天下是好是坏还真说不清楚。
但是,不用此物的话,此次出征高句丽可咋办?
别看李道宗说得那么乐观,似乎玄甲军一出,高句丽的城池就指日可破。
其实,哪有那么容易?
经过隋炀帝三征高句丽的洗礼,高句丽人的守城之术,早已登峰造极。到了最后,说不得,还只能是拿人命去填。到时候,指不定多少好汉子要血洒疆场,留下多少孤儿寡母。
所以,郭业才十分想要得到这个先锋官的职位。战事不顺之时,就拿颗粒火药作弊,并且尽可能隐瞒此物的存在。
但是,现在经尉迟恭这么一提醒,郭业又觉得自己的计划不怎么靠谱了,道:“老哥哥你觉得,这事瞒不住?”
“当然瞒不住了。兄弟你是不是打了几场胜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论军中的威望,你能比得过陛下?谁会替你保住这么大的秘密?再说了……”
尉迟恭冷笑一声,继续道:“别的事情陛下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能指望含糊过去?陛下要是就这么点本事,那还能扫平得了天下?”
“我如果推说是祖传秘方……”
“你觉得呢?”
“好吧,算我没说。”
郭业想了一下,道:“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把颗粒火药的秘方献上去怎么样?”
“那怎么能行?你就是献上了秘方,陛下能赏你什么?几户食邑?你缺那点钱吗?”
“我倒不是担心赏赐的问题,关键是此举,不知能挽救多少人的性命。”
“你就拉倒吧!”尉迟恭白眼一翻,道:“出秘方的是你,立功的李道宗,咱们怎么能干这种傻事?兄弟,你听我的,什么时候李道宗攻城攻不动了,你再请令攻城。”
“可是这样,不知有多少人要白白战死,这些人死的是不是太冤枉吗?”
尉迟恭摇了摇头,道:“那可真不一定。首先,这次总共才十万人,还都是我大唐的精锐。不可能搞什么蚁附登城的把戏,攻不下来就是攻不下来,死不了太多人。
其次,你也说了,此物有诸多限制,并不能包打一切。要是在什么无名小城用了,让敌人有了防备,反而不美。初次使用,当然要用在最难攻克的城池上!”
“老哥哥的意思是,把此物当成一个秘密武器?”
“正是。”
“那……好吧,谨遵老哥哥的教诲。”
尽管表面上被尉迟恭说服了,但是他的内心之中还是有些不安。
郭业明白,自己之所以同意大老黑的话,是不愿意让和自己争先锋的李道宗得意。
至于“秘密武器”云云,不过是欺骗自己的良心罢了。李道宗是打老了仗的人,难道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最恰当的时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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