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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已经崩溃了。那红的滴血的眸子犀利如剑,脸颊已然狰狞扭曲。
“你连最根本的良知都丧失了吗?你是不是狠毒得连自己孩儿都可能会杀掉啊?你是不是一定要我们全家都死了你才罢休?来,你杀我,杀我啊?杀了我你就满足了,杀了我就可以平息你的仇恨之火了对吗?”
他竭进癫狂,咆哮的声音都变掉。眉宇间的青筋在不断跳动,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一样。
“……慕凌枭,你最好冷静一点,不要什么话都说。”
风谣咬牙道,一双紫眸也是杀气腾腾。就算她在事发现场,他也不能如此笃定楚啸天就是她杀的啊?他就不能用他愚蠢的大脑想一想吗?
“冷静?风谣,你让我冷静?对着一个杀父仇人冷静?”
“……是么?你冷静不了,那么你现在体会到我的心情了吧?现在知道我是如何纠结了吧?”她寒着脸,并不知道这话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反应。
“所有你无所不用其极的烧了我给你打造的家,你害死了小雨,害死了父亲,你的目的达到了对吧?你开心了对吧?大仇得报,现在可以去祭奠你风家的列祖列宗了吧?”
慕凌枭眼底的杀气更浓,睨着她的眼神早已经没了之前的不舍和隐忍。他一步步走向她,沉重的步伐透着浓浓的杀机。
“慕凌枭,你******不要血口喷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风谣被他莫须有的罪名而气得浑身都在哆嗦,竟无法完整的为自己辩驳。她没想到她在他的眼中竟是如此恶毒的女人,他怎么如此恶心愚蠢呢?
她盯着他嗜血的眸子,眼底慢慢涌现一层水雾,委屈、愤怒和伤心用上心头。她忽然间发现自己好愚蠢,怎么会跟这样的男人生孩子,亏她心里还惦念着他,真不值得。
“风谣,把你挫骨扬灰都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恨意,我恶心你,恨透了你。”
震怒下的慕凌枭无法正常思考,尤其是亲眼所见风谣在这病房,他听不进她无力的反驳,他只晓得是她烧了他们的家,是她害死了小雨和父亲。不,还有云妈。他无法原谅她,此生都不可能。
“你以为我不恨你吗?我看你就像看一个人渣似得,恶心,卑鄙,下流,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堆****!我告诉你,你有种就杀了我,否则我******见你一次呸一次。”
风谣也怒急的咒骂道,瞳孔里倔强的泪水一直在打转,却一直没流出来。心越来越破碎,越来越痛苦,她想哭,想咆哮,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示弱。
“啊……”
他怒喝一声,举掌高高扬起,那凝聚了他全身气力的掌风竟把风谣死死禁锢。她发现自己进入慑于他掌风之下,她无法动弹,无法躲避,眼睁睁看着他的掌心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然而,就在他快触到她头顶的时候,他所有的劲气却都悄然而逝。他狠狠的收回手,转身不愿意再看她。
“你滚,滚得远远的,从此以后我与你老死不相往来!”
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的青筋在不断跳动着。他死死的压抑着心头那股要把她挫骨扬灰的冲动,齿关更是咬得格格直响。
“你最好记得这句话,从今天起,我跟你生生世世为敌。”风谣冷冷的抛下这么一句后,转身怒气冲天的离开了病房。
“噗!”
她一走,慕凌枭喉间顿时涌出一股鲜血,染红了病床上那洁白的床上。他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了楚啸天的床前。
“爹哋,爹哋……”他抱着他的手臂,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痛哭了起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爹哋,你醒醒啊,你活过来啊,你告诉枭儿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
他哭得歇斯底里,再无曾经的霸气和冷傲。风谣彻底摧毁了他心中的支柱,他像在忽然间失去了所有。父亲,家和惦念,全部都离他远去。
“我不配做你的儿子,我连你的性命都保护不了,我还算是人吗?爹哋,对不起,对不起……”
声声哽咽的话不断,而床上的楚啸天却在也听不到,他还瞪着眼睛,他根本死不瞑目。
他本一代枭雄,可却毁在了女人身上,他兜兜转转几十年都在因为女人而还债。所以他不瞑目,不甘心,因为他不光活着的时候给儿子留下了一笔血债,死了之后也给儿子生命里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伤。
他死去的秘密会解开吗?儿子和儿媳会永世的老死不相往来吗?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担心,可他已经无法去知道了。
而悲痛的慕凌枭更不会知道,这一切的事,只是阴谋中凤毛麟角的一点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