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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哈特·施道芬堡也笑着反击道:“赫尔穆特·毛奇总参谋长,您这么说,我可真是不敢当了。就好像每个人都有两条腿,而无论哪条腿不够健壮,都会影响正常行走一样,外交手段和军事手段就好比一个国家的两条腿,不可偏废,否则就无法有效地维护和发展国家利益。再说,您和您的同僚们更加不是服务于我,而是服务于我们的国家啊”,说到这里,莱因哈特·施道芬堡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狡黠的表情,笑着说道:“不过,我同意阿尔弗雷德·施里芬上校关于邀请联合使团的成员们参观‘威廉一世号’战列舰的事情,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听到莱因哈特·施道芬堡这么说,赫尔穆特·毛奇大感意外,笑着说道:“哦?原来莱因哈特·施道芬堡大人还另有打算。不过,请恕我愚钝,以我这样一颗简单的军人大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您这样狡猾的外交官究竟是什么打算了,还是请您明示吧。”
莱因哈特·施道芬堡笑着调侃道:“赫尔穆特·毛奇总参谋长,说到狡猾,我可不及您的万分之一呢。普丹战争和普奥战争的相关档案我都是仔细阅读过的,您的指挥绝对堪称奇计百出,特别是艾尔拉斯雪原战役的‘瞒天过海’和符腾斯坦隘口战役的‘李代桃僵’,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作了。”
赫尔穆特·毛奇出身于破产容克贵族家庭,他之所以能够从少尉军衔一步步晋升为元帅军衔,完全是靠着在普丹战争和普奥战争中一刀一枪挣出来的战功。也正因为如此,虽然从不表露出来,但是,他一生以自己的军事指挥艺术自傲,格外看重他人对自己的军事指挥艺术的评价,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但是,身为普鲁士总参谋长的他,是普鲁士政府的元老,更是普鲁士军队中的绝对权威,那些与他平级的政府官员都是外行,即便有心赞扬他的军事指挥艺术,也说不到点子上。而普鲁士军队中的其他军官,更是将他视为传奇一般的前辈,连向他汇报作战方案都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什么纰漏。又哪里敢班门弄斧,和他去讨论什么军事指挥艺术?只有他的上司,帝国皇帝威廉一世和帝国首相奥托·俾斯麦有这个资格。但是,他们都日理万机,每次晤面,也多是与他讨论国事,能够在闲聊中偶尔回忆往事,提及他指挥过的那些战役就很难得了,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来赞美他的军事指挥艺术。因此,赫尔穆特·毛奇时常感到寂寞,这种寂寞不是无人陪伴的寂寞,事实上,每天跟在他身边的参谋、随从不计其数,这种寂寞是那种深感‘知音难觅’的‘高手寂寞’。今天,这个平素交集并不甚多的外交大臣莱因哈特·施道芬堡居然随口就说出了自己平生最引以为自傲的两场战役,并且点明了自己在这两场战役中所使用的计谋,赫尔穆特·毛奇怎能不感到兴奋呢?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目前的场合,不好表现出来罢了。
于是,赫尔穆特·毛奇笑了笑,说道:“莱因哈特·施道芬堡大人真是过奖了,那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用来对付奥地利、丹麦这样的二流国家尚可,想要对付法国、俄国这样的陆军强国可就不灵了。您还是说说您的打算吧。”
莱因哈特·施道芬堡点点头,说道:“我同意阿尔弗雷德·施里芬上校关于邀请联合使团的成员们参观‘威廉一世号’战列舰的事情,除了战略、经济和礼节方面,还有外交方面的考虑。您知道,对法开战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国策,目前,威廉一世陛下和奥托·俾斯麦首相已经在进行全面开战的准备了。在战争中,军人的职责是冲锋陷阵、争取攻城略地,而外交官的职责则是纵横捭阖、解除后顾之忧。具体地说,就是要为我们创造尽可能好的国际环境,增加我们的盟友,减少我们的敌人。”
莱因哈特·施道芬堡顿了顿,接着说道:“一方面,中国自从推行‘新政’以来,与法国的关系日益密切。特别是1865年1月,中国使团在中英战云密布的情况下访问法国,使团的正使张继不仅受到了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的亲自接见,甚至还获得了在法国国民议会演讲的机会。据说,这个张继的演讲极为煽情,在当地掀起了一阵不小的‘中国旋风’。而我们的情报也显示,法国正是因为如此,取消了原定的与英国共同向中国发动战争的计划。此后,中法关系进一步升温,不仅双边贸易大为增长,政府和民间层面的往来也呈上升势头。而这个张继回国之后,受到了中国总理王大臣奕䜣的赏识,被提拔到了非常重要的岗位,成为了中国推行‘新政’事实上的总策划。这次,他又担任了联合使团的正使。虽然没有相关情报支持,但是,我相信,在法国考察期间,法国皇帝拿破仑三世或者法国外交大臣让·塔里昂一定向他通报了三个月前普法军队在莱茵河地区的冲突,他们之间甚至有可能就这个问题进行了深入的交谈。这个张继不仅是一位优秀的外交官,还是一位优秀的将领,他曾经率领装备水平和训练水平都远逊于对方的中**队三次战胜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英国陆军和英国皇家海军,也曾经率领一支革甲轻骑深入俄国腹心之地,歼灭了数倍于己的俄国重装骑兵,就在不久前,他还成功地帮助日本的西南四藩倒幕派和京都方面的睦仁天皇,推翻了德川幕府的统治,实现了“王政复古”。看得出来,这个张继绝非庸才,我很担心他已经从三个月前普法军队在莱茵河地区的冲突嗅出了未来普法战争甚至欧陆战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