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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张茂业的心理似乎崩溃，终于承受不住痛哭道:“我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如果知道他会死，我不会逃走的。”
姜鄂眼神一凝，“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逃走？”
张茂业捂着脸，哭道:“我们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他说是我的同乡，想来金宁市找个活计，我想着既然是同乡那就照顾一下，就帮他介绍了这个工作，本来好好的，可是前几天他突然告诉我说，他发现杜氏走私。”
审讯室外，陈局蹭的一下站起来，“叫攸子亮马上带人把杜氏集团董事长控制起来”
“是！”方婷转身就走。
审讯室内，姜鄂也是一脸惊讶，问道:“然后发生了什么”
张茂业此时情绪已经稳定，他闭上眼睛:“他给了我一个U盘，说以防万一，我当时很害怕，怕集团报复，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所以我就连夜跑回家，没想到……”
他捂着脸，悔恨道:“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死。”
姜鄂看着他，“U盘在哪？”
——
杜波很快就被带回警局，姜鄂亲自审理，这一次杜波没了之前的从容，他看着眼前的姜鄂，嘲讽一笑。
杜波缓缓道:“没错，确实是我，没想到竟然是栽到了你这么个毛头小子身上。”
姜鄂没有搭理他，继续道:“你在发现邓曙暗中调查你时，起了杀心。”
杜波依旧点了点头，没有辩解，当然他辩解也没用。
“一刀封喉，手法干净利落，这样一个人想必不好找吧！你偷唐叶的车又是为了什么？”是的，姜鄂依旧觉得那辆车出现在那里不是巧合，案发第二天车子就被撞毁，哪有那么凑巧，但他想不出杜波偷车的目的，总不能是为了栽赃，这么粗糙的手法根本够不成证据。
杜波听闻一愣，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随即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我怎么会栽到你的手里。”
姜鄂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许久，杜波似乎笑够了，看着姜鄂，眼中是无尽的嘲讽“什么意思？”
他站起身，靠近姜鄂，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们为什么这么容易找到工厂，若不是唐氏对杜氏发起了商战，导致杜氏内部出了很严重的问题，我没能及时转移，能被你们钻了空子。
“没错，我认罪，我在知道邓曙发现工厂后就起了杀心，在五月十六日买凶杀人，不过……”
杜波对着姜鄂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可没有偷车，还有，我找的可是国外的
姜鄂瞳孔一缩，还想再问，杜波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说话，耳机中传来陈局的声音，嫌犯已经认罪，案子算是结了。
516杀人案的报告档案非常单薄，但是因为凶手的动机和认罪足够清晰，案子完结的成功，这一次堪破了杜氏集团案，局里还受到了省里的表彰。
但姜鄂却觉得有些疑点依旧没有解开，而且，这次办案太顺了，如此庞大的一个团伙如此轻易地就落网了，从追查死者身份，到找到证人，得到证据，再以一个十分薄弱的证据链找到嫌犯，哪怕经过三天三夜，依旧让姜鄂觉得顺利的不可思议。
还有那辆车，想到这，姜鄂直接冲到陈局的办公室，陈局拿着茶杯正要喝水，姜鄂冲进来，吓得陈局噗的一下就喷出来了。
“咳咳咳”陈局咳嗽了好一阵，无奈的看向姜鄂，“你这又是怎么了？”
“陈局，我觉得这案子还有疑点”姜鄂认真道:“唐叶的那辆车出现在那绝对不是巧合，杜波在审讯时承认他的确买凶杀人了，但他买的是精通枪械的，邓曙是被从身后一刀封喉，其身上还有不少伤口，绝对不是一个依赖枪械的歹徒该有的风格，究竟是是蓄谋已久，还是半路被人截胡了有待商榷，陈局……”
“哎”陈局摆摆手打断了他，似无奈又妥协的叹了口气，随后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示意道:“坐”
姜鄂犹豫了片刻，上前在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陈局。
陈局喝了口茶，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姜鄂:“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不能再往下查了，这是上面的意思。”
姜鄂眼神一凝，张口就要反驳，“陈局……”还不等他说出口。
陈局转过电脑屏幕，当着姜鄂的面登进内网，输入一串警号，一叠绝密档案出现在姜鄂面前。
在看到档案上的照片和名字时，姜鄂瞳孔巨震，脑子里轰的一下炸成空白，他倏地站起来，指着上面的人，剧烈喘息。
“哎！”陈局又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是这种反应，这件事还不到继续往下查的时候。”
姜鄂转过身朝着门外走去，到了门前，又猛的转回来，死死地盯着档案上的人。
那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前几天他们还在为这个人的死亡熬夜奋战，明明是乡下来找工作的老实人，此刻却穿着警服，冷冰冰的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邓曙，代号仓鼠，警方安排进茶话会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