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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国大将军在战场上雷厉风行,行事上更是说一不二。
当天下午,秦一甫便驾着马车去皇城的避暑山庄面见皇帝,明里暗里地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女儿秦染为了救起燕王,落后之后昏迷了十五天直到今天才醒来的事情。
皇帝虽然在山庄里避暑,但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早在燕王落水的当天便有人把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若非是这次的落水事件,皇帝都不知道原来燕王竟然不会浮水。
说起来,他心里对秦染也是有点感激的,万一当日施救不及时,燕王有个三长两短,他该如何向皇帝交待?
“秦将军的意思朕明白了,秦小姐不顾自身安危,冒险救下皇儿,朕理应奖赏。”说到这里,皇帝叹了口气,“是朕疏忽了。”
秦一甫却道:“皇上,小女救下燕王乃是人性的选择,老臣相信当日就算落水的不是燕王,她也一定会奋力相救的。”
皇帝眯了眯眼,他哪里听不出来秦一甫的意思:“是是,将军说得对,早就听闻将军府的小姐人美心善,自然不会弃落水者于不顾。”
皇帝口口声声说听懂了,秦一甫却觉得他还是不太了解他来此趟的用意,不得不更加直白提醒:“既然皇上有意奖赏小女,那老臣便厚着脸皮,替小女讨一讨赏了。”
“噢?”皇帝微微一怔,“秦将军请说。”
秦一甫思索了片刻,娓娓道出心里话:“老臣恳请皇上下旨,让燕王过府去探望探望小女。”
“噢?”皇帝这回更惊讶了:“将军何以有此提议?”
秦染爱慕燕王,这在京城人尽皆知,秦一甫不相信皇帝就听不到半点风声。
他分明是在明知故问!
秦一甫无奈,沉思了片刻,终是僵着脸合手道:“回皇上,恕老臣斗胆直说了,小女于燕王毕竟有救命之恩,当日庆典之时,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小女为救燕王落水。老臣不求燕王对小女感恩戴德,但小女昏迷至今半月有余,于情于理,燕王都当过府探望一眼。”
皇帝只知道秦染落水,不过却不知道她落水后竟然昏迷了这么久才醒来,闻言倒是有些好奇了:“燕王竟未去探望过秦小姐吗?”
秦一甫暗叹了一声,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还能说什么?
皇帝被人质疑,面上有些挂不住。
片刻,扭头看了一眼大监:“李公公,秦将军所言之事,为何没有人来跟朕禀报?”
李公公跟了皇帝几十年了,哪里不知道皇帝所想,他只不过在寻求一个台阶下罢了。
而这个台阶,李公公不得不给:“回禀皇上,将军所言非虚。燕王至今未曾去看过秦家小姐。”
“岂有此理!”皇帝当场大怒道。
不过他脸上的的愤怒表情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又恢复淡淡的微笑表情:“秦将军,秦小姐对燕王既有救命之恩,他理应过府探望的。”
秦一甫面色缓和了许多:“多谢皇上谅解老臣的私心。”
“为人父母,有点私心也正常。”
秦一甫的要求其实也不过份,话说得也合情合理,皇帝自然不会驳他的面子:“来人,传朕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