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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一共是二十八阶。其中正一品的镇国大将军和正二品的骠骑大将军是虚勋,已经数十近百年没有人正式晋升,屈指可数的几次授勋都是功勋盖世的老将去世时的朝廷追授。剩下的二十六阶中,八品的四个勋阶对应营哨级军官,七品对应旅一级的中层职务,五品对应军一级的中高级职位,而四、六、九三品十二阶以及从九品之下的各种不入秩散勋,基本上也都属于酬劳将士奖励功勋的虚勋,是让有功将士能够多支领一点钱粮俸禄而特设的勋衔;它们与实际担任的职务没有太大的联系。比如他的好兄弟包坎,前年就已经积功升至正七品校尉,即便这两年或者以后的三四年没有再立什么新的战功,仅按从军的资历计算,几年以后也能升到从六品下的振威副尉勋衔;然后再在军旅间打熬七八年,便很有可能晋升从六品上的振威校尉……如是类推,到包坎六十岁完丁退役的时候,应该能升到正六品的昭武副尉,要是运气好,也可能是昭武校尉。但在这二三十年中,包坎的职务或许不再担任提督府卫尉而被调去干别的事情,但因为个人能力的原因,他很难在旅军两级担任重要的职务。也就是说,包坎很难成为一线将领,也很难有立大功的机会,更难以迈过校尉升将军的门槛……
但他对文武的官衔制度就很有点模糊,只知道文官在十六阶职司之外,还有十八阶的散秩。但具体那些官衔是散秩,他就说不上来。现在,他听说李穆和田岫各自新领的两个学士职务听起来差不多少,就好奇地问道:“这翰林学士和翰林院学士,区别在哪里?”
李穆与他往来比较多,也算了解他,清楚他有些事精明有些事糊涂,就给他作解释说:“翰林学士是从六品,翰林院学士是正七品……”
商成马上笑起来。李穆的太史局少卿只是正七品,田岫先前的一堆职务更是八品以下的小官衔,现在都升职了,所以他就对两个人说:“这么说来,你们都升官了啊!那你们得请客。”
“好!你说时间,我来找地方。”田岫大方地说。她又说,“不过我这个翰林院学士算不上什么。老师的翰林学士才是真正的好职司!”
“哦,这是怎么个说法?”
田岫说:“虽然翰林学士和翰林院学士都是散秩,不过也有很大不同。我这个学士基本上没事可做,老师的学士却是基本上没时间做事。”
“为什么?”商成更好奇了。
“翰林院学士不兼其他差事的,连衙门都不用去,在家闲领份钱粮就是。翰林学士却是在宰相公廨里做事,公廨的所有文都出自老师他们的手笔,所以也叫执笔宰相。也有人称这个职务为假相。”田岫说道,“你想,老师都是假相了,谈笑伴宰相,出入忘青衣,时时有人在身边奉承,天天有人在旁边逢迎,哪里还有时间来做事?”
商成仰起脸来哈哈大笑,说:“这句《陋室铭》翻得精彩!”又对李穆说,“你怎么不说话了?爽快点!好歹你们李家也是长安的大户,请我吃一顿也不见得就能把家产败光。咱们就说定了,就趁这两天你还没到宰相公廨报到上任,咱们寻个地方大吃一顿!”
“行!”李穆很干脆地说。他这回进京,原本以为不过是官复原职,哪里能想到竟然能直入宰相公廨。现在别说商成只是教他相请一回,哪怕再请上三五十回,他也不会拒绝。
李穆答应得如此爽利,商成倒是一楞。长安李氏是在西北小有名气的商贾,所以李穆的出身并不算好。说起来,李穆在仕途上的一些坎坷也受这个事情的拖累。不过商成不以为意。就象李穆偶尔说他相貌狰狞一样,他说李穆出身富贵也只是朋友之间开个小小的玩笑。可他看李穆此刻满脸红光一付踌躇满志的兴奋模样,忍不住扭脸小声地问田岫:“你老师,他早上没喝酒?”
田岫猛地握起拳遮着口,咳嗽两声恨恨地瞪了商成一眼。她使劲绷起脸,严肃地说:“老师可不象有的人,见了酒就象见了生死仇敌一样!”
商成讨个没趣,悻悻然地掉过头。他在弟子面前吃亏,当然要在老师那里找回脸面,就对李穆说:“你不就是去宰相公廨做个文嘛,激动个什么劲。我要不是脸上被人拿刀子画了几下,早就削尖脑袋钻进去了。”
李穆和田岫都被他的话逗笑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正谈得热闹,陈璞和南阳撩开围庐的毡门一前一后走进来。
“老师,青山,原来你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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