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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的距离。
夏晴郎的心突然疼了起来。他不想和她有距离,他想靠近她的身边!
少年的夏晴郎把信递给那个人后消失了,那人看了信,突然笑了,夏晴郎终于看清了她的脸。那个人有一头蓬松的头发,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她是谁呢?
夏晴郎觉得她很重要,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她到底是谁?
突然,那个人抬起头来,冲他笑了。
她是——谁?
夏晴郎脑袋疼了起来,他疼的不支倒地,痉挛着。
然后,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他似乎每年都会写信?
对了,他为什么每年的圣诞节都会写信呢?
疼痛持续着,他的脑袋像要爆炸了一样。
哦,他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要把信寄给绒绒的。但是,他不记得绒绒的家在哪,也不记得绒绒的名字了,所以,他没办法寄给她。
原来,他心中的那个人是绒绒。
那个人,是绒绒!
绒绒,绒绒!绒绒!
疼痛的感觉就像要把夏晴郎的身体撕裂,他支撑不住了,像是想要挣脱疼痛一样,他猛的挣脱了出来。
挣脱出来的夏晴郎看了看自己,似乎自己变透明了,也变轻盈了,他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感。
他似乎可以自由行动了,没有任何的束缚。
他想接近绒绒,于是轻快的走了过去。
但是,灯下的绒绒却在哭。
她站在那里,颤抖着,轻轻的啜泣着。
“别哭!”夏晴郎安慰着,为她擦拭眼泪。
但是,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她的眼泪让他心痛如绞,他不想要这样的痛苦,他觉得身体更轻了,似乎能飘起来,然后,他就真的飘起来了。
他不是很想离开,但是,他希望绒绒不再难过。
兴许,离开后,绒绒就不哭了。
他刚想飞离,绒绒的手就抓住了他的,她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用力的握着他,“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夏晴郎,你不可以丢下绒绒!”
夏晴郎感觉到有股温暖的气息传了过来,他的身体渐渐变重,他的脚渐渐的落到了地上,但是,疼痛也随之而来。
那种疼痛让他难以承受,似乎,只要绒绒放手,他就可以解脱。
可是,他舍不得放开绒绒的手。
他忍耐着,紧紧的握住绒绒的手,“绒绒不想让我离开,我就不离开,我会陪在你身边的。”疼痛贯穿着他的全身,他有种崩溃的感觉。
头顶上的灯一会暗一会亮,像是灯泡快要坏掉了。
终于,灯灭了。
一片漆黑,夏晴郎什么也看不见,他看不到绒绒了!
这让他万分紧张,孤独的感觉席卷而来,他的世界一片寂静。
“绒绒,绒绒,你在哪里?”
没有人回答,疼痛虽然消失了,但是,现在的感觉比疼痛还要可怕。
他不喜欢这样的黑暗,他想要光明。
又叫了几声,他突然觉得没了力气,身后,出现了一缕光线。
他像看到了希望一样,站起来,走向光线。
但是,他走不动,他的身体像被人抱住了一样,尤其是手的位置,一阵阵温暖传递过来。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那束光线,他笑着冲它摇了摇头。
随后,光线消失,他也跟着消失。
现实中,救护人员把夏晴郎抬到了医院的手术室门口,医生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们分开,绒绒呆呆的坐在手术室外,呆呆的看着手术室的大门,似乎,能看穿大门一样。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直看一直看,直到医生出来。
医生摘下口罩,口气不善的道,“你是他的亲属?”
绒绒点点头,双手颤抖。
“怎么搞的?骨头完全的粉碎了!肉也都碾成饼了,就算动多少次手术,都不可能完全治愈了!”
“对不起,对不起!……”绒绒流着眼泪不停的自责。
医生叹口气,“哭有什么用!你现在面临一个选择题。”
绒绒迷茫的看着医生。
“病人的小腿几乎没救了,但是他的脚是完好的。治疗方法有两种。一种是截肢,一种是修复治疗。说明一下,截肢的费用低,一次解决,当然,从此以后他就成了彻底的残疾人,修复的费用高,花费的时间也长,需要动多次手术,打很多营养针,价格极高,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负担的起的,但是,手术全部完成后,他几乎和常人无恙。”
“我选择修复治疗。”
“好,你跟我到办公室,你需要签署治疗文件还有缴纳医疗费!”
绒绒跟着医生离开。
文件签好后,绒绒起身离开,医生看着绒绒刚才坐的椅子,椅子上,血呼啦啦的。那血,是湿乎乎的。
医生大喊一声,“等一下!”
绒绒转过身来,医生挫败的道,“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神经啊!”
也怪他,观察不够仔细,一直以为是伤者的血。
他急切的来到门口,大喊,“尹护士,赶紧过来一下!”
尹护士赶紧过来了,“时医生,什么事?”
“这位患者下体严重出血,赶紧给她止血,检查一下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好的。”
尹护士拉着绒绒快速的走向妇产科。
走着走着,绒绒身子一歪,晕厥了过去。
当绒绒醒来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下体的血已经止住了,李肆疼和李爸爸李妈妈就坐在她的床边。
绒绒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猛的起身,嘴里喃喃着,“晴郎,晴郎在哪?晴郎在哪?”
她边说边下床,急切的想要夺门而出。
李妈妈和李肆疼制止了她,李妈妈苦口婆心的道,“绒绒,你别乱动,你刚大出血,身子虚的很呐!”
绒绒挣扎着,“我要去见晴郎,我要去见晴郎,你们放开我,我要去见晴郎!”
李肆疼火大的压着绒绒的身子,“你冷静一点!”
绒绒迷茫的看着他,喃喃道,“冷静,好的,我冷静,冷静,冷静。”
绒绒不再挣扎,李肆疼却没有放开她,他的心颤抖了起来,绒绒刚才的眼中,完完全全没有他的存在!
绒绒像木偶一样一动不动,李妈妈道,“疼儿,放开绒绒吧。”
李肆疼松手,绒绒机械的起身,“我要去找晴郎。”
李肆疼悲愤交加的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绒绒像是没听见一样,只是喃喃着,“我要去找晴郎。”
李妈妈拉着绒绒的手道,“别着急,我们陪你一起去。”
来到夏晴郎的病房,绒绒急切的扑到夏晴郎的床前,握住他的手道,“晴郎,我是绒绒,你看看我!”
等了一会儿,不见夏晴郎睁开眼睛,绒绒颤抖起来,“晴郎,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看绒绒情绪激动起来,李妈妈上前安慰,“绒绒,你别着急,他刚动完手术,麻药还没过,所以醒不了。”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是的。”
绒绒这才放下心来,双手紧紧的握住夏晴郎的手贴到脸上。
李妈妈劝道,“绒绒,人你看到了,放心了吧,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
绒绒摇头,“不要,我要陪在晴郎的身边,我哪也不去。”
李妈妈说了许多好话,绒绒就是不为所动,没办法,李妈妈只好让李爸爸去跟医院解释一下,在夏晴郎的病房里再安置一个床位,所幸夏晴郎所在的房间是高级病房,房间比较大。
绒绒就那么一天到晚的陪着夏晴郎,不知疲累。
好在,这几天李妈妈都寸步不离的陪在绒绒身边,3天后,绒绒在李妈妈软硬兼施和威逼劝诱下,吃了许多补品,喝了许多的汤汤水水,身体终于健康了起来。
可是,病床上的夏晴郎却一直不醒。
这3天里,绒绒看到医生护士就问,“为什么晴郎还不醒?为什么晴郎还不醒?……”
一天到头就是这句话,搞的医生护士们都怕了她。
对于这样的状况,医生们也弄不明白,他们对夏晴郎进行了全身检查,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脑部更是细致的检查过了,没有一丁点的损伤,实在没办法,时医生只好对绒绒说,“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是个谜,不过,这种情况并不仅仅发生在他的身上,很多脑部受伤的患者都有类似的情形,即使他现在没有醒过来,但是不能说明他没有意识,你要做的是多和他说话,多刺激他的**,这样,他才可能尽快的醒过来。”
“刺激他的**?”
“对,一般而言,就是要唤起他的记忆啦,兴趣啦希望啦梦想啦之类的,反正是让他有醒过来的冲动。”
“我知道了。”
绒绒开始不停的和夏晴郎讲话,说了许多他们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
可是,夏晴郎依旧不醒来,看着病床上的夏晴郎越来越消瘦,绒绒非常的着急。
这天,绒绒去打热水,路过一个小女孩的病房,那个小女孩正在央求她的妈妈给她讲故事。
她妈妈叹息道,“小菊,这个故事你都听了5遍了。”
“妈妈,你再给我讲嘛,我爱听。”
“好吧。”她妈妈拿起那本绘图本,给她讲了起来,“从前,有一个漂亮的小公主,她生活的很快乐,她似乎拥有一切,疼爱她的父王和母后,哥哥姐姐,她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吃不尽的山珍海味,她每天都会去父王为她专门建造的漂亮的花园中,和花朵精灵们开心的玩闹。可是有一天,一个男人闯入了小公主的世界,那个男人是邻国的王子,王子长的很俊美,而且非常的聪明能干,小公主见到王子的一刹那,就爱上了王子,不过,王子喜欢的是她的姐姐大公主,他之所以来这里,就是向小公主的姐姐大公主求婚的。王子带着大公主走后,小公主就不快乐了,因为她的心长了翅膀,跟着王子飞走了。没有心的小公主每天都愁眉不展的,有一天晚上,小公主感到很空虚,就提着灯来看花朵精灵,可她一个不注意,把灯弄翻了,花园被点着了,火势非常的凶猛,花儿们全都死掉了,精灵们也都不见了。小公主非常的难过,她很痛苦,所以她一天比一天憔悴。一直偷偷守护着她暗恋着她的小花匠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每天用汗水灌浇那些被烧死的花朵,每天用歌声召唤那些消失的精灵,终于,他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花儿们复活了,精灵们回来了。小公主终于不再难过,但是她还是无法欢笑,因为小公主没有了心。于是小花匠就祈求天神说,我愿意把我的心送给小公主,让她重新获得快乐。天神答应了小花匠的请求,就把小花匠的心放到了小公主的身上。小公主得到了心,又可以笑了,可是小花匠因为没了心,就陷入了沉睡。当小公主得知小花匠把心给了她之后,非常的自责,她祈求天神把心还给小花匠,天神说,那是不可能的。心一旦送出去是没办法收回来的。小公主就问天神,如何让小花匠醒来呢?天神说,你每天把你的快乐储存在心里,然后在午夜12点的时候用嘴把快乐渡给小花匠,只要你持之以恒的坚持9天,小花匠就会醒来。小公主按照天神的指示照做后,小花匠果然醒来了,自此之后,他们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
听完故事后,绒绒的脑内灵光一闪,原来,她欠缺的,是一个——吻!
自那天之后,绒绒跟夏晴郎讲话必讲到12点,然后以一个吻作为终结。
就这样过了9天,第九天的夜里,绒绒照旧讲完话后给夏晴郎一个吻。可是,夏晴郎依旧不醒。
绒绒难过的哭起来,“晴郎,我已经把能说的话全说光了,也吻了你9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你快醒来啊,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绒绒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夏晴郎的脸上,她哽咽的道,“我不是要故意疏远你的,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只要你醒过来,你说什么我都会同意的!”
夏晴郎的眼睑略微的动了下,随后,他睁开眼睛,艰难的抬起手为绒绒擦拭眼泪,“乖,不哭。”
夏晴郎的嗓音像摩擦的砂纸那样干哑刺耳,但是听在绒绒的耳朵里,犹如天籁之音。
“晴郎,晴郎!”绒绒欢喜的眼泪更是四溢而出。
夏晴郎抱着绒绒的头,抚摸了好一会儿,绒绒才停止了哭泣。
绒绒抬起头来,夏晴郎认真的看着绒绒的眼睛说,“绒绒,我爱你!”
绒绒重重的点点头,泪眼朦胧的说,“我知道。”
“昏迷中我听你说了许多话,你和安蜜儿的事,安蜜儿和李肆疼的事,你和李肆疼的事,那些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么,你要跟李肆疼离婚也是真的吗?”
“是的。”
“你真的不爱他了吗?”
“是的。”
“那么,你愿意和我结婚也是真的吗?”
“是真的。只要你腿好了,能出院了,我们就结婚。我会遵守誓言陪伴你一生。”
“太好了!”
自从夏晴郎醒后,绒绒照顾的更是无微不至了,照顾的内容还比以前多了一项,早安吻,午安吻,晚安吻,两人甜蜜的不得了。
夏晴郎在绒绒的照顾下,以着神奇的速度康复起来。
这两人旁若无人的如此甜蜜,看在外人眼里犹如新婚夫妻,那甜蜜的气场能让整个病房犹如玫瑰盛开的花园。
所幸,李爸爸只在绒绒第一天住院的时候来过一次,自那之后就没来过,而李肆疼,也只是在绒绒住院的头三天经常来,后来实在是看不顺眼,偶然的来一次,即使来了,也只是站在门外看几眼,把东西交给妈妈就走。常来的只有李妈妈而已,她隔三差五的就来看看绒绒,和她聊聊天,逼绒绒吃些营养的粥之类的,对于夏晴郎和绒绒那甜蜜气场权当没看见。
对于李妈妈的默许,夏晴郎了然于心。
他欢喜的迎接着每一天,快乐的犹如泡在蜜糖里。
三个月后。
刚从医院回来的李妈妈手中抱着一大束的玫瑰进屋,在客厅里的李家父子看到这情景后自然是全都当做没看见的一个继续看报纸,一个继续看电视。
李妈妈优雅的把那些花插到花瓶里后,优雅的坐下来,然后用左手从花瓶中抽出一支花来,右手轻轻的靠在花朵上,快速的一把握住了花瓣。
李妈妈紧紧的握着花瓣,把所有的花瓣整个从花枝上扯了下来,她呵呵的笑了起来,右手不停的捻搓起来,捻搓了好一会儿后,她张开手,轻轻的把残破不堪的花瓣吹走,看着手上沾满的红色汁液,李妈妈笑的更加张狂。
那声音,犹如世界上最邪恶的魔女在对人下最阴毒的咒语时的笑声。
李妈妈把最后一朵花捏烂后,终于放松的舒了口气。
她恢复常态的去洗了手,一脸笑容的坐在沙发上,抢过李肆疼的遥控拨看她喜欢的电视。
一地的红色碎花瓣,无人敢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