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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担,义军们没听从主上命令而是自发组织抗敌,所以义军战绩也不会成为主上的功绩,所以主上便让义军编入官军,如此一来义军之功便同于主上之功。”
光海君不解此时争功有何必要?柳成龙再次提醒光海君,大王所欲乃是所以功绩都归于大王名下,不然战乱过后王位难保。光海君问道:“那如今该如何是好,命令下达,义军定会犯下违反王令之罪。”
柳成龙建议传达王令务必强势,郑琢对此反对:“义军无法认同官军,绝不会从编,强制执行必会令义军瓦解甚至反抗。”
柳成龙则解释道:“所以更要将王令向义军传达,现在能阻止主上的并非世子邸下也并非文武大臣,只有义军的意志才能阻止主上。将义军接到王令后的详情告知主上,义军存在究竟利弊如何?主上虽会犹豫但终究会下决定的。”于是光海君便立刻下发王令。
果不其然,郭再佑接到王令后痛骂:“要义军听从金睟指挥还不如咬剑自绝,跟残杀义军有何分别?我等并非为了讨要官职,若要听从王令倒不如进山立寨,自行其事。”于是郭再佑召集义军令义军自行决意是跟随王令还是跟随自己,义军纷纷表示愿跟随郭再佑驱逐倭寇。郭再佑给朝鲜王回复道:“义军绝不听从无能的金睟军令,若王令如此,义军将就地解散入山避乱。”
朝鲜王李昖读罢郭再佑的回复勃然大怒,都承旨金应南再请李昖镇定,李昖气息大乱:“寡人如何镇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朝鲜百姓?世子是如何传达王令?为何一个个都在违背寡人命令?莫非世子与义军有勾结?不然朝鲜百姓怎么会如此蔑视寡人?在他们看来,逃亡之王的王令不算王令吧。”
金应南急忙劝慰:“殿下息怒,殿下言重,义军不过是无法信赖庆尚道的官军而已,绝非蔑视殿下,义军们是为了宗庙社稷,为了国家而自发抗敌,请殿下体会义军真心。”
李昖并不这么认为,李昖认为义军乃凭借战乱趁机扩充自身势力的火贼,他日民心所向便将造反作乱,令金应南传令抓捕郭再佑及所属义军。金应南随后与伊斗寿、郑澈商议,伊斗寿忧叹:“消灭义军便等于扼住自己的喉咙,不需要敌寇动手,我们自己便能自我灭亡。这命令如何下达?”
郑澈对此自有分析:“依我之见,此次主上动怒不过是临时起意,从长远看来,义军存在必对克服国难威慑敌后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作用极大,主上只需细细思虑便可明了于心。主上之怒只在于权威受损,我只担心会殃及世子邸下”伊斗寿说道:“我也希望主上安歇几日能回心转意,但主上若不能保全颜面又怎会转念?我已通知柳成龙速返义州劝解主上,希望能有作用。”
柳成龙接到伊斗寿书信后便赶赴义州请见李昖,柳成龙进言:“殿下当真要把义军当做盗贼或反贼抓捕?若是殿下决意如此,便请下发王令给臣,臣定奔赴庆尚道拿下反贼头颅。殿下,义军究竟会成为盗贼或反贼并不在义军如何选择,而在殿下如何看待。”
李昖说道:“依你之意,是寡人在逼迫义军造反不成?”柳成龙答道:“正是如此,义军忠贞为国,却被当做盗寇反贼,该如何表达冤屈?若能鼓舞义军士气,将来殿下论功行赏,听从殿下号令义军也将无所不从,也便不会有犯上作乱之事发生。如今倭寇对义军极为苦恼,官军在明,义军在暗,倭寇苦不堪言,此乃绝佳战术配合。若消灭义军,则我军再无胜算,请殿下明断,给予义军官职收拢民心。”李昖应允。
但李昖转念一想向柳成龙问及此乃世子之意还是柳成龙之意?柳成龙见朝鲜王打算试探,深知当以维护王权作答方能使李昖暂时打消疑虑,柳成龙答道:“无论是世子还是臣之意,只要殿下接纳便都是殿下之意。只有殿下您才是一国之主。”李昖欣喜。同时分朝行在为适应形势变化而移往成川。
咸镜道基本平定之后,加藤清正对临海君说道:“冒犯王子还请恕罪,我有一事相求,还请王子能够予以协助。”临海君立即提议:“立刻释放我们!你应知晓我乃朝鲜大王子临海君,战乱之后我便将登基为王,若现在将我释放则必有重谢。”
加藤清正一阵轻笑,便请临海君写信给朝鲜王,要求立刻投降。临海君倍感羞辱,大骂加藤清正不止,加藤清正便令部将锅岛直茂教训临海君,临海君在残暴的殴打之后遍体鳞伤,心生畏惧,含泪写下劝降书信交付加藤清正。但加藤清正得知临海君所写的请降书并不打算送给其父王,而是打算送交给王弟光海君大惑不解。
锅岛直茂说道:“朝鲜王子说现在朝鲜分为两个朝廷,目前实际代表朝鲜的是朝鲜二王子所带领的分朝朝廷,朝鲜王落荒而逃,便立二王子为世子代替朝鲜王总领国事。但世子毕竟非朝鲜之王,朝鲜王虽令世子领国,但也时常下发王令。”
加藤清正仍无法理解,不知究竟是两个朝廷谁能做主,世子非王,世子若降但朝鲜王不认或朝鲜王降但世子不认如之奈何。但听闻世子民心所向,只得将临海君请降书送交光海君。
倭寇战俘营中,临海君和顺和君衣着单薄,久未进食,身负瘀伤。顺和君问及临海君,父兄能否救他们性命。临海君说道:“父王只顾逃亡自保,要救我们定又深怕倭寇要挟,不一定会解救我们。光海毕竟一母同胞,血脉相连,天生仁厚,一定会救你我出去。我们现在只能指望光海。”
临海君请降书经朝鲜官军送往成川,光海君分朝臣属一部分认为临海君平时暴虐成性,民心尽失才被倭寇抓获,不可因救一人而使举国投降。另一部分臣属认为虽不可投降仍应解救王子,可用粮食及金银交换,即便发兵救援恐也难以取胜。但光海君认为应将粮食及金银用于与倭寇作战不可用于交换战俘。
深夜光海君独坐难眠,径自流泪,内官相请就寝,光海君问到自己是否为见死不救,抛弃兄弟冷血之人。内官以迫不得已劝慰。光海君说道:“若我有解救兄弟的决心,应会试图与敌协商才是,但我却丝毫无此打算,反而认为一国王子若被敌人抓住并且牺牲的话定将对百姓英勇抗战起到作用。面对一母同胞之兄弟,我亦未曾想过我竟能如此冷血,是因贪恋世子之位还是对亲族的报复?可知我为何变成这样?令我变成这样的人就是...就是主上。我最恨的永远都是主上,从小便不受喜爱,自被立为世子后如履薄冰,时刻都有被主上废黜或杀掉的风险,想克服国难却处处掣肘,王室亲族之中更无人可信,我恨他...是他才使我变成这样...”光海君一面惨笑一面哭泣,内心悲愤无以复加。
次日光海君独自在院中沉思,郑琢求见并再度建议光海君将临海君请降书呈交大王,郑琢进言:“世子邸下,还是将临海君及顺和君的事告知主上殿下,请主上解救,主上那里存有不少钱粮,父子一脉,主上定会全力解救他们。”
但光海君说道:“即便呈交主上,恐怕也难以抉择,兄长与我一母同胞,从不受主上喜爱,还是不再劳烦主上忧心,兄长与顺和君之事我已下定决心,在我死之后我会向母后请罪没能保护好兄长和弟弟,我将永远铭记临海君、顺和君是在带领百姓抵抗倭寇中不幸战死。”郑琢见光海君已下定如此决心,先是一惊,也便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