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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种失望的表情。
身为状元,眼见应该不至于这么低才对,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他的眼见应该不止于这些和他几乎同阶的官员,应该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几位。
对于这样一个状元郎,许多人都失望了。
一个眼见太低的人,走上高位最好的结果也只会是碌碌为为,最差的结果将会被腐蚀。
身为当朝状元,不应该看不清这些事情。
一个人的眼见,决定了一个人能达到的高度,而顾青若只有这么一点,因为得到了一个大理寺卿的官位,就如此得意忘形的话,那么许多人对他的提防将会彻底变成看低。
“既然大理寺卿的位置已经确定了,那么现在再来说说刑部!”
皇帝看向文官行列之中的一名官员:“身为刑部尚书,王爱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渊,王氏如今朝堂之上最高位的人,但却没有人敢轻视这个千年世家,山西王氏自古以来,历尽沧桑变迁,历经数朝数代,但王氏依旧挺立。
尽管当今的王氏是历朝历代以来最为衰微的时代,但王氏的影响力在山西一大片地方,是极高的,在当地也拥有极高的威望,单单是王氏的族人聚居之地,几乎占据了半个城池。
王渊作为当即王氏的领头人,王渊的父辈也都是开国元勋,尽管并不像是韩老他们这么显赫,但王氏一门便在先帝册封之中,拥有足足四位侯爵,十几位伯爵。
这是刘家,王家,苏家等大族都没办法媲美。
王渊走出自己的位置,他本就是一个不怒自威的人,西北地区,尤其是山西王家的影响力是巨大的,所以他这种上位者的气势,除了无法和皇帝相比之外,在场的除了上将军等少数几人,几乎没有人能和他媲美。
就算,柳邕和黄远都没有压住他的能力,他往那一站压力就巨大,而且王渊可不仅仅是一位文官那么简单,王渊这个人有着超凡的武艺,就算是上将军曾经都曾见猎心喜。
当然,若是王渊愿意做出一定的妥协,上将军的位置或许还真是可以交到他的手中,只是王渊的家族情怀太浓,根本不适合为帅,所有的利害关系,从不以国家为首,而是以自家为首。
曾经,因为齐王夏河内乱,那时候的王渊还没有成为刑部尚书,可是却已经逐渐主导家族之中的事务与方向,而西北地区也不可能做到固若金汤,疑惑流窜的流寇,突破防线深入到山西王氏城下,那时候王氏明明有实力挽救许多人,但却选择闭门不出,最后让毫无准备的城池遭受了胡人的屠戮。
最后还是城中的山西巡抚,纠结最后的一些城卫军和压抑捕快,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将那一伙四五百人的流寇驱赶出去,但却已经造成了城中上千孩童妇女死亡。
王氏是有能力豢养私兵的,王家大院之中,能战斗的私兵足足有上千精锐,却都闭门不出,而最后巡抚几乎战死,多次求援,王氏就是王渊负责交涉,毫无怜悯之心。
从那时候起,这位王氏的家主就被彻底排除在上将军的名单之外了。
王渊走出行了一礼,随后才缓缓起身:“回禀陛下,对于本次时间,我身为刑部尚书,自然有监察不利的责任,但微臣自认为问心无愧!”
“王爱卿,朕并非是要找麻烦的意思!”皇帝说:“关于刑部的正度,朕全权交给你来处理,你觉得意下如何?”
“微臣定不辱命!”王渊根本不担心皇帝会针对他,王氏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山西那一块,除非皇帝是想要山西变成下一个江苏。
一个江苏就已经让皇帝焦头烂额了,若是来一个王氏影响力几乎辐射全省的山西,那么对于大夏而言,将会成为威胁西域要冲的巨大威胁。
王家虽然是世家门阀之列,但实际上,因为王家的巨大影响力,导致王家几乎没有和夏嵇等人同流合污的可能,就算是夏嵇等人的野心得以实现,也没办法威胁王氏。
这一点从当初齐王之乱就可以看出来,而当时王渊的几位王家长辈,其实就在京城,可夏河却不敢让手下士兵,对王氏有任何的冒犯。
这个家族势力错综复杂,虽然整体比不上他们这些家族的联盟,但富可敌国的确不是简单说说而已,尤其是他们还偷偷采集盐矿和煤炭,使得王氏几乎已经臃肿到了难以解除的地步了。
王氏有钱,而且明着暗着还在侵吞一些国营产业的,简直就跟毒瘤一样,甚至于那周边因为王氏的影响力太大,许多好货几乎都是率先供应给他们挑选。
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但王氏却是铁打的王氏流水的朝代!王氏的生命力,除了孔圣人的孔氏之外,天下绝对没有人能媲美。
因为孔氏的人,大都不会主动做官,就算是做官也不会做这种参与政务的官职,大部分主要还是一些修书典籍以及各种教学等等,王氏不一样,山西几乎已经被经营成了他们的后花园,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初那件事之后,上将军直接强硬的往山西驻军,军队把控在上将军手中,王氏这才收敛一些。
别撞到了上将军的枪口上,那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掉的,上将军可不管你是什么千年世家还是万年世家,只要是危害到国家安全的,大手一挥大军通通给你扫平了!
……
“既然如此,王爱卿就负责刑部的整顿!”
皇帝尽管心中也很不爽,但不爽归不爽,这时候也懒得去动王氏,唯有先解决掉了眼下最迫切的情况,再有可能去处理这种根深蒂固的世家势力集团。
就好像是地球上的东林党一样,非法聚集之后权利就会得到充分的汇聚,这是很危险的事情。
就拿南棒子来举例,南棒子国家小人少,虽然明面上经济水平不错,但实际上却是财阀几乎把控了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而当初的东林党,要不是遇到了阉党大佬魏忠贤,绝对有着影响着国家根基的实力。
王氏就属于是这种情况下的利益集团。
既然最主要的两件事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争吵就没多少了,但就算是这样,早朝依旧开到了晚上,中途不少那些早起来不及用餐的文官,甚至于都昏倒在朝堂之上。
对于这种情况,皇帝连管都不管,任由这些人倒在金銮殿上横七竖八,许多官员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叹于皇帝突然间的狠辣,终于反应过来,这位皇帝以往虽然那么客气,总是让人忽略了他本身皇帝的身份。
伴君如伴虎,不是说着玩的!
皇帝的喜怒都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若是一个不慎,很有可能就是屠刀加身的结局,皇帝一向的温和,让堂上很多一部人,忘记了他本身乃是皇帝,忘了这位皇帝,乃是十几岁提枪上马,曾在万军之中酣战的猛人。
这些年当上皇帝,并非是他提不动刀了,而是他要做的事情更多了,所以他便减少了提刀杀人的次数,加上为了消除一些人对于自己的敬畏,他努力让自己变成人人敬仰的贤明圣君,但偏偏却是有些人认为皇帝是在忌惮。
身为皇帝,身为九五之尊,他肆无忌惮!
只是,一位深知天下疾苦的皇帝,对于天下百姓是何尝的幸运,可偏偏有些人真以为皇帝提不动屠刀了,觉得皇帝软弱不堪了,忘记了皇帝曾经为了自己的将领血洗江湖,为了杀敌持枪跃马的时候了。
晚上,当终于散朝的时候,许多官员几乎都是被守卫架着离开的,站了一天一双腿早已经麻木不堪,那些昏倒在地,有太医诊治之后,百年统一送还各家。
这一天注定是整个京城的大家族的不眠夜,上一次早朝开到晚上的时候,还是吐蕃蛮子试图染指河西走廊地区的时候,就算是对蒲甘王朝开战的时候,都没有这么严肃过。
回到家的李崇德顾不得双腿的酸软抽出祖传的鸡毛掸子对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是一顿暴揍,本以为这家伙能洗心革面的认错,但到了最后却是发现,自己终究是错付了。
这些年他给这个弟弟擦过无数次屁股,可这弟弟却是丝毫没有那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觉悟,不知道这里是天子脚下,就算是再大的勋爵也都要收敛的道理。
最后,李崇德还被李瀚明给整破防了,在李瀚明看来,哥哥李崇德不过就是比自己早出生几年,凭什么就能继承家中的各种好处,而他只能依靠这个所谓的哥哥。
他不服,可就算是再不服,现在也没有什么用了,李瀚明现在一撸到底,而且起复的可能性已经不大,除非是他们这边彻底取得胜利,那方有可能重新步入仕途。
可李瀚明还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于这个哥哥,归结于自家父亲的偏心,归结于所有东西,李崇德几乎气得吐血,心中却将所有的怨气都砸向了陈川,然后又转移到了林阳的身上,他觉得,要不是林阳,弟弟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从此李家是把林阳一家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