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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被打碎了一个。”着摇头,似是无限惋惜的样子。
“与你何干?我家公子自不在意这几个银子,便是再多也砸得起。”那公子只是冷眼瞧着恋竹不话,他身边的小厮却是横眉怒目道,更是伸过手来想要夺下恋竹手中的玉碗。
还不待他触及,斜里伸出一柄纸扇,轻飘飘格开那小厮的手,带笑的声音响起:“急什么,扔都扔得,却是让人瞧一眼都瞧不得了?”
竟是那与慕容云天同时出手、方才端坐瞧着这边态势的少年公子,不知何时转了过来,着对着恋竹又是一笑。
酒楼一角的四桌人因着他这一句话算起,便是真正都参与进来了。
恋竹看见,便也回以一笑。
路见不平人多,真正拔刀相助却并非总是有人,如今她一次便见到两个,这混乱的事情也不若之前那样惹人厌了。
手中玉碗把玩片刻,恋竹便在那公子及他家两个小厮虎视眈眈之下重新放回桌上,施施然开口道:“你家公子财大气粗是你家的事,莫是这玉碗瞧不上眼,想砸便砸了,就是看这酒楼不顺眼,想要夷为平地,那也是你家的事,自是与我们不相干。”
既然两桌人都迫不及待自己参与了进来,她自然也不介意给自己拉两个友军,况且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瞧两人掷筷子露的那一手,便知俱是高手。
能站在她这边,心里也更有底气了不是?
“你到底想什么?”那公子仍是坐着未动,神情却已是不耐烦至极,干脆放下手中的酒杯,双手环胸冷冷道。
“没想什么。”恋竹瞧见他的表情,却是不为所动,语气更加轻快地道:“我本来与你也是无话可,尤其现在这般,显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理他越皱越紧的眉头,忽而甜甜一笑道:“但是咱们有笔帐却不得不算。”
“笑话,本公子与你素未谋面,何来算账一?”那公子似是当真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嗤笑出声,瞧着恋竹的表情似是瞧见了疯话的人一般。
“如何没有?”恋竹闻言皱眉,继而似想通了什么一般,又展了笑颜:“想是公子贵人多忘事,可这眼前发生的事,又如何忘就忘,莫非公子年纪轻轻,记性已这般不济?”
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是你家的事,自有你爹娘去操心,我可当真是没有闲心去管。”
不理那公子变得难看的脸色,笑眯眯道:“咱们便来算算公子该赔偿多少银子吧。”
不待那身后两个小厮再次蠢蠢欲动,反正有那少年公子在,他们也兴不起风浪,恋竹便自顾自道:“既然你记性不好,我便做做好人,提醒你一下。方才你家小厮无礼推倒了那女孩,却是因女孩先扰了你在先,这个咱们没话好,她也已经向你道歉,我也不是那计较之人,这一页自是揭过不提。”
“可后来公子你一个不开心,随手扔出的玉碗,竟导致人家吓得倒地,继而东西碎屑一则划伤我的衣物,二则更为严重是伤了人家女孩,这便不过去了。”
“强词夺理,是她扰了我家公子在先,若不是她捡东西弄得那般大的动静,何劳我家公子动手?”也不知谁才是强词夺理,那小厮一听恋竹此话,竟又伸着脖子嚷嚷道。
“你这话好没道理,这酒楼之地,许你们来得,别人就来不得,人家捡个东西发出声响与你们何干?若这样讲,你家公子方才扔玉碗的声响如此大阵仗,吓得我家丫头大惊失色,我是不是也可以泄愤于你们?”
堵得那小厮一脸愤愤,却是再不出话来。
恋竹不再理他,转头看向那公子:“言归正传,方才到这玉碗做下的祸患,我这衣裳虽算不得稀罕之物,但也是出自“宫绣坊”。”
话一出口,那坐着的公子尚未有触动,旁边站着的少年公子却是面色一变。
宫绣坊或者于寻常百姓还陌生,于不在京城的高官世家而言也不熟悉,但对这京中的达官贵人而言,却都知这宫绣坊是个何等特殊的存在。
若论所得布匹的金贵,或者坊中绣娘的手艺,或者用心去寻,也有可与之匹敌的。
但这宫绣坊特殊之处在于,虽未言明是专供皇家御用,但自来宫绣坊中所出布匹衣裳,却纵是有银子也买不到,只一出得便都被运送进宫,能穿得的除了皇家人外,便是朝中一品大员的亲眷也是不敢上身的。
恋竹虽听得顾妈妈她的衣裳大多出自宫绣坊,多为太后亲赏赐了的,却是当真不知这衣裳有如此大的来头,还只以为瞧着这件最为素雅不出奇,便捡了穿戴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