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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赖皮可爱的家伙。
陈佳佳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的样子很眼熟,叶欢颜,妹妹的高中同学,传闻中无恶不作的魔女,不过思思形容下来似乎也就是个爱赌博的刁蛮少女,她不是总裁的女儿吗?怎么会在这里。
“高中历史上有郑和下西洋的故事,太监是怎样养成的尊贵?”叶欢颜嘲弄地说,毕业论文的主题是,00年后浮华的人生,阐述社会,阐述民生,这就是初中毕业语文考试的选题,高一那年变成如何弯道超越。
高二那年国文老师来了一个关于太监的尊贵的讽刺性选题,说的是笑贫不笑娼的社会,但是现在没有人敢说社会问题,所以博古通今的黑色幽默打翻了一竿子道貌岸然的君子。主楼和副楼相隔的空间有一个广场,陈佳佳打开窗子就要往外跑,叶欢颜拉住她说:“没有用的,要是逃跑有用,这里不会有那么多人甘心留下,您省省心吧?”
“我不要做小姐,绝不。”陈佳佳空洞的眼睛看过来,叶欢颜轻笑着说:“我觉得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就好像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永远的敌人一样。”
“你?”陈佳佳看见广场上持枪的保安卫队,以及外面广场上的金丝防护网,确定了叶欢颜的认知。
“我怎么了?”叶欢颜轻轻的笑着,也许恶劣但是她不做人鱼公主,她要找一些比自己可怜的人去怜悯,之后对自己说叶欢颜你看看他们没你幸福。
也许这是错误,但是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从错误开始,到结束的时候不一定对的。静默的一瞬间,陈佳佳觉得这个女孩子超出年龄的成熟。
“你不像十八岁,我十八岁的时候,天天想办法怎样逃避老师的课程,怎样让明星学长给我签名,怎样和家长解释夜归。我每一次见到自己喜欢的朋友都会很热情的介绍自己。可是你却不同,你小小年纪何以带着这么多面具?”陈佳佳略微冷漠的说,此刻她已经不相信人类的所谓善良,自从被抛弃而后的出卖,陈佳佳已经习惯了某些虚伪的谎言,可是至今她还爱那个男人。
叶欢颜没有回答,她常想生活在田园之间,在银河遥望七月的海城,会看到一片盛开着的花园。那花朵呈穗状,金钟般垂吊着,在星月下泛出迷幻的银灰色。当你敛声屏气倾听风儿吹拂它的温存之声时,她的灵魂却首先闻到了大地的一股经久不衰的芳菲之气,一缕凡俗的土豆花的香气。
可是她没有这种好运气,睁开眼最初的幼稚时看到的就是车水马龙,喧嚣的的城市,淡漠的人情,虚伪的面具,复杂的关系,她如何人生只如初见。
“佳佳姐,假如你的父母不知离婚了,还把爱情化作仇恨,你觉得你还能抬头看着幽蓝的天空觉得世界很美好吗?”叶欢颜轻笑着,谁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这种窘迫的时候。
陈佳佳的呼吸有些急促,上下起伏着。她一辈子也不敢相信,她的男朋友要车,要房子都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她是三个月前陷入绝望的。
她远远地看见那个女人打开白色宝马的车门,高跟鞋敲击油漆路的声音让她的内心有一种浮乱,就好像突然间被人,那女子灵动的微笑,长发在风中飞舞,那是一种飘逸到极致的美,她轻轻地把副驾座上的康乃馨拿出来,和她陈佳佳的男朋友亲吻。
陈佳佳后悔那五年,后悔那一切。她常想爱是什么?爱是一种迷途。陈佳佳已经二十八岁,从梦幻的少女,到拜金的月光族,再到白领剩女,压力越来越大。
如今正值90年后的剩女时代,父母对她的婚姻大事催促的越来越紧,面对这个醉纸金迷的时代,男少女多,所以女人更加的期盼有一个完美男朋友,她觉得卢晓风除了,很能花钱,不爱挣钱外,就是一个最佳男朋友。
她没什么本事,可是她愿意为了他的笑容去给他买高档的时装,钻石手表,宝马,哪怕去卖。他能够在午夜梦回温柔的抱着她。
她本来不想离开天河镇,她不是个不安分,异想天开的女人。可是为了他,他走出了天河镇,那年她只有二十三岁。
那天的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后尔陈佳佳知道有所预谋,她6个有关系,包养她的男人都是在精心布局下完成的,这个游戏里她是枪,她背后有一个猎杀者,那些人都是猎物。
她第一次工作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她偷去了内部资料买了三十万,她的经理进了监狱,现在还没有出来。
当时海城有一个广告竞赛,竞赛的均是社会公益广告,标题是我爱自然,自然爱我。主旨是缔造和谐的原生态社会。
她应征的是一个秘书,她的经理是一个三十多岁,高大挺拔,英俊冷傲的男人,广告界有名的罗吉亚先生,最有创意的人,他有些好色,经常暗示身边的女人,在圈子里也很受欢迎,她本来不想出卖他,可是那天晚上卢晓风被人扣在了地下赌场。
要30万才行,于是她做了偷窃的事情,那天白天故意和海伦谈男人,海伦是一个奔放出众的美女,很乐观,不是上进,梦想是嫁个有钱人。
海伦是商人的女儿,所以她具有一种没心没肺又不择手段的金钱意识,海伦就靠外貌生活在海城,她每次面试都先让考官先看大腿,再看简历,但是海伦并不是一个头大无脑的女人。
有一句话她说的没错:如果爱你,那么再穷的男人也不会要你卖身给他钱花,假如他做了,就算再怎么深情无限也是假的。
“佳佳姐死心了吗?”叶欢颜淡漠略带嘲讽的声音穿过陈佳佳的耳膜的时候,陈佳佳归于现实,此刻她出了一头的冷汗问:“我们怎么办?”
“我听一个姐姐说,首创集团所有经理办公室沿走道的这一面,都是用大块的玻璃来做间隔墙,目的是拒绝性骚扰,可是上下级结婚机率却越来越多,甚至成为海城所有公司之最你知道为什么吗?”叶欢颜开始了一个貌似无关的话题,但是从逻辑上讲就是在说高桥和他们的关系。
老板和与员工的关系,如何掐住老板的咽喉,掐不住如何独善其身。
“我问那姐姐:这么设计是为了美观吗?她说:不是,是为了预防性骚扰。我又问:发生过性骚扰吗?”叶欢颜轻笑,陈佳佳知道她的意思,她在暗示过去那些年,她也是靠爬上男人的床,取悦男人从而获得的利益与荣誉,和现在没什么区别大可以不用生离死别的样子。
“她说:没听说过。我好奇的问:万一有呢?她说:炒啊,公司有规定,我又问:要是人家谈恋爱怎么办?佳佳姐你觉得现代女人在哪里可以做尼姑,真的冰清玉洁你要不要?”叶欢颜轻轻的笑了,听在门外的高桥耳朵里那是一种刺激,真是个让人头疼的女孩子。
这种话简直厚颜无耻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被卖掉都是一种机会,这种人最可悲、怕,不是说她她有多恶毒,而是这种人可以原谅自己所有的错,她可以带着最阴暗的伤口活下去,并且等待黎明,一旦有机会她的反扑将会很严重。
这是一种在钉子上行走流着血依旧可以笑的强悍,高桥轩不安的看了看钟表已经过了大约20分钟,也许世间最快的东西不是时间而是人的思想,时不时的跨越时代的鸿沟。
他很想进去阻止叶欢颜和陈佳佳的对话,他要的是她们做工具,而不是反过来威胁公司,但叶欢颜绝对是这号危险人物,这个女孩子有着一种敏锐,和超越年龄的强悍,颓废的成熟,以及gao潮的适应力,是不折不扣的命徒,这种人在商业圈子里叫做命徒,不怕赌,不怕输,也不在乎生死,但最后一局只要活着就要赢。
叶欢颜浅浅的笑了。叶欢颜怀念初中,念书的时候,老师采用赶鸭式,上课就是集训,下课就是逃亡,教室门铃一响,她们黑压压的一群跑出去指不定谁就跟谁抱个满怀。之后喊:“你这个莽撞鬼。”
那些日子很好,可是已经过去了。
“他们不过花钱找个乐子,我们不过逢场作戏。佳佳姐,男女之间是一种商业对垒,老板和员工之间一样,咱们这个消费中心业绩才是最重要的,我觉得我们可把这个卖身合同当做商业合同,按着规定生存下去,不然的话我们会疯狂,而老板会偷笑,因为能干这种生意的都是变.态。”叶欢颜毫不迟疑的说,因为从人性角度上讲若非扭曲做不得这个生意。
“你是让我听话,你说的也没错,可是出卖自己和做人情妇不一样吧?至少过去我跟随的人都是我不讨厌的人,然而这里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陈佳佳苦笑,她的眼神很空洞,她不介意死,但不想死在这里。
“圣约翰教堂去过吗,我父母就在那里结婚,旁边有一个巴黎歌剧院,那天法国歌剧演员费兰德表演莎士比亚的剧目,罗密欧与朱丽叶。”叶欢颜轻轻地笑了。
“那天热闹闹喜庆十足的教堂里带着庄严和肃穆,我的母亲以为她找到一生的挚爱,不过很可惜,她的美梦在不多久以后就给敲碎了,可见做一个好女人也不一定有好下场,所以佳佳姐我们要看得开,人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牛角尖谁都在钻,可是?钻了还不是日子一样过,米饭一样吃,多出来的东西也就是痛苦,何苦来哉?”叶欢颜清清淡淡的笑了。
陈佳佳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丫头确定十七岁,怎么像个久经世故的女巫?带着对世间的透彻和人性的透析,以及一种审视和寓言,站在那里带着宁静的危险。
“我饿了,你饿不饿?你记得最近社会流行什么?好男人被女人骗,好女人被男人骗,最近有些富婆就在网上找年轻的男朋友,先是聊天,而后语音,在而后视频,最后裸聊,再见面,先开房间再说未来,你知道为什么吗?”叶欢颜找了一个灰色的话题,00年后女人的悲剧,做女人同样很累,同样要付出经历心血金钱,所以不要爱,只要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