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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人尽管用便是......”
“如此,孙老板等我消息——在下还要去知会太守大人,告辞!”
一行人告辞离去,孙承祖才放下心头大石。
虽然他背靠邓彻这棵大树,但是整个周国都知道这位太尉大人手中没有一兵一卒——自古以来,攥着钱袋子的永远斗不过攥着刀把子的。
“福儿,从今天起,片刻不离跟着他们,抓捕佟林之时你一定要在场——孙家能不能由富而贵,就看这次你能不能博个功名了!”
“爹~要什么功名啊?咱们太守大人倒是有功名......可是朝廷的人来了,不也是先来拜会您么?”孙大福撇着大嘴一脸的自豪和不屑,倒是颇有点功名与我如浮云的架势。
“嗯~那倒也是......混账!你啊你~你让我说什么好!没有功名在身,咱家永远低人一头——就说咱这太守李节,他不就是个百无一用的穷酸腐儒?!可你爹我凡事还要借重于他,是因为他的本事?还不是因为他头上的纱冠!还有姓解的......”孙承祖一想起身无功名就愤恨难平,片刻之前还悠然和善的脸忽然间就变得狰狞扭曲——他最恨的其实是解家,明明几十年前还被他稳稳踩在脚下,如今凭着区区一个长史的职位却已然和他平起平坐。
“知~知道了......”孙大福懦然缩首,在孙承祖的威吓之下犹如一只受惊的鹌鹑。
“那还不滚——给我跟紧了!”
“是是是......”
孙大福平生只怕两个人,一个是红莲,另一个就是他爹——孙承祖的妻子溺爱甚重,而他却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夫妻俩一个用骄纵,一个用暴力,生生地把孙大福养成了如今这个仗势欺人却又胆小如鼠的纨绔子弟。
......
孙家虽然在山阴只手遮天,但不得不说也着实将山阴城经营得井井有条,尤其是濂溪街,虽然比不上平京城里的巍峨恢弘,却胜在百物丰饶——你能从这里买到任何你想象得到的东西,从西域的珠宝到北疆的香料,甚至还有南疆的销魂美人和东岛的回春灵丹。
如果对这些不感兴趣,那稷墨学宫的各种机巧玩意儿一定能引起你的注意——而将这些斥为奇技淫巧的人,则大多会被那些精美的画作和金银玉器吸引。
“爹,你看这个簪子,姐姐带一定好看!”
“这把小刀好精致!”
“哇~这个小人会自己动!”
自从那一天见识了这条街的繁华之后,婉儿这几天不断地惊叹于她从没见过的各种精美和奇妙——今天更是一大早就直奔这里,还不到申时,沈稷身上的大小包袱已经快把他的人遮起来了,远远看去好像一座行走的货架。
“婉儿......咱们别买了吧,你看看你沈哥——爹,您别这么惯着她,这两天已经花了快五百两了!”惜红一边拦着婉儿,一边规劝着笑盈盈的佟林,父女两却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我行我素。
“小稷,累么,要不咱们歇歇?”惜红拿出一方汗巾细细擦着沈稷的额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没,没事,不碍的......”沈稷额头上密布汗珠,这个时节已然不再酷暑难耐,但他此时却止不住大汗淋漓。
“义父,婉儿,休息一会儿吧......”
“哦,婉儿累么?”
“嗯!”
“好~那咱就歇歇~”
看着一老一小如此,惜红能做的也只有笑着摇摇头,然后从沈稷手里抢过一个包裹。
山阴人的精明随处可见,这里除了南北奇珍,最多的便是茶寮——这里的茶寮没有八仙桌子配着太师椅,更没有大堂雅座提笼架鸟;山阴的茶室大多精致小巧,最多是一张桌子和几条板凳,除了茶水更有各种点心。
“几位,喝点什么?”
“给我们一壶雪里针!两笼牛肉烧麦!”婉儿走到哪都能用最短的时间了解到当地什么东西最好吃。
沈稷其实并不累,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从那天孙大福鬼鬼祟祟地刺探过之后,似乎酒总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他们。
这些人一直守在来仪客栈之外,只要他们一出门便如跗骨之蛆一般,沈稷料定与姓孙的脱不了干系,因为那天他看着惜红的眼神。
而且今天濂溪街的游人简直少得不像话——这一点也证实了沈稷的推断,有这种能力的,整个山城也只有孙家。
“师父......”
“别慌......先送她们回去再说,对方应该暂时不会动手......”佟林显然也发现了异样——有几条身影从一大早就跟在他们身后,其中两个现在还在对街的首饰店里装模作样地挑选。
佟林当然只是在佯装不知,他比沈稷更早发觉有人在暗处盯梢,而且从三天前开始就换成了明目张胆的跟踪——他很清楚对方已经张开了罗网,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暂时还没动手。
“婉儿,红儿,咱们回去吧,为父也累了......”粗略一算,四周潜伏的暗探竟然足足有数十之众,一旦动手他和沈稷足以自保,但却无暇照顾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和孩子。
“这么早啊~”婉儿老大不乐意地撅着嘴。
“听话~义父和沈哥累了~”惜红柔声劝慰之下婉儿便不再吭声——她虽然贪玩,却并非不懂事。
盯着他们的眼睛像是无形无质的影子,佟林和沈稷都知道已经不可能有金蝉脱壳的机会了,所以他们就像真的逛街游玩一样,直到再次走进来仪客栈。
红莲很惊讶他们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却并未注意到沈稷和佟林进门后一瞬间的如释重负。
“婉儿,听姐姐话不要淘气——惜红,照顾好婉儿,我和稷儿......要去办点事。”
“哦,什么事啊?”不谙武学的惜红自然感觉不到一路上的危机四伏。
“没什么大事——对了,你收拾一下行礼,我们也该离开这了。”
“......那,你们记得早去早回。”聪明如她,从佟林的神情之中察觉出了一丝异常,这让她没来由得感到了不安。
沈稷的脸色一如既往地冷漠——佟林虽然笑盈盈得,但她看得出那笑容比起往日却略显生硬。
红莲也有些狐疑,因为他们近些天都是天明出门入夜才回,今天却一反常态。
“老板娘,今晚没什么事就早点关门吧——帮我们照顾一下她们......”
“哦,好,你们这是?”
“没事,会几个朋友而已。”
红莲这几日也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但女人的直觉通常很准,她笃定最近一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稷儿,走吧!”
沈稷点点头,随佟林大步迈出客栈,两个人一言不发的直奔港口。
那里西南有一片毫无遮蔽的河滩地,正好厮杀。
街上行人依然稠密,暗哨就隐藏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沈稷和佟林对视一笑,忽然间就分成了两个方向,像两条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反客为主,现在他们也成了隐藏在大海里的一滴水。
很快,人群中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尾随者开始慌乱,这些人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急不可待地四下张望,要在人群里盯着一家人很容易,但是找两个身手敏捷的高手却是万难——这就是佟林和沈稷想要看到的结果。
就在这些人茫然无措的时候,沈稷却又出现了,像是急于摆脱追捕的逃犯一样在人群中穿梭飞奔,引起一阵阵骚乱。
一群人从各个方向尾随了上去,足有二三十人——而佟林不知何时已经反客为主,紧紧地钉住了他们的尾巴,只不过他做的远比那些人更高明。
须臾之间,沈稷成了鱼饵,他则成了渔夫。
而愚蠢的鱼群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一样,盲目地追溯着鱼饵往陷阱里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