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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和陈群自皇宫中出来后相伴回到尚书台处理朝廷日常事务。两人都是曹丕钦定的录尚书事,总领全国政务。
由于曹丕的丧事,导致尚书台积压了不少的奏疏亟待处理。
“长文,你有没有发现陛下和之前有些不一样?”正在看奏疏的司马懿,抬头问向同样正在处理事务的陈群。
陈群被司马懿突然一出给问愣住了,仔细回想刚才和皇帝之间的奏对,并未发现什么不妥。
毕竟自文昭甄皇后被赐死后,他很少与曹叡相处过,偶尔见面也是在朝廷的大朝会上,不甚熟悉。哪怕曹叡即位后,说的话也不是很多,什么事都是交由四位辅政大臣处理,朝廷诸公都认为皇帝伤心不已,暂不问政事。
“我并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仲达为何有此一问?我观陛下待人谦逊有礼,亦心有大志,侍中刘公说陛下有秦皇汉武之志,今日所见果真没错。”陈群虽然未发现什么不同,但是还是说出了自己对皇帝的评价。
司马懿笑着说:“陛下做平原王时我曾与他有过交谈,当时陛下虽表现谦逊低调,实则内心还是有些疏离与孤傲,却不似今日这般待人亲切。”
“也许是时间改变了陛下。说起来时间过的真快啊,转眼你我都是年近半百的人了。”陈群感叹道。
司马懿是荀彧的门生,陈群是荀彧的女婿,同时两人是曹丕的太子四友,在曹丕继位初期分别担任尚书台的尚书令和尚书仆射处理政务。两人关系非常密切,相识也有二十余年。
“我也曾有耳闻刘公之言,陛下胸有大志是我大魏之福。可对于我等未必是好事啊。”司马懿放下手中公文,低声说道。
陈群一愣,有些好奇的问道:“此话怎讲?”
司马懿沉吟片刻,还是和这位多年的好友说出了心中的忧虑。
“陛下初登大位,便多次表露其心志,况且其已成年,心智早熟,想必其心中早已有自己的想法。那么我们这些辅政大臣岂不是阻挡他亲政的障碍,这正是我所担忧的啊。”
陈群听了沉默不语,司马懿的担忧不无道理。
“仲达,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预计陛下接下来应该会有动作。”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位小黄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陈群面前,伏身说道:“陈公,奉陛下口谕,前来取一份外朝群臣的名册。”
陈群喊过来一位尚书郎,说:“这位中使奉陛下口谕来取朝臣名册,你带他去找卫尚书。”
卫尚书即卫臻,曹操部将卫兹之子,担任尚书台吏部尚书。
很快,小黄门就将名册取回,曹叡拿到后,就细细看了起来。
“太尉钟繇,豫州颍川郡长社县人;
司徒华歆,青州平原郡高唐县人;
司空王朗,徐州东海郡郯县人......”
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原本活在字里行间里的历史人物将活生生站在他的面前,曹叡心中也是既紧张又兴奋。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焦平小心翼翼的一手拿油灯,一手挡风进入大殿,“陛下,天已黑了,要不要再吃些晚膳。”
曹叡伸了伸腰,随手把名册放在书案上。“不吃了,我现在不觉得饿。有些乏了,我要休息了。”
说罢,曹叡打了个哈欠,在焦平的服侍下躺到床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