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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斐弱水不知不觉更走近朱见深和万贞儿的虐恋里,感觉甚为投入。
而朱见深越夜越精神,滔滔不绝,无甚口吃的毛病。
半晌,他乍然开口,目光紧紧盯着斐弱水,似乎想看透她面纱后面的脸庞:“妳是谁?”
弱水假装破雷声:“贾姑姑。”
他清了清喉咙:“不必装了。朕第一晚跟妳聊天的时候,已经知道妳不是贾姑姑。”
“那为何皇上还说那么多?”
弱水不解地撅唇。
“朕的位子太高,所以太寂寞,太难受,太想找一个人来诉说心事。”
原来,古代人也像现代人一样,都需要有个类似心理医生的对象,倾吐心曲。
“奴婢已经知道那么多故事,皇上会不会杀了奴婢?”
听过了朱见深的故事,弱水知道他该下手的时候,绝不手软。
“会。所以,妳千万别拿下妳的面纱,让朕永远不知道妳是谁,那妳就可以留住小命了。”
朱见深罕有地调皮轻笑,继续诉说他的前尘往事。
~~
话说当时太子朱见深带着万答应一起外出狩猎。
他将她安顿在冬暖夏凉的别院里,请来了聋哑的仆人全天候伺候她。
“本宫打了很多野味,给妳炖来吃。”
他给她打来乌鸡,兔子,鸽子,甲鱼等野味,给她进补。
唉,她怀孕以后,脸青纯白,四肢无力,让他看得很心疼。
“姑姑一看就知道,这些野味都是市集买来。”
她虚弱,并不代表她的智力会因此而降低。
“姑姑怎样看出来?嘎嘎嘎,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姑姑。”
朱见深讪笑地猛拍大腿。
“狩猎得来的猎物,会有火枪的味道,或带箭伤。另外,太子买来的这些猎物,像家养多过像野生。”
她其实知道,太子并不擅长射猎,是射出十箭,也不会中一箭的类型。
“姑姑真聪明,是本宫喜欢的类型。”
总之,她什么都好。
“为什么太子不叫姑姑将孩子打掉呢?”
这些日子,万贞儿一直小心翼翼,唯恐在食物中被下了堕胎药。
“因为本宫担心那些堕胎药,会伤害到贞儿的身体。”
他害怕姑姑会因此而死掉,也怕她会从此而失去怀孕的机会。
他仍然希望她美好的子宫,可以孕育属于他的孩子。
“当然,本宫有私心,希望可以趁着机会跟姑姑一起出宫,培养感情,用无私的爱,感动姑姑。”
朱见深含情脉脉地盯着万贞儿。
“太子可以伤害姑姑,可是,千万不能伤害姑姑的孩子。否则,姑姑会恨太子一辈子!”
万贞儿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腰都后弯了。
相比这些,她最担心的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何去何从。
可最后,她的孩子最后还是难产死了,让她伤心了好久。
而周太后那里,一直写信来催促太子回宫。
他的母妃周贵妃更是着急地叫人传话:“如果再不回来,难保太子之位。”
~~
回宫的前一晚,朱见深来到了万贞儿的寝室。
他静静地瞧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话家常。
“姑姑还好吗?”
他从懂得男女之情开始,就迫不及待地长大,希望可以跟她腻在一起。
“还好,姑姑目前还死不了。”
她披头散发,眼神涣散。
“贞儿,这次回宫以后,跟着本宫吧。本宫有信心可以让贞儿成为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
这是头一次,他温柔地,亲昵地,呼唤她的名字。
从此,她不是姑姑。
她是贞儿。
他一个人的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