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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盆都瞧了瞧察割,又再瞧瞧泰宁王妃,王妃见他还停在原处,又再催促一声,他才出帐带一队骑兵慌忙去追。
泰宁王妃得知耶律屋质逃脱,正是不安,耶律察割此时却是捧起一只玛瑙碗“哈哈”一笑,得意说道:“此内府之宝,今皆为我所有!”
泰宁王妃听此一言,气道:“出息!寿安王、屋质尚在,吾等大事未定,要此物何益?”
“寿安王年幼怯懦,屋质不过引数奴走脱,安能翻起风浪?待我执旗鼓神纛行柴册,大位既定,其等诘旦来朝,不足虑也,不足虑也。”说着,耶律察割把玩起那玛瑙碗,仍是半点也不上心。
却说那耶律屋质早就防着耶律察割叛乱,一闻兵变,即寻得十二旗、十二鼓、十二神纛,并将此祖制神器移出行宫,不使察割索获。又使家奴各自领了书涵召诸王讨贼,再使弟弟耶律冲往别帐迎寿安王来主事,自己则易服出行整合右皮室军平叛去。
余皆安排妥当,独耶律冲空手归来,只回道:“寿安王犹疑不决。”
耶律屋质闻言顿恼,眼下事危至此,寿安王这圣嗣嫡脉竟置国祚于不顾。急切之下,他亲驭戎马往寿安王别帐。辕门处,两名卫兵刚要拦截,他一马鞭挥过,两名卫兵拦截不住,他驾着高头大马径直闯入大帐。
时寿安王耶律述律正与奴仆饮酒戏双陆,不防有人策马闯入,将他等吓得酒醒,奔马嘶鸣又搅得帐内一片惊惶。
未等寿安王惊魂安定,耶律屋质踏马急道:“大王速与臣平叛去!”
“详稳,孤早前与尔弟说了,孤身子欠安,骑不得马。此事、此事详稳全权即可。”寿安王一听是要他上阵厮杀,更是推诿。
见他胆怯,耶律屋质急火攻心,跳下马,一把扼住他臂膀,威胁道:“大王乃太祖圣孙、太宗圣子,今贼已弑君篡立,来日必容不得大王这等嫡脉圣嗣?届时,群臣将事谁?社稷将谁赖?倘江山入贼手,大王悔之何及!”
寿安王见耶律屋质怒目,甚是惧怕,怯懦道:“孤……”
不待他说话,只闻辕门外马蹄声声,数名戎装将领贯入,见了耶律屋质与寿安王,纷纷下拜道:“请大王下令讨贼!”
耶律屋质见众将赶来,倒也不顾寿安王是否应下,一把拽起他便往帐外大步跨去。此刻,他全在耶律屋质掌控之中,虽是千万不愿,却也只得被架着平叛去也。
这寿安王乃是太宗耶律德光与彰德皇后(重煕二十一年更谥“靖安皇后”)萧温所生嫡长子。太宗驾崩后,皇位被堂兄耶律阮抢了去,他也从无半点怨念。
于见惯皇室杀伐的他而言,做个有酒喝、有猎打的藩王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无性命之忧。是以但凡与那些争斗相关的事,他都不太爱掺合,可此刻已然由不得他了。
而此时,沉浸在珍宝之中的耶律察割,忽闻军士禀报,说:“禀大王,右皮室详稳并寿安王引兵来攻。”察割置若罔闻,全不在意。未几,又闻军士禀报,道:“禀大王,旗鼓……旗鼓……”
“旗鼓神纛若何?”耶律察割急切道。
“回大王,旗鼓神纛早被右皮室详稳移出行宫,不知去向。”
耶律察割听罢,心中一震,“啪”的一声,手中玛瑙碗掉落在地。
泰宁王妃见耶律察割仍无所动,急道:“速往整军迎战呀!”听王妃这一提醒,他方才醒过神来,仓惶应战,并命人将耶律阮皇后萧撒葛只缢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