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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相较于鄢母、鄢兄的热情落泪。鄢父却是从头至尾板着一张脸,倒叫人颇不自在。
见鄢氏母女亲昵不止,鄢父干咳两声示意。鄢如初这才回过神,步入堂中,正欲下跪,鄢父出言止道:“慢!”
鄢如初闻声一愣,是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得垂于堂前听训。
父女声默良久,鄢父方开口,问道:“此去经年,汝何处讨生?”
“女为赵王所掳,置于赵王帐。”
“于王帐做甚?”鄢父问着,手已握紧。
鄢如初颤颤答道:“做歌妓。”
“歌妓?”鄢父眼眶盈泪,却仍是逼问道:“可有以身侍人?”
在堂之人闻言愕然,鄢如初更是望父亲不解。
韩德让见事,忙是上前说道:“鄢老,今父女重聚之喜,何必咄咄逼人?”
鄢父却责道:“君为客,不当言主家之事。”
韩德让受责忿然,然毕竟鄢家之事,他确实不当插嘴。
鄢父转又对鄢如初问道:“可有以身侍人?”
鄢如初垂首落泪,她不明白,失联多年,为何父亲非但不怜惜她,却要如此逼问。
见她不答,鄢父又站起喝问道:“究竟有无以身侍人?!”
鄢如初闻声一震,须臾,闭目点点头。
鄢父一见,瘫坐椅上,喃喃道:“作孽!作孽!作孽!”
鄢母、鄢兄亦是垂泣,如初更是泣不成声。
片刻,鄢父流着老泪,对鄢如初道:“汝去罢!我鄢门如无此女也。”
众人闻言,俱是惊诧,谁也未料鄢父竟出此言。
鄢母更是抱着女儿,啼哭道:“我儿何过?竟逐家门?”
鄢兄亦是跪下哭劝道:“大人,血浓于水,望大人慎思!”
鄢父却含泪道:“鄢门世儒,焉容此不贞之女贻笑大方。上污祖宗之清名,下辱后世之颜面!”
鄢如初更是跪下哭道:“阿爷,女儿不孝,女儿不孝……”
鄢父泣责道:“汝不当遗于世,不当遗于世也!”
见鄢父竟叫鄢如初去死,韩德让是再也忍不住,站起骂道:“腐儒!竟教亲女自绝,岂曰人父!”
鄢父听骂一愣,回神又责道:“郎何人,妄评他家之事!岂有教养?!”
“教养?教亲女死可谓教养?”韩德让气道:“亲女受掳,遭恶匪强暴,为父者,不思救!不思慰!不责己之无能!反责弱女不能守节!禽兽亦知以身护牍,足下却推罪亲女!实禽兽不如!”
“竖子不识礼!请出!”鄢父怒言逐客。
韩德让却不管不顾,责道:“足下可知鄢娘忍辱苟活所为者乃何?”稍顿,含泪道:“其所为,不过重归双亲膝下而已!鄢娘身染恶疾,在下本携其往临潢求医,然其恐不得治,错失归见父母之期,罔顾性命而来!鄢娘所为,外人见之尤怜,足下乃亲父岂如此凉薄?可为人乎?!”
鄢父闻责,更是怒上心头。在这范阳县,他也算得德高望重之人。通诗书,教习子弟,人前人后敬称先生,还未被人蹬鼻子上脸。
而韩德让年及此,亦未见过这般迂腐、不通情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