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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在经历赵王府事后,他更意识到,胡汉因贵贱有别,契丹人不以汉民之命为命,屡轻贱蹂躏汉人,而汉人则仇契丹人之甚。本一国之民,却互为仇,岂能长久?
耶律挞烈稍事平复,板着脸一声不吭起身离去。虽然韩德让之言悖逆祖制世俗,但却实言。只这实言,说于任何契丹人听,都不会被接受。
待送走耶律挞烈,耶律休哥责道:“我好心举荐,你可当真争气!”
韩德让闻责却苦笑着摊手,耶律休哥更气道:“皇帝予官,不应;南院大王欲提携,又不应。尔究是做何计?”
韩德让苦笑道:“吾乃奉皇命游学,能做何计?”
休哥闻言,气得起脚踢他,他倒灵巧躲过。
耶律休哥虽怒其不争,无奈之下却也作罢,只邀他入帐再饮片刻。两年未见,各有经历,岂可不说来分享分享。
相较于韩德让的波折,休哥倒是平而不简。这两年,他从南院大王征讨,屡立战功,于军中崭头露角。
可当韩德让言及赵王府经历时,休哥猛然抬头,望着他吃惊不已。赵王喜隐谋逆被擒下狱、皇叔受累下狱死,竟是他所为。
韩德让未在意休哥吃惊,尚得意道:“如何?弟此局,可谓妙乎?”说着,但见休哥神色有异,疑呼道:“哥?”
休哥看了看韩德让,少顷,说道:“汝可招祸矣。”
韩德让不解,看着休哥。
休哥放下酒樽,郑重道:“赵王下狱一月,上书表悔,事皆诿其父,今已得释!尔害其下狱,安得轻饶?”
韩德让听着一愣,谋逆这般大的罪,上书表悔就给放了!如此就给放了!不禁暗骂耶律璟这皇帝,是喝酒喝傻了吗?韩德让扶额闭目,这般别说回临潢,只怕得去国了。
然见韩德让苦恼,休哥却忍不得笑出声。
韩德让见之恍然大悟道:“尔戏弄于我?”
休哥辩解道:“非为戏弄,赵王出狱是真。然因复逆,再入狱是也。”
韩德让听着更是诧异,只觉皇帝与赵王都傻了,一个擒而不杀,纵其复逆;一个败而不悔,屡败屡逆。这愚人掌国,可望乎?
是夜,二人对饮至旦。黎明拂晓,只闻主营起号,各营轮值起灶进食、收帐上鞍。只半个时辰,诸事毕,只见前军举旗,各营将士纷纷备武上马、凭旗列队。
见休哥整甲胄,韩德让不舍道:“哥这就走?”
耶律休哥则是笑道:“不走,你授我军功?”
说着,拍了拍他的肩。上马,挎弓箭、佩利刃、执长枪、骨朵往主营集结,这一去未曾回头。
韩德让也只于旁侧目送,遥见浩浩队伍走远才回城。
驼车内,耶律挞烈思索着,忽而一声叹息,仿佛还在为昨夜所闻之悖言闹心。
耶律休哥只是侧目看了看这位老爷子,对于韩德让的“胡汉同”,他这契丹皇族贵胄却并不反感。非因兄弟情使然,只因有些事,谁都想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不见不闻就能不存在?
今日不理,有朝一日,闹腾出大动静,便避不掉,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