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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大楚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须臾之间,江水仿佛是,恢复了年轻时的风采,畅快道:“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多少兴衰事,都付谈笑中!”
步履蹒跚的行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老人拉响二胡,气势恢宏而又不失金戈铁马之意的悠扬乐曲,回荡在那忠义庙外。
香客之中,骤然间冲出了数十位手持椋刀的汉子,结成了军中三才阵,朝着正在诵读经文的僧人杀去。
“有人装睡,有人装醉,有人装傻,有人装死!”
“待时而动!”
“回头让寺里面,给补上个名字就行,只要你不在意就行。”
这时从后院走来的杨太岁,看着眼前的青衣儒生,笑着问道:“敢问可是,曹官子当面?”
“如今,离阳皇帝,对徐骁猜忌颇多,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如今这一场水陆法会。”
不站队的话,无论是离阳,还是朝廷,都将视两禅寺为仇寇!
“西垒壁一战,徐骁已然引得皇帝猜忌,可却抗命而行,强攻西垒壁!”
并非是,僧人无有贪欲,而是这数百僧人中,至少有两百余人,皆是离阳、北椋或是其他势力的碟子。
一相貌清秀的白衣僧人,看着眼前这个病虎杨太岁,平淡一笑,说道:“离阳皇帝,这就怕了吗?”
“弟兄们,杀!”
让两禅寺去对付西域密宗,赵楷入了两禅寺,也不用担心,日后会遭到,北椋的报复。
可对于他而言,两禅寺的两禅,便是这禅也不参,那禅也不参。
“这次请师叔来,也是为了佛法,在离阳境内能够,平安相传!”
他有媳妇儿,有闺女,凭什么要求他,必须要参禅呢?
若非师傅之托,他又如何会来此,主持此水陆法会呢?
杨太岁平静的解释道:“师叔,陛下有一私生子,可入两禅寺为徒。”
江水郎的佝偻的身形,愈发的挺直,他说道:“愿为,大楚赴死!”
先前,朝廷需要拉拢西域密宗,可是现在朝廷不需要了,拉拢了两禅寺。
“奈何,天命不属大楚!”
曹长卿微微点头,看着远处那座庙宇,言道:“正是,江掌院,何以沦落至此?”
可这些北椋人,却还想着,让他们的亲人,沉沦于十八层地狱之内。
江水郎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虽然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曹谋,请江掌院,入北椋!”
由儒转霸的曹长卿,径直将从那北椋老卒手中夺过来的椋刀,掰成了两段。
必然是北椋王徐骁恣意妄为,指使老卒前来闹事!
“北椋王世子,已然拜入了武当山门下,道教龙湖、武当,已然让陛下很是担忧。”
可无论怎样,这一场水陆法会,的确是弘扬了佛法,对于两禅寺也有些好处。
曹长卿语重心长的说道:“本不欲行此阴谋诡计,可为了大楚,曹某别无选择。”
他们又不是,没有跟着大将军一起杀过!
曹长卿平静说道:“不知死活!”
曹长卿语重心长的说道:“江掌院,我找到了公主的下落。”
“只是你早与同两禅寺断了关系,至少在明面上,已经断了关系。”
曹长卿看着江水郎离去的方向,呢喃道:“此计若成,天命属楚!”
这一桩交易而言,两禅寺不算亏本,可他还是觉得,这杨太岁没安好心。
杨太岁笑道:“师叔,各论各的即可。”
而离阳赵勾的死士,看着这一幕,也是感到极为诧异,这本该是他们的活计,如今却被人给抢了。
“与徐家军战景河,十二万大戟士,全军覆灭。”
一行数十老卒,朝着曹长卿杀去,不就是江湖武夫吗?
既然北椋王徐骁已然是功劳盖主,那么他便让离阳皇帝,对北椋的忌惮,再多几分!
“哼,北椋军,好大的阵仗!”
再者此地本就为故楚旧地,为他们自己的亲人祈福这件事情,老爷们收点钱,也是应该的啊!
那些上了年纪的百姓,看着这座庙宇,则是泣不成声!
一名年过耄耋之年的老人,拎着把花费了所有身家,买来的崭新二胡。
“天下不乱,即便是大楚复国,也难以抗衡北椋,抗衡离阳!”
水陆法会的诵经声越发的盛大,道路上已无行人,唯有那一棵槐树下,尚有江水郎,曹长卿站立。
史书很小,却装不下一个小小的江水郎;
史书很大,却装得下春秋兴亡事!
“都付谈笑中啊!”
在那为春秋兵甲叶白夔所建立的庙宇内,数百僧人早已盘膝安座,朝廷崇道抑佛,可随着那位武当山谪仙人的出现。
李当心怅然道:“我已无禅可参,两禅寺虽然想佛法流传,可却不想掺和进,朝廷同离阳的那一团事中。”
那些旧楚老人,则是拦在了,那些老卒的身前,任凭椋刀入腹,也是不肯相让。
“公主殿下,如今正在北椋为婢,我欲前往北椋王府,救出公主。”
“所以,杨太岁你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什么对错,只是上位者的权衡利弊罢了。
李当心微微一笑,说道:“可我听说,离阳皇帝的那私生子赵楷是你徒弟,让他再入两禅寺,岂不是差了辈分吗?”
“春秋国战,大楚无愧大楚子民。”
李当心言道:“善,大善!”
他虽然是个有愧人,可为了天下苍生,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忠义庙前庙,水陆法会,也是进行到了,最后的祈福阶段。
至少,北椋不灭,佛法不断!
他想不到当年,那个掌大楚崇文院,三院百名馆士,秘阁典籍六百余名编校的江水郎,亦是大楚最有学问的人之一。
曹长卿看着那僧人,微微言道:“正是曹某,只是这些北椋老卒,扰乱了这一场水陆法会,下个月还需要再来一场才是。”
杨太岁看着那数十悍勇老卒,被压得跪倒在地上,微微一笑,言道:“理应如此,扰乱陛下钦命的水陆法会,北椋的军纪,实在是有些凌乱了。”
时不与北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