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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说:你这伞……真怪!
郭桐轻笑:我们江涤人说一把伞骨,可撑出三十六重恩爱,如何?我自己画的!
伞下是那双透明闪亮的双眸,郭桐嘴角轻含着淡淡的笑容,在春寒冷冷的雨天,让吴越有种莫名的心动。
那日的酒喝的出奇的沉闷,郭桐说,你还记得那个叫绿袖的女子吗?吴越想了好久方才恍然。
如今,她已是宋夫人了!
郭桐淡淡地说,淡淡地笑,吴越给他将酒杯斟满,轻轻推到他面前,看着他一饮而尽。那一日郭桐就是那么义无返顾的醉了,醉在一场虚幻飘渺的梦里,醉在那一个柳枝抽芽的初春之夜。
桐弟?
吴越轻轻地拥住他,往上移了移,他没有醒。于是掬起一捧滑润的发丝贴在脸上,呼吸进肺里的空气中散着熟悉的清香。吴越轻轻一颤,低喃:
桐儿……
然后吻上他的额头和酡红的脸颊……
郭桐在酒铺醒来时吴越已经走了,郭桐苦笑,要如何告诉他自己的身份?郭桐,镇海镖局的少东家,其实是女儿身,她骗了吴越三年。
然而吴越那日并未走远,他立在巷尾,看郭桐慢慢步入雨中,夜风吹起他的长裳连同那袭单薄的影子,就吹成了一颗朱砂揉进吴越的心间。
忧愁爬上了心头,像蛇,蜿蜒,紧密缠绕。吴越觉得自己是可耻的,厌弃,从心底缓缓而生,他怎能抱着这样的心思去面对所谓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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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华灯初上的上元夜,郭桐提着一盏花灯颓然过市,年前父亲为她定下一门亲事,是招婿。如今满街繁华,满目喧闹,郭桐却只觉得心冷。侧首看着那各种各样的花灯,纸扎的,布扎的,那么美却又那么遥远。
突然一张嬉笑的脸映入眼帘,吴越正倚在断桥边的柳树下,双臂抱着青锋剑,整个人慵懒而俊朗。晚风幽凉如水,霓虹不灭,郭桐把流年定格在他眸中灿若千阳的一瞥惊鸿里,从此再也放不下……
越哥哥,对于入赘你怎样看?
吴越皱眉?入赘?他连娶亲都没想过,谈何入赘?
郭桐见他不语,心下了然,淡淡一笑:
越哥哥,听说樊城夏家酒庄的“于归“甚是有名。
吴越笑,说,那是女儿家嫁人喝的酒。
郭桐拉着他的手臂,轻声道:越哥哥,我想要那“夏于归“。
吴越盯着她那极温婉的眉眼,弯起的眼角如天边那轮初生的新月,不由说了声“好“。
越哥哥,两月后你一定要带着酒来找我!
郭桐将手中的花灯递上,吴越接过,那一刻春寒料峭,竟下起一场桃花雪。
越哥哥,有人说,灯即是等,故此,花灯有等待、守候之意,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一场不期而至的雪,带着纯白的想念与葱绿的记惦,骤然降临,吴越看着郭桐带着三分娇憨的神情,不由心头一颤,握住她的双手许诺:
你等着我!
可这一等,郭桐就等了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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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越走后的半年,郭桐日日在柳树下等至夕阳,然而等来的却只有婚期,于是郭桐逃了,去了樊城,她要告诉他自己是女儿身,她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可此时的吴越已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