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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行之的眉头也深深蹙了起来,公孙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转身又看了看顾安冉,问道:“顾相以为如何?“
顾安冉摇着折扇淡笑,避重就轻地答道:“人命大于天!我本一使节,被你们带至此地本就难堪,你们绯国的事又与我何干?“
阮狄宸和佘行之对望了一眼,两人都心有所虑地低下头,半晌,佘行之道:“公孙大人需再派人去,务必得知百姓的处境!“
公孙敖点点头,此刻满腹心思,没注意佘行之口吻的变化,但顾安冉却侧头看了佘行之一眼,然后若有所思起来。
文酒酒在广袤无边的的大草原上奔跑,拽着衣裙,踏过正是草长时节的厚草。明明身后没有人追赶,前面也没有人让自己去追赶,但就是止不住地跑着。
耳边不断地响起那个男人的话:
“走!走啊……“
天是高的云是淡的,耳边刮过的风刺得脸生疼;而心却是茫然的,大脑是一片空白,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跑向何方……
她一直跑着一直跑着,直到跑到了草原的崖边,那一脚踏空,陡地整个人速降下去的感觉来临时,她惊得一头大汗地醒了过来。头发和身子都湿漉漉地这才发现是下了雨。昨夜点燃的篝火早已熄灭,连余烟都不剩。
文酒酒仍有些惊魂未定,满身仍处在往下降的过程中,她喘着粗气然后睁眼直直望着树顶,昨日走了整整一天,也不知到了鹤源地界没有,文酒酒摸了摸身上的衣衫,从石头下方将包裹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除了一些银子还有一件干爽的衣服,只是这颜色……
文酒酒皱了皱眉,这个阮七审美观真的很有问题,自己喜欢穿的跟炮仗一样就算了,这件屎黄色的衣服算怎么回事儿?真是可气。文酒酒无奈地将湿衣服换了下来,低头一看,自己竟然穿着紫色的罗裙,顿时满脸黑线,心情郁郁的往前走。黄配紫似狗屎啊!啊呸!
这林子虽大,但没什么野兽,一路上就偶尔见了些毒蛇还算有攻击性,文酒酒前生做过探险队的医生,这点跋涉,她是不惧怕的,只是养尊处优惯了,体力跟不上,脚疼得厉害。
文酒酒一瘸一拐地拨开一丛密草,刚想跨过去,抬眼赫然看见一张黝黑的人脸,吓得“妈呀“一声滚了出去,那人“噌“地跃起,跳到文酒酒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她,文酒酒见他浑身插着草,想必是埋伏于此的士兵,可就不知道是绯国还是玄国的了!
“你是什么人?“
文酒酒一惊,这分明是戎炀口音,若是晁飞的士兵又怎会说?绯国就更不可能了。文酒酒心里盘算着,却不敢掉以轻心,状作伤心道:
“我是嫁到鹤源的新媳妇儿,这阵子正好回娘家探亲,可谁知鹤源城被夺,也不知我那苦命的夫君还活着没!?“说着嚎啕大哭起来,那士兵不耐烦地喝了一声,提着她的衣袖要她闭嘴,转身冲密林伸出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儿又跳出两个士兵,同样装扮,浑身插着草。
“这妇人是鹤源城的,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