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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艾梦生语塞,吃惊地看着文酒酒,颤声问道:
“你……你是……“
文酒酒嫣然一笑,虽说一张脸脏兮兮地,却丝毫遮掩不住眼中的睿智:
“这话我也是听来的,传闻是玄国文氏对平武帝所说,确实大逆不道!“说完她转身瞩目望去,随着一声刻意拉长的高喊:
“开--城--门!“
鹤源城斑驳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城外人头攒动,城内灯影流转。城外文酒酒隔着万千的人海静静伫立,城内的龙煜立在潮湿的屋檐下看人潮熙攘,此刻天空又飘起了细雨,人们欢呼着涌进城内,霎时间如潮水般覆盖街道的每一个角落,龙煜忽而淡淡一笑,身旁的风行诧异的转头,见他飞身越上屋檐,接连跃起、落下,最后飞身上了高高的钟楼。
风扬起他黑色的缎袍,貂衾华贵轻暖,衬得一张年轻的俊颜英爽不凡。佘熙霏等人都仰头望着他,就连有些街道上奔跑的人也驻目仰望。龙煜撩开下摆,竟然坐了下来,看似随意,实则威严,目不转睛地盯着开启的城门。
文酒酒被人推搡着停滞不前,靠近的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露出厌恶之色,人潮太猛,艾梦生早已不知去向,文酒酒索性离开人群,在城墙脚下坐了下来,抬头看雨。
忽而人群一阵骚动,有人说:
“快看!钟楼上有人!“
“在哪?“
“我也看看!“
“太黑了,看不清!“
文酒酒仿佛猛然惊醒,站起身向城墙内看去,却被高高的城墙遮蔽了视线,她突然疯了一般的推开人群,向城门挤去,有人在一旁不住的叫骂:
“臭婆娘,你挤什么?“
“臭死了!“
“快闪开点,这女人身上臭死了!“
文酒酒终于挤进了城门,抬头望去,夜色中的钟楼模糊不清,只隐隐看见似乎有个人形轮廓,文酒酒突然鼻子一酸,又向前奔跑了两步,立在光晕之中。这一路风雨,一路灰尘,如今风淡云轻之后,两人再相见,竟有一种近乡情怯的落寞感。
龙煜也注意到城门口的骚动,火把灯光下,有一女子立在人群稀落之处,正抬头看着自己,人群在她周遭绕开一个圈,有人掩鼻而过,有人谩骂不已,但龙煜只觉得自己的胸口都涨满了,他起身走到与她相对的一边,拿出火折点亮钟楼上的火把,一时间人群声起,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快看!那是玄国的皇帝!“
“真是皇帝?“
“好年轻!“
“好俊俏!“
文酒酒看着那火光中年轻的容颜,忽而莞尔,两手圈在唇旁深吸一口,高喊:
“是玄国皇帝救了我们!是玄国皇帝让我们保住了家园!“
人群沸腾了,有人开始欢呼,有人高唱:
“平武帝万岁!“
两人相对相望,人声鼎沸,龙煜觉得心中的常青树,开出了满树芬芳。在对方温存的目光里,他们已陷得太深太深,那些深入骨髓的眷恋,那些寂静相守的快乐,那些明媚如阳的温暖,已经在彼此的生命里,划过了长长深深的一道痕迹,哪怕岁月流转,却仍然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