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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又过了三天,文酒酒催促阮狄宸下床运动,说怕遇到肠粘连,其实这点伤对阮狄宸就是小菜,他不动只是不好意思见到那个女人。谁料,晚饭时文酒酒坐到他的身边啃着水萝卜笑道:“难得你脸皮也这么薄,你也该学学我们玄国的吏部尚书,当年我捅了他的菊*花,他现在看见我还照样跟我斗嘴呢!“
阮狄宸扶额,想想那龙煜到底过的什么日子?
再两日阮狄宸就准备东进了,文酒酒看着城里一直忍饥挨冻的莫哈俘虏问:“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
阮狄宸道:“我不想杀他们,我想扶植姒珠继位。“
文酒酒沉吟:“扶植傀儡族长不是长久之际,姒珠她现在不反你也难预测以后,这五万精兵到底是心病!“
阮狄宸也一直在思量这件事,便问酒酒:“你可有好主意?“
“得打散他们的凝聚力和破坏他们的民族信仰,我觉得你别急着收编,将这五万人压到边邑与当地女子通婚,再扶植姒珠,让兵营里的男性和莫哈女子通婚,这样不出十年,莫哈与边邑的人民会自然融合,再也没有民族分歧!“
阮狄宸眼睛一亮:“你这蚕食的方式倒是好,就是过程长了些!“
文酒酒谦虚一笑:“哪里哪里,只是和平演变罢了!“
阮狄宸俯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叹道:“明日就要送你走了!还是那句话,我会一直等你!“
文酒酒白了他一眼:“别酸唧唧的,本宫日子过得好着呢,谁要你等!“
说完一扭屁股回了营帐,阮狄宸看着她的背影嘀咕了声:“是嘛?也许吧!“
阮狄宸东进只领了两万军马,以轻骑为主力,其余大部分押解那五万莫哈勇士去了边邑,文酒酒其实很好奇边邑会有怎样的一番骚乱,但大局在前,她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赶回龙煜身边。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阮狄宸策马带着文酒酒一路慢行至黑龙潭,此处已经近得可以看见山顶旗帜,文酒酒道:“你莫要再走了,此处已是玄国地界!“
阮狄宸低头看着她,素淡光华落在身上,他的轮廓便浸渍在柔辉里,带了一层草木香气。
“你现在身为两国战争的导火线,我总觉得事情不会有你想的那般简单,这一去也不知有多少凶险,你若留下,我阮七拼死也会护你周全。“
文酒酒避开他的目光,垂落眼睫,轻闪两下,像是扇动着漂亮的黑凤翎:“我留下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不管前路有多艰险,那都是我必须要面对,阮七,你的心意我记下了,也只是记下了。“
文酒酒垂下袖罩,隔着绢布面料反握住了阮狄宸的手:“我走了!“
说完滑下马背,一个人向着黑龙潭山谷走去,身后传来脚步声,文酒酒转身,阮狄宸下马追了过来,他盯住她的眸子,俊秀侧脸迎上晨曦光彩,刹那间俊美得不可描摹。他的衣襟飞扬在晨风里,长发尽数倾泻,静立于草间,眉目上清和明净跳跃出来,直逼文酒酒的眼帘。
文酒酒恍惚看见那年他在百官围堵之中为她断指的情景,又似乎忆起他扬鞭迫使自己离开的那个清晨,尽管隔着长长的时间,但却有着惊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