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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珩与姚显二人来到老太太的床榻边,想容挨着安氏跪了下来,轻声啜泣。凤羽珩伸出手去,直探向老太太的颈动脉,再撑开眼皮细看瞳孔,这才对着姚显点了点头,示意确诊死亡。随即,又偏了头往床榻边的一滩血际处看去,边上站着的一个大夫主动开口道:“这是老太太临去前吐的血。”
凤羽珩的眉心攒起,看了那大夫一眼,再去细看那一滩血迹,最终,依然是与姚显交换了一个眼神。
看上去,老太太是因被人殴打,以致内脏功能受损吐血而亡,但实际上,凤羽珩和姚显都看得出,这一口血根本不是因为内脏受损而吐,老太太的死因是……中毒。
她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这屋里站着的四个大夫,吓得四人齐齐跪地,纷纷道:“草民无能!县主饶命!”
她冷笑,“是挺无能的。”
随即转过身,对着同样站在屋子里抹眼泪的管家何忠说:“祖母离世,即刻对外报丧。”一边说一边摘下自己腰间的腰牌递了过去:“拿着我的腰牌去请一名太医一名仵作来。”
何忠一愣,其它人也是一愣,不解地问:“何以要请太医和仵作?”
安氏反应过来,愣愣地问:“二小姐是要……验尸?”
凤羽珩笑笑,“不过走个形势罢了,说老太太是被人殴打至死,那便相当于他杀,不验尸验伤,如何向凶犯追究责任?”
如此道理出口,人们便觉得验尸也是理所当然,当即谁也没再多说什么。凤家下人开始张罗着在牡丹院儿的堂厅布置灵堂,韩氏试探着问凤羽珩:“二小姐,老太太过世,老爷是不是得回家奔丧啊?”
她这话一问,金珍也赶紧跟了句:“对啊,这是大事,二小姐且跟官府那边打个商量,通容通容吧!”
安氏皱着眉,扶着想容站起来,想了想,说:“老爷能回来奔丧自然是好,丧事办完之后再回牢里去便是。”
韩氏和金珍一听这话就急了,韩氏挺着个大肚子瞪着安氏厉声质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太太过世,老爷再不在家,这家里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算什么?”
安氏看着她,淡淡地道:“做主的人多着呢,有大夫人和二夫人,还有嫡小姐,韩妹妹担心什么?”
“你--”韩氏被堵得没了话,如果安氏只提大夫人二夫人,她或许还能吱个声,毕竟现在程底姐妹不在。但安氏还提到了凤羽珩,人家就站在当场呢,借她一百个胆子也再不敢跟凤羽珩做对。老太太在府门外被打的事她也听说了,凤羽珩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却实在算得上是推波助澜。老太太瞎眼偏心了这么些年,又昧着良心去给人家编故事,这凤羽珩一出手可就是往死里整,她哪还敢多说半句话。
韩氏没了气焰,金珍却一脸委屈小声问了句:“安姐姐是不是不想让老爷回来?”
安氏看了她一眼,虽没说什么,面上却现出几分厌烦。
凤羽珩无意在跟她们纠结下去,与姚显二人一齐出了卧寝,就听姚显小声道:“这凤府的人下手也是够狠了些,老太太吐的血里带着墨绿,那种毒怕不是中原一带该有的,你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