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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姐妹对子睿了解不多,但却知道那是凤家唯一的少爷,还是凤羽珩的胞弟,自然不能怠慢。对于回府奔丧一事,程君曼到也有一番看法:“按说老太太过世,少爷做为唯一的孙子,又是嫡孙,理应回来的。但近日洪灾,从京城往萧州去的这一路都被暴雨冲毁得差不多了,就算现在去信,或者派人去接,这一来一回的,肯定赶不上发丧。”
程君美说:“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说事。”
凤羽珩摆摆手:“无所谓,谁愿说谁就说去,我就不信,本县主冒死救回来的百姓们会听信那些个话来跟我生疏了去。子睿不回,其它的,你们二人看着办吧。”她说着又跟忘川道:“回府去取五十万两银票来,凤府公中没什么银子,好歹应个急。”
程氏姐妹到也没同她客气,正想说让凤羽珩回去歇歇,一个丫头却从牡丹院儿的方向跑了过来,急声道:“夫人,二小姐,你们快去看看吧,韩姨娘和四小姐在灵堂闹起来了。”
凤羽珩眉心微皱,一边往灵堂走一边问那丫头:“四小姐身上的伤无大碍了?”
那丫头说:“脸还是肿的,眼睛都挤到了一处,但能走路,她一定要来给老太太守灵,结果一看到老爷回来就大哭。”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至牡丹院儿,刚出了回廊就听到粉黛“嗷”地一嗓子叫了起来——“父亲!那是祖母的遗愿,你若不遵,祖母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了眼啊!”
韩氏的哭嚎声也传了来,连哭边道:“老太太临去前最惦记的就是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她说到死都没看上一眼大孙子,让老爷一定不能亏待咱们娘仨。”
“放肆!”突然一声厉喝,来自程君曼,就见她脚步加快,几步就到了那韩氏跟前,厉声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就断言是孙子?还有,就算是孙子,也绝不是大孙子。韩氏,莫要信口胡言!”
程君曼平时很少发火,但却并不代表她不会发火。宫里头调教出来的女子哪一个能没有点子手段,她突然发了怒,韩氏下得一声哭嚎都憋了回去。
凤瑾元此刻正跪在老太太的灵前,这娘俩一闹,他气得火冒三丈。凤羽珩他不敢也没本事打,但凤粉黛可是任他揉捏的,当即起身,二话不说,照着粉黛就一脚踹了过去。踹完女儿又想踹小妾,可脚抬起来,对上韩氏的肚子,就只能再老老实实地放回去。
可是这一放回去,粉黛可就倒了大霉,她老爹的火气没处发,全都朝着她去了,白天就被人打成了只猪头,夜里又挨了凤瑾元一通拳脚,当即就又昏死过去。
韩氏哭得都没了好动静,想上去拉,可是程君曼早就命了一众下人将她拦住。好不容易凤瑾元打累了,停手停脚了,韩氏却又不知死活地来了句:“老爷,老太太遗愿,抬我为贵妾,这可是老太太亲口说的呀!”
同样在旁边守灵的安氏都无语了,她觉得再不说句公道话这韩氏真当她是死人啊,于是开了口大声道:“老太太临去前妾身一直守在榻边,怎的就没听到这样的遗愿?”她说完又看向凤瑾元:“老爷,事实上老太太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的,那碗药刚一灌下去老太太就咽了气,哪来的工夫说什么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