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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孙子能剩下一个，他都不至于这么愤怒。
实在是，沈默和沈天豪父子，等同于扼杀了段家所有的希望。
如今，即便等到段长明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几个儿子，仍然不敢站出来，和王道胡搅蛮缠。
昔日偌大的段家，如今想要保留一丝体面，竟还要靠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哭闹。
也着实，悲凉了些。
王道冷着脸，并没有因为这女人的话，而产生半点动摇。
“段家做错事在先，从始至终，沈默从未主动冒犯过你段家。
我与段长明相识几十载，也曾与兄弟相称，能为他做的，我已经做尽了。
他与你们段家，落得今日之下场，怪不得沈默，也怪不得我，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这女人哭喊道：“即便如此，错的也只是我父亲一人，为何要剥夺我段家世家之位？王盟主，能否看在我段家也曾为人族流血流汗的份上，收回成命？”
这女人眼看着哭闹不成，于是打起了感情牌。
段长明的死，已经是不可逆的现实。
被杀成这副模样，就算让沈默自己动手，把段长明再救回来，他也万万做不到。
所以，这女人只能寄希望于王道能念及旧情，留下段家的世家之位。
“段小娥！你若是沈默，你会怎么做？”王道忽然平淡的问道。
这名叫段小娥的女人愣了一下，很快神色变得不大自然。
她很想说，自己愿意不计前嫌。
可话到了嘴边，发现连自己也骗不过去，于是黯然垂目。
王道深吸了口气，唏嘘道：“也罢，念在你苦苦哀求，我就帮你问问，沈默意下如何。”
说话间，他直接侧目看向沈默，眼里露出询问之色。
沈默面色平淡，想也不想，直接道：“这世家之位，乃是赌约，我绝不罢休！”
话说到这个地步，几乎等同于没的谈了。
段小娥知道，再说下去，沈默也不可能对段家有丝毫怜悯。
她缓缓起身，低着头，眸光轻轻闪烁着，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场中一些知道沈默与段家恩怨始末的强者，内心忽然生出无限唏嘘。
当初，沈默与段天扬意气之争。
段天扬浪死在帝都，段长生前来寻仇。仇恨就是在那个时候结下的。
后来，沈默带人从试炼之地归来，段家人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提前夺走了沈默所需要救苏婉瑜的紫府丹。
那一次，段家触碰了沈默的逆鳞，双方的矛盾，正式演变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即便当沈默与沈天豪父子相认，沈天豪为沈默出头，亲自拍死段天辙的时候，也没人会想到，这件事最后会演变到如今这般模样。
人族发展到今日，二十八世家之位，几乎比仙域的三十六天罡城主的位置更加稳固。
因为千年来，除了末位淘汰，名额几乎是恒古不变的。
就算每隔五年，都有一个世家与豪门轮换交替，但段家这样排在中上游的世家，永远也轮不到他们被淘汰。
所以，没有人会想到，曾经盛极一时的强大的段家，会因为小辈的一点意气之争，最终走向末路穷途。
而段长明的下场，无疑为另外二十七世家，敲响了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