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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天机，你可还记得数百年前，你我那一战吗？”
没错，他对面这位，赫然便是天机。
西域与北域，一直都是盟友关系，昔年的天梯赛，还是会邀请西域弟子参加的。
所以，当年第一次举行天梯赛时，沈流沙与眼前的天机，曾有过一次交手。
只不过那时候的天机，还是天机城的少主。
当年天机仗着一块东王印，在最后关头打败了沈流沙。
以至于后来数百年之久，沈流沙时时刻刻都背负着人族耻辱的头衔。
他本以为，自己此生不入宗师，再也没机会与当年的天机这般天才重逢。
如今，却是赶上了！
望着天机那几乎没怎么变化的脸，沈流沙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几百年前。
那一年，他害死了人族不少先辈，以至于现在每每想起，仍然满心愧疚。
而在听到天机二字的时候，场中人族武者，目光纷纷落在这位天机城主身上。
包括沈默，也在认真打量，这个掌握了东王印的强者有何不同。
事到如今，九王印中，他已经知道了六枚，只剩下鬼王印、道王印和北王印没有出世。
天机听了沈流沙的话，简单思索了一下，而后露出一抹歉然的笑意。
“很抱歉，我有些记不起了，你是哪位？”
这句话，犹如一把刀子，扎在沈流沙心头。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扎心，你可能心心念念恨了一个人一辈子。
可当有朝一日再重逢的时候，他早就连你是谁都忘记了。
的确，对于天机而言，那一次天梯赛，乃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场面。
也许记得十年二十年，但绝对不可能残留数百年的记忆。
作为掌握了一枚王印的天骄，败在他手下的天才，实在是太多太多，他根本记不住其中的某一个。
沈流沙咬了咬牙，一字一顿道：“那老夫就帮你回忆回忆，六百多年前，第一届天梯赛，你我最后决胜！”
这一次，天机脸上总算多了一抹恍然之色。
“你就是那个被我用三成实力打败的人族天才？想不到，你竟然还活着。”天机满脸诧异。
这句话，又扎心了。
沈流沙只觉得悲愤欲绝。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虽然都是实话，可就这么说出来，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要面子吗？
天机感慨道：“当年，本城主的对手，如过江之鱼，想不到最后活下来的，恰好是最不起眼的一人。”
“当年没杀了你，倒是我仁慈了。”
沈流沙阴沉着脸，一字一顿道：“你当年没能杀我，如今既然再次遇到，老夫必杀你！”
天机莞尔一笑，摇了摇头，并不再答复。
或许对他而言，遇见沈流沙，只是在平淡的戮杀生涯中，找寻的一点点乐趣。
几百年前的手下败将，任谁也不会放在眼中。
“想不到，我与天机兄皆能再此与故人重逢，想来也是一种奇妙的缘分。”云无涯依旧望着王道与姜鹤，淡淡笑道。
王道目光平淡，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与谋！云域主，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