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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时有些顾虑,担心大伯会难过……”
“不怪你,羡之,你做的挺好……我觉得你对我跟你父亲做的都好,如果,你祖爷爷在的话,看到你如此能干,肯定会非常欣慰。”
老爷子的话断断续续,满病房的人心情也有些沉重,虽说生老病死是常态,但大老爷子一生坎坷,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却遭遇了这样的波折,不由,都有些感慨。
这时,糖糖和凉凉几个孩子也簇拥到了病床前,牧守仁带着垂怜和仁爱,抬手艰难地摸了摸他们的头,“你们都要乖,学学你爹地的本事……”
安安在一旁,眼神黯淡,他的爹地已经被人给害死了。
小杰心里更不是滋味,毕竟他的爷爷奶奶,他的爹地妈咪都因为犯错受到了惩罚,他心里有些惧怕牧羡之,又有些敬畏牧羡之。
就在说话的工夫,牧羡风戴着手铐从病房外进来,他虽然刻意地收拾过胡子,又梳洗过头发,但整个人的样子还是叫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从前意气风发,沉稳有余的牧羡风已经完全不在了,此刻,只有一个消瘦,苍老,做过苦力的牧羡风站在众人面前,但更让人吃惊的是,他眼神里的坦荡和空白,好像爱恨情仇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他这副躯体。
警员推着牧羡风进来,看着牧羡之说道,“牧总,上级只特允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请抓紧时间,我们就守在门外,有什么事情喊我们。”
“好,辛苦了!”
牧羡风看着满病房的人,曾经养育过他的老爷子和老太太,还有面孔陌生的夫人,还有自己的孙子小杰……牧羡之和秦姝如往常一样,睿智淡定,他看着这一幕,恍若隔世。
病床上的老人,容颜与他有几分的相似,牧羡风踟蹰原地,一时却不知道该不该向前。
这时,老爷子牧晋邺先红了眼睛,他站出来,颤巍巍地走向牧羡风,“羡风,这一年,可还好?”
牧羡风嘴唇微颤,许久,才颤声哽咽地喊了一声,“爸,还好,吃了些苦,才知道往常您和母亲对我悉心照顾的日子有多幸福;里面,条件艰苦些,但吃得饱睡得香,从来没有这么踏实过。”
这一声爸,唤出了多少人的眼泪。
连老太太也低着头抹眼泪,毕竟,牧羡风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而且是第一个孩子。
“你父亲,想见见你……他的身体不太好,你不要让他情绪太激动!”
“我知道了,爸……我会注意措词,尽量让他老人家安心。”
牧守仁转头有些艰难,可是他听到牧羡风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等牧羡风走到他床边,牧守仁哭着说,“儿子,爸爸今天见你一面,是想求得你的原谅!原谅爸爸没有尽到为父的责任,没有保护好你的母亲……”
牧羡风也含着泪,过往种种,皆如云烟。
他戴着镣铐的手,以别扭的姿势伸出来,握着牧守仁的枯瘦的手,“爸,是我辜负了大家的期望,是我没有做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