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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漠一路走到了石桌前。
“坐吧。”
扫地老人淡淡道，一旁躺着的老乞丐似醉非醒。
段漠坐在了石凳之上。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从巨擘空间内出来，着实有点了不得。”
扫地老人拿起茶壶斟了一碗茶水，缓缓道。
回想起巨擘空间内的惊险，段漠苦笑一声，道：“九死一生，运气好方才没把命丢在那里。”
扫地老人不可置否。
一只有些脏乱的干枯手掌放在了桌子上，一颗漆黑色的珠子从手掌之上滚落，手掌旋即缩了回去，无力的垂下。
段漠一把抓住了黑珠，旋即望着那躺在草地上满身酒气的老乞丐，目光在他满头银发上停顿了一瞬。
段漠沉默。
一旁的扫地老人抿着清茶，缓缓道：“如果要说什么感恩之类的话就免了吧，他不喜这些，还会觉得矫情。”
段漠淡淡一笑。
大恩不言谢。
段漠目光望向了扫地老人，犹豫了一下，沉声道：“长老，我们这片极北地区其实只是一个岛屿，处于北冥海之中，而真正的灵力大陆，在遥远的北冥海之外。”
扫地老人面色微微一凝：“你是如何知晓的？”
地上的老乞丐声音有些模糊：“是巨擘传承？”
段漠点了点头。
通天山的巨擘传承传说一直在极北地区流传，但是这么多年来，却无人能够获得。
“能够获得那巨擘空间的传承，你小子机缘不浅啊。”
扫地老人感叹了一声，道：“巨擘也有强有弱，如我这等的巨擘，顶多也只能算中下，而能够创造空间的巨擘，那可是真正的绝顶巨擘，纵观历史，也没有几人。”
拥有着灵玄宫传承的段漠当然也知晓能够创造空间的巨擘是有多少罕见，但是，能够在这片极北地区灵力匮乏还走到这一步的扫地老人，论天资和努力，其实也不弱于幽墨。
老乞丐更是真正的妖孽，如果灵玄宫还在，以他的资质，可以入围金阶弟子！
“长老不用太过妄自菲薄，极北地区本就不适合修炼，在这里的修炼者能够走到这一步，也已经是天纵奇才了，万古岁月以来，极北地区的巨擘何其少，更别论灵虚境，灵力大宗师了。”
段漠轻声道。
一旁的老乞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平静道：“不是何其少，是从来没有，极北地区的第一个巨擘便是他，近千年来星陨帝国唯一当众现身过的巨擘就是百兽道人，而百兽道人并非极北地区之人。”
段漠心头一惊，不是极北地区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扫地老人紧紧皱眉。
“因为我杀了他啊。”
老乞丐嗤笑一声。
段漠怔在了那里。
“当初那日拦着我们的那个神秘巨擘，就是百兽道人？”
扫地老人眼睛微眯，沉声道。
段漠沉默了一会，突然道：“在历史和古籍之上，千年前也曾经陆续出现过许多巨擘，虽然记载都是凤毛麟角，但是确实存在过，那么多巨擘，难不成都是外来者吗？”
老乞丐灌了一口劣酒。
老乞丐说扫地老人是极北地区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巨擘，那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巨擘虽然罕见，但也并非独此一家啊。
“你应该去见过北冥海了吧。”
老乞丐望了一眼扫地老人。
扫地老人微微点头：“跨入巨擘之后，我便去了，北冥海之上危机重重，别说巨擘，恐怕就算是灵力大宗师也难以渡过茫茫北冥海。”
老乞丐吐了一口酒气。
“不是难以，而是绝对不可能。”
老乞丐嘴角满是冷笑：“只要你离开北冥海，百兽道人便会来伏击你，越离开极北地区，他实力越强，灵虚境并非是个头。”
扫地老人和段漠都是愣在了那里。
“我斩杀的神秘巨擘，确实是百兽道人，但只是他的一个分身，一个能够拥有巨擘战力的分身，历史上那些涌现的巨擘，也皆是他的分身，百兽百兽，他是真正的百只兽。”
老乞丐石破惊天。
“为什么？”
扫地老人出声问道。
老乞丐灌着劣酒，淡漠道：“因为他不想让极北地区诞生巨擘，也不想让人离开极北地区，百兽道人在极北地区这片土地上，力量最多便是初阶巨擘的层次，但只要离开了地面，到了北冥海，他实力可以永无止境的增长。”
老乞丐接着道：“极北地区的历史上也曾涌现过惊才艳艳之人，他们完全拥有着冲击巨擘的能力，却皆被百兽道人阻止，或是陨落，或是修为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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