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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毛虎、虎鲨三人走了进来,典韦退到秦戈身侧,而金德曼则默默的跪坐在船舱的一角。
夜皇和虎鲨二人看着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船舱,一时间有些愣神,他们都是一帮糙汉子,常年在海上行船,船舱简直就是猪窝,猛然看到被收拾的一尘不染,虽然简朴依旧,但是淡雅洁净,让二人不知道从哪落脚。
秦戈目光转向进来的三人,看到夜皇身后犹如做贼的锦毛虎,目光最后停留在夜皇身上,嘴中露出一抹苦笑道:“锦毛虎的嘴一直松的像棉裤腰一样,我的底也漏光了吧!”
夜皇本来带着一股子怒火想过来质问秦戈,然而现在看到秦戈异常的虚弱,此时坐在床榻上都显得有些困难吃力,哪里还有先前那生龙活虎的气势,想到正是秦戈一力扛起了扭转华夏覆灭的重担,夜皇心中的气也瞬间烟消云散。
看着这个陌生中带着熟悉的年轻人,那双眼睛逐渐与以前的音容开始重合,此时秦戈一举一动温和尔雅,然而身上却有一种犹如无尽大海般的威严。
夜皇此时脑海中以往的一幕幕闪过,有大哥老白虎的,也有以前虎翼的,心中有千言万语,此时竟然一时被卡在喉中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秦戈看了一眼缩着脖子躲在一旁的锦毛虎笑道:“锦毛虎,还不请老黑叔和虎鲨兄弟进来!”
锦毛虎此时内心忐忑不安,根本不敢看秦戈,因为他觉得他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秦戈给看透了。
在战争期间,秦戈犹如一头发现猎物的猛虎,整个人处于一种战意腾腾的亢奋之中,那是他熟悉的虎翼,一个让人热血沸腾的英雄。
而现在秦戈反而处于一种非常平静的状态,一举一动竟然带着几分儒雅,同时有着一种可怕的压力,那双平和的眸子似乎能够洞悉一切,此时的秦戈和战场上的那个战斗狂人简直判若两人!
锦毛虎低着头默默的给夜皇和虎鲨让座,金德曼起身给二人上了一杯热茶。
“当日在青州相遇,后来慢慢的我认出老黑叔你!只是我辜负了您老的期望,白虎一脉在我手中分崩离析,我已经没有脸面对您,面对白虎一脉的弟兄,更是对不起那些战死的英魂和老爷子……”说话时秦戈挣扎的起身想向夜皇行礼。
听到秦戈的话,夜皇浑身颤抖,心中的怒火早就消失殆尽按住了秦戈的肩膀,声调有些哽咽道:“当年我强行将你推到白虎大位上,之后因为起义军中流言四起,说你是我扶持的傀儡,为了避嫌,我回归了战乱星域,将你一个人丢在了那个政治旋涡中,白虎一脉的分崩离析,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重现白虎一脉的辉煌!”
秦戈闻言却陷入沉默,最后靠在床上,长叹道:“当年我从移民星球孤身逃出时,我就失去了一切,是老爷子救了我,他给了我一切,他也是我的一切,我实话跟您说吧!当年我之所以继任白虎之位,是因为老爷子临终前的托付,以前在我的心中甚至有种想法,没有老爷子的起义军,已经不值得我去留恋了,所以我选择了离开!我只想在高阶宇宙,完成我的复仇!不过在这里我完成了新生,找到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有原住民也有进化者,我也找到了为之奋斗的意义!起义军!就让他随着老爷子的故去而消弭吧!”
听到秦戈这近乎绝情的话,夜皇没有生气,反而神色中露出缅怀,语气有些哽咽道:“那次大哥将你带回来,以前那个英武果敢、战无不胜的战神白虎,竟然白了头,整个人变得邋遢颓废,我知道是那个女人对他伤的太深了,他说他想和贵族军同归于尽,但是当他心存死志时他遇到了你,他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年轻时的自己,从你身上的绝望死志看到了他现在的自己,他在见到你的那一刻便冲散了死志,他觉得你还年轻,你要在这个世界上成长,经历这个精彩的世界!从那时起,他就对你犹如亲生儿子,和你将大哥当成唯一的依靠一样,你几乎成为大哥生存下去的依靠,他可以为了你付出生命!所以,当年你即便年轻、冲动、固执,但是我依旧力排众议推荐你做白虎,除了对你充满感激,若非你大哥恐怕早就死了,同时,我也一直坚信大哥的话,你是他生命的重生,是他的延续,你会继承他的意志撑起自由领!撑起他为之奋斗了一生的事业!”
说到最后,面容粗狂的夜皇已经老泪横流,突然扑通一声跪在秦戈面前,虎鲨见此也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