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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木兰厉声说:“现在去药铺是想给伪军看病,还是想图财害命?”
赵先生瞧了瞧金木兰严肃的脸色,转脸对老人求饶道:“娘啊,人家到咱们家里,怎好躲开呢,我进去同他们作伴也好呀。”
老太太对儿子又恨又痛,对金木兰又惹不起,便嘟囔着说:“人家说话,金玉为贵,当娘的话,粪草不值!”
金木兰故意装作没听见,赵先生坚壁妥当,她领着自己的女孩小离儿走到老太太跟前,改变了刚才的口气,满脸陪笑地说:“伯母呵!我是个有口无心的人,别生我的气。你老人家是怕药铺丢东西吧!走,咱们1块看看去!”
老人本来不肯离家,耐不住金木兰又是好话又是拉拉扯批的,也就出去了。
赵家只剩了赵先生的寡嫂,她在外屋当中点火作饭。尤林同鲁城两人此刻没有坚壁,他们登上窗合,划开最高处的窗户纸了望敌情,忽听外面有人喊叫:“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城里人,来这儿请医生的。”
“胡说,城里有那么多的大医院,还跑到乡庄子上找大夫?”
“城里的医院得花钱,这里赵大夫跟我们是亲城。”
“看他横眉吊眼的,1定是私逼**。捆起来,先楼他1顿。”
尤林心里沉重了,从第1次答活时他就所出是韩燕来,心里后悔不该让他独自回去。他急于想知道情况的发展,把耳线贴着窗耀仔细听着,先是听到撕掳叫嚷声者,继而听到有说这个小子倒是城里人,带有身份证,是个拉3轮的,放他走吧······”
究竟放走了没有,因为透过窗眼冷风唿哨,加上间里烧豆秸哔哔剥剥地乱响,再也没听清楚。
鲁城跳下来坐在窗台上,手中提着大机头的盒子,紧着眼晴,燃豆秸的响声使他很烦恼,每发出哔剥声音,他便皱1次眉。忽然,灶火里通风顺畅,发出的爆炸声音象放鞭炮1样。
实在忍耐不住了,鲁城撩起门帘探出脑袋对赵大夫的寡说:“大嫂同志,你修好行善,别造这小情况好不好?”
尤林并不注意梁队长的话,他心里在想,敌人是偶然来的,还是事前了解我们的底细?真要搜查到这里怎么?我能不能利用合法面孔,保护首长的安全······
大门吱呀1响,金木兰带着小女儿回来了,她说:“炮楼上前朝北胡同去了,也许就滚蛋了呢?”
迈上台阶时,她的鼻翅连续掀动:“怎么1股子糊焦气。”说着上去掀开锅盖,“哎呀,我的傻姐姐,哪有做饭不添水的?锅底都叫你烧红啦。”
金木兰急从水缸里舀满1瓢带冰碴的凉水,划着圆圈倒在锅里,锅底嘶楞嘶楞直响,热气霎时间冒到房梁上。
烧火的人怯声声地说:“我心里光顺害怕,早忘记是烧干锅了。”
鲁城从炕上跳下来说:“你光是烧干锅还罢了,不知以挑拣了带响的柴火,和打机关枪1样。”
金木兰吃惊地说:“你怎么还在外边?这可不行。”
她1面叫鲁城进屋坚壁,1面自已从新添水作饭。刚刚烧开了锅,就听见大门咯吱作响,金木兰回头1看,院里已经进来1伙强人,前边3个身穿便衣,为首的年近4十岁,中等个,4方脸,青泥色,入字眉下,1副黑桃眼镜。
这家伙头戴呢子礼帽,身穿黑毛皮袄,右手放在播兜里,鼓绷绷的像是藏着手枪。他身旁紧跟1个螃蟹脸的助手,另1个便衣,手提插梭盒子的像是警卫人员。
见到他们,金木兰从心里打了寒噤,但她迅速站起来迎上前去。
“长官们辛苦啦!”她的声音很高,意思是叫室内同志听见。
鲁城他们听金木兰喊叫“长官”,情知不妙,迅速钻进夹壁墙。
“我命苦!”黑眼镜旁若无人地走上前来。
“长官们有什么事?”金木兰迈步走出来,很自然地遮住门口。
“有事也用不着给你说,闪开!”他推了金木兰1个趔趄,56个穿便衣的人1拥而入,先走到东头屋,问赵大夫寡嫂家净什么人。
她直着脖子回答不出来,5岁的小离儿手摸住耳朵说:“她是个聋子。”
他们相信了小孩的话,又到西头屋里撩门帘看了1眼,没到里跨间去便退出来。
螃蟹脸问金木兰:“你们家没男人?”
金木兰回答说:“你们有事就说吧!要到联保所啥的,我可以领着去。”
螃蟹脸没理她,迟疑了1会,带几分失望地说:“回吧!”
黑桃眼镜摇了摇头,不同意他的意见,站在院里4下端详,半响他说:“我看这个宅院有毛病,你们带皮尺来没有?”
金木兰听了,向后倒退两步,低声向夹壁墙说:“赶快想个办法吧,敌人要丈量房子的尺寸啦。”
夹壁墙同外面,仅隔1层薄木板,金木兰的话里面听的很清楚。
赵先生说:“夹壁墙就怕丈量尺寸,这样1来就露了馅啦,怎么办?要不要我出去,托人了结了结,咱们花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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