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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施放攻击范围更大的法术。
蜗牛女像恶鬼般在湖中飞速滑动,然后腾空跃起,自空中向她伸出尖利的蹼爪。
塞西尔站在原地轻念咒语,一道黑蓝色的、犹如浓雾般的火焰自她面前呼啸而出,直直地冲向蜗牛女。火焰触及到蜗牛女的手臂,顿时化作青色的焦油,滴答滴答地落进水里。
蜗牛女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迅速缩进庞大的蜗牛壳。火焰喷射到蜗牛壳上,再次被强制熄灭,甚至有零星的火点反弹到塞西尔的身上。
“……嘶。”
塞西尔的手被灼烧了。娇嫩的雪肤现出一小片狰狞的红印,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但她无暇去处理这处伤口,巨大的蜗牛壳正在水面上飞快滑行,再次向她冲袭过来。
她已经没有还手的办法。看着迅速逼近的蜗牛壳,她的心脏一点点下沉,就在此时,几只触手从她的肩上延伸出去——
这是小章鱼的触手。
由于要施放法术,她在逃跑之前便将小章鱼转移到了肩膀上,本来是希望他能够隐藏好自己,却没想到他居然在这个最不利的时机现身。
塞西尔紧张地想要抓住他,但还是慢了一步。
细长的触手缠绕住厚重的蜗牛壳,像捏气球那样慢慢勒紧。塞西尔很想说兰尼你这个傻子,那破壳我用黑魔火焰都烧不透,你那么软的触手能顶什么用?
然而下一秒,奇迹发生了。
蜗牛壳在触手的挤压下一点点变形,甚至发出细微的、碎裂的声响。柔软的触手像藤条般牢牢地包裹住它,很快,凹凸不平的外壳上出现肉眼可见的裂缝。
塞西尔的身旁升起深黑的雾气。
黑发绿眸的少年自雾中浮现,安静地站在她的身侧。触手从他的腰后延伸,没入湖中,泛着水一样的光泽。
“塞西尔,我可以吃掉它吗?”他轻轻地问,神态幽静,伴随着蜗牛女痛苦尖利的呻|吟。
塞西尔再一次意识到,他除了是一只不怎么乖的小章鱼,更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她微微愣了一瞬:“可以。”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豢养蜗牛女的心思了。既然蜗牛女对她没有任何用处,那还不如给兰尼吃掉。
前提是,他能吃到这壳里的肉。
得到了塞西尔的允许,兰尼彻底放开了力量。
他幽幽地看着哀叫的蜗牛壳,慢慢抬高触手,将沉重的蜗牛壳悬到半空。漆黑的夜色下,清冷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蜗牛壳上那些怪异的纹路,也照亮了那些越来越大的裂缝。
触手仍在慢慢收紧,像是为了故意延长这个过程一样,他没有像勒爆恶魔眼球那样干脆利落,而是一点点缠绕着蜗牛壳,眼睁睁看着蜗牛壳里的女人被挤压得露出赤|裸的上肢,曼妙的身躯逐渐弯折成一个扭曲的形态。
半透明的粘液顺着裂缝稀稀拉拉地流下来,混合着粘稠的血液。蜗牛女发出断断续续的叫声,如同鸟雀泣血的痛吟。
这一幕血腥而残忍,甚至有点令人不适。
塞西尔不由微微蹙眉,低声说道:“她叫得有点惨。”
兰尼侧脸看她,唇角勾着小小的弧度:“你不喜欢她的叫声么?”
塞西尔摇了摇头。
兰尼若有所思,又伸出一只长长的触手。触手抬至空中,利落地缠绕住蜗牛女的脖子,然后用力一绞,蜗牛女瞬间断了脖子。
也没了声息。
塞西尔:“……”
“其实我也不喜欢。”兰尼声音轻缓,投向蜗牛女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厌恶,“难听死了,吵得我耳朵疼。”
塞西尔很肯定这只是兰尼的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毕竟他并不太能分辨什么是好听的声音、什么是难听的声音。
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叫声?”
兰尼垂下漆黑的眼睫,直勾勾地注视她:“我喜欢你的叫声。”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塞西尔抿了抿唇,下意识避开视线。
但兰尼并没有停下这个话题。他似乎很喜欢讨论这些,继续用一种柔和的、低缓的语调说:“尤其是我咬你的时候,你发出的叫声非常好听,可是你很少会发出那样的声音……”
塞西尔的脸越来越红,立即逃避似的打断他:“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兰尼不解地眨了下眼睛。
什么为什么……不要一本正经地谈论这种东西啊!
塞西尔羞赧地咬住下唇,脸红地说不出话。兰尼定定地盯着她看,微一抬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视线在她湿润柔软的唇瓣上勾勾缠缠。
塞西尔立马就猜出来他想做什么。
她几乎是瞬间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兰尼视线随之下移,落到她白皙的手背上。
“塞西尔,你受伤了。”他低低地说,被长睫遮盖的浓艳绿眸里闪过一丝森冷。
塞西尔垂眸看了一眼,不是很在意:“没事,只是一点小伤。”
“不是小伤。”
兰尼执拗地纠正她,然后捧起她的手,举到自己的脸侧,微微歪头,用他柔软苍白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少女的手背。
“你很疼,我听到你叫了。”
塞西尔微微一怔。
她还以为兰尼并不会注意到这些微小的细节,毕竟他一直都很粗神经,也从来没有对进食以外的事情在意过。
塞西尔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仿佛她的心脏正在一点点变得柔软,像一根轻柔的羽毛般随着兰尼的话语而微微蜷缩,渐渐渗出一丝丝甜甜的水。
这太不正常了。
她微微别过脸,试图看下惨死的蜗牛女,让自己冷静下来。
蜗牛女仍然被触手悬挂在空中,肢体倒挂,在凄冷的月光下逐渐灰白。塞西尔看着它,本该感到恐惧和害怕,可奇怪是,她好像没什么感觉。
“它弄伤了你的手,作为回报,应该也扯断它的手才对。”兰尼慢慢地说,微蹙的眉头使他看上去有点单纯的苦恼,“但是她已经死了,应该感觉不到受伤的疼了吧?”
塞西尔想了想,耐心地回答他:“她已经感觉到了,在她痛苦尖叫的时候。”
兰尼神情不满:“但她受到的痛太轻了,远远比不上你。”
不,怎么想都是蜗牛女更痛,毕竟她都死了……
塞西尔内心很想纠正兰尼的这种错误的想法,但说出口却又变成了安慰:“没有你想得那么夸张啦,其实我也不是很疼,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不,你就是很疼。”兰尼继续轻蹭她的手背,漆黑的发丝垂落在她的指尖,像兔子尾巴一样柔软而温顺,“任何人的疼都比不上你,你就是最疼的,我能感觉到。”
塞西尔哭笑不得。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逻辑,就算是她,也几乎要听不懂了。
但她能听出来,兰尼是在心疼她。
塞西尔的目光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她看着眼前的少年,蓝眸轻眨,纯白的长睫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翳。
“你又在瞎说。你又不是我,怎么能感觉到我痛不痛呢?”她轻轻开口,声音像水一样轻柔。
兰尼抬起眼睫,与她视线相触。他静静地凝视她,没有说话,而是微微张口,舌尖轻卷,在她被灼烧的手背上轻舔了一下。
一阵微弱的酥麻从塞西尔的手背迅速传开,塞西尔指尖轻颤,下意识想要缩起手指。
“我当然能。”他说,漂亮的绿眸里闪着剔透的光,“我还能感觉到……”
“你现在很舒服。”
塞西尔微微一滞,脸颊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