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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些还归大司农管,大司农就不能不吸取教训,对皇室开支进行限制,以否得不偿失。今上节俭,不代表后继之君也能如此节俭。当初光武皇帝也崇尚节俭,可是到了桓灵二帝,后宫规模太大,消耗了太多的财赋,却没人能阻止。
如果这些不归大司农管,要还给少府,那就更没什么好谈的了。
听刘巴说完,荀或恍然,不满地瞪了刘巴一眼。“原来子初这么急切,是想让我冲锋陷阵啊。”
刘巴嘿嘿一笑。“文若,这也不仅仅是为我,也是为你将来着想嘛。再者,正因为你现在还不是大司农或者司徒,更适合出面,提请天子留意。”
荀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虽然对刘巴的狡猾有些不爽,但他也承认,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经济是根本,而制度则是保障。不先解决制度问题,难免有名不正、言不顺的问题。战乱之际,可以事急从权,如何天下已经太平,可以对制度进行调整、规范,不能再随心所欲了。
皇后、贵人们深度参与织坊、印坊的行为,必须加以限制。
皇后之父伏完不管事,安心在长安做学问,作为荀贵人之父的荀或却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事态发展。
由他出面与天子商洽,的确比杨彪、刘巴直接去说更合适些。
荀或想了一会,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刘巴一点也不意外,长身而起。“我去和渤海郡计吏聊聊,你有没有什么要关照的?”
他和荀或共事过一段时间,关系莫逆,自然知道陈群与荀或的关系。
荀或抬起头,没有回答刘巴的问题,却看着刚和天子谈完归座的虞翻三人。“子初,虞仲翔行事可是越来越张扬了。如此场合,提携赵爽也就罢了,怎么连他的私淑弟子也带来了。”
刘巴瞅了一眼,却没在意。“讲武堂的事,你管得着吗?天子只是归政司徒、司空,可没归政太尉。”
“子初此言,殊为不当。”荀或正色道:“虽说天子简易随和,毕竟是守岁之会,百官在座,还有各郡国的计吏。如果谁都可以上前觐见天子,还有什么礼仪可言?讲武堂以教授将领为务,更应该恪守礼法,以免将来有拥兵自重,藐视朝廷之徒。”
刘巴笑笑。“说得也是。文若,看你的。”说完,不等荀或回答,起身下了堂,直奔躲在角落里的陈群。见他走过来,坐在院子里、走廊上的各郡计吏纷纷变色,唯恐刘巴找上他们。
荀或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端起酒杯,起身离席,来到虞翻席前。
“祭酒,我敬你一杯,恭祝新年安康。”
虞翻端起酒杯,嘿嘿一笑。“多谢荀尹。可是我怎么觉得荀尹眉宇之间有剑气,来者不善呢?”
荀或笑笑。“剑为君子器,祭酒乃江东君子,又主掌讲武堂,何必忌惮,莫不是心中有不可为人道之事?”
虞翻背后的陆议、孙尚香一听,登时变色。
孙尚香长身而起,便要发作,却被陆议及时制止。
虞翻一手举着酒杯,一手抚须,从容不迫。“军事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