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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工作不是要听从安排的么?不是说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么?以至于后来我在一家军医院里遇到他时,才知这丫就是那家医院政委,心里马上想到,看来老子还真的让他给忽悠了,也许他当时也觉得当初说话太忽悠了吧,在军医院里对我还是那么好了一点。
那时我各科的成绩不错,在大一的暑假被孟雪晓介绍到一个已经毕业后,在一家很牛叉医院做专科医生的学长那里实习,这在班上算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了,毕竟我们最少要三年学习后才能实习。我第一次实习的那家医院的名字在整个西南都很响亮,人们叫它华西医院。
第二年的时候,我在急诊室里实习,还得到一个A+。
所以对于我参军的这件事,我们班的辅导员是不太赞同,他说我以后一定是个名医的料子。
但是,人生总是充满变数的,本来可以成为名医的我,可以救治许多人的我,最后却成了一名特种兵,成了与死神与伍的我。
学校搞了一个大型欢送会后,那天晚上我喝酒了,到天亮时才躺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在迷迷糊糊中就被拉上车,然后塞上了列车。
每节车厢的前后有两名老兵,我们不能随处走动,不能吸烟和大声吵闹,新兵们也没有什么心情吵闹,有的还沉浸在和亲人的分离之中。
上车后我就睡着了,一觉居然睡到第二天的早上,餐车推来的时候,我才被边上的人给摇醒。本想去洗个脸,洗手间那边早已排起队伍来。两边的老兵在那里聊着天,没有管我们这边。
吃了早餐后,我又继续睡,都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瞌睡。一个老兵过来看到我迷迷糊糊的样子后,意味深长地笑道:
“睡吧,睡吧,好好睡吧。这样的日子可不多。”
其实他这么说,我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我们进了新兵连后能有好好好睡觉的机会就很好少了,这和大学里的军训一个尿性。
列车快到兰州的时候,和我一起参军的四个同学,在两名大军区军官的劝说下,决定去大军区,只有我一个人决定去新疆军区,不是我不喜欢在大军区,而是孟雪晓在新疆。
我一个人在那里,昏昏欲睡在列车上,第三天的下午后总算到站了。我是第一次坐那么长时间的车,当时给我的映象就是以后打死也不要坐火车了,太漫长了,当下地面的时候时,感觉地面好像人还像在车上一样的在移动。
下车后老兵开始在那里指挥列队了。然后新兵们在车站里乱哄哄的一团。这时张洋已经不知去哪里了,昨天他走的时候对我说道:
“好好在新兵连里呆着吧,到时我再来接你。”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一样拍了拍了我的肩说道:
“不管怎么样,靠自已最好。”
我点了点头,如果说在我的军队生涯中,学会做一个合格的军人第一句话是什么的话,我想是这一句话了。做人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自已最好。
新疆处于亚洲大陆的边缘,大部分地方降雨量少,植被稀少,属于典型的干燥气候,所以一到这个地方,会给人一种皮肤干燥,嘴唇出血,头发静电的感觉,刚来流鼻血更是常事,内地水嫩的小鲜肉在这里呆个一个月,外表就会显得成熟许多。
我们被塞在十几辆东风军用卡车上,用了差不多四个多小时后才到目的地。当我们腿有些发麻地跳下车时,身体稍微差一点儿的早在车上吐了个昏天暗地的。
当看清眼前的营地时,我们的心情就像那个营盘一样的荒凉起来了。那是地方像什么样子呢?外面一层黄砖围墙,一排叶子掉光了的白杨树,偌大的操场是用石板垫成的大部分地方还是沙土,几排低矮的土砖平房不用想就知道是我们的宿舍了,不过,光看那简陋程度,估计牧民们的羊圈比这营房还要好多了。
看到这情形,没有一个人心里不荒凉荒凉的,这和想象中的军队的距离也相差太大了吧?我们那一届的兵都是喜欢在杂志网上调侃的80后,那些柏油马路、高楼大厦、网吧、迪厅KTV都见多不多了,美国的军事大片都被我们们看得一遍又一遍的。所以大多数认为参军了吧,什么凯拉夫头盔、防弹背心都是一人一件、穿上都很拉风、什么军事基地的话要么就是一排飞机或一排坦克,最差劲的也是几幢迷彩大楼吧?因为电影里是这么演的。
但现实是看到像民房一样的营盘时,我们以为回到六十年代了,不,是五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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