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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冬。饶城火车站。
“呜——”一声火车的汽笛长鸣划破虚空,响彻月台,穿透着每个离别人心扉。
“咔擦——咔嚓——”火车载着新兵们的离愁,缓缓开动了。
林威将脑袋艰难的挤出窗口,冲着月台上一名穿着泛黄旧军装中年男子不停挥手告别,看着父亲空洞无神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林威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几次快要呜咽落泪都忍了回去。
父亲林卫国是一名越战老兵,在一次战斗中眼睛被弹片打坏了神经,一只眼睛彻底失明,如今靠做炮仗的小营生过活。
父亲本可以享受政府每年的补贴,可都被他拒绝了,理由是:多少战友连命都没了,我林卫国不就瞎了只眼睛吗?我有手有脚何必给国家添负担?
望着父亲落寞沧桑渐渐远去的身影,林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别离的情绪,眼眶湿润,捂着脸颊坐回座位哽咽了起来。
整节车厢的新兵闻到林威哭声,好似被他传染一样,转眼间,哭声如同黄河绝堤,泛滥成片,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一名老兵听新兵这么嚎啕大哭着,一看这还得了,这么哭就算不会哭成瞎子,那也影响士气,老兵赶紧起身,“穿了这身衣服就是兵了嘛,一帮老爷们哭鼻子也不嫌丢人!”老兵粗眉紧蹙,话里带着东北味,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浑然天成的凶相。
“我说老马啊,你就别吆喝了,就让他们闹心哭个痛快吧。我那边不也呜压压一片么,哭累了自然就停了,好了,好了,我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车厢接口处走过来一名穿常服的老兵,将老马按回了座位。
暮色西沉,车厢里的新兵们都哭累了,或依或偎,最后抱着团倚靠着酣睡了过去。
军列在铁轨上急速飞驶,远去了他们熟悉的家乡,远去了他们陌生的平原、盆地、山脉,车厢里的面孔换了一拨又一拨。熟睡中醒来的林威,懒洋洋直了个身,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车厢内到处是七嘴八舌,他听不太懂的各地方言。
林威扬了扬他那两道英气的剑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投向窗外陌生的城市,思绪如潮,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倔强、骄横叛逆的神采,他的性格就像他那剑眉一样,爽朗重感情,偏激易冲动。
半月前,林威还是一个被学校开除,游手好闲,被刻上“问题”青年的年轻人,要不是他父亲这层关系他根本过不了政审这一关。军队是个大熔炉淬炼人的地方,他们这群人中有高考不理想的失落者,有踌躇满志报效国家的大学生,还有就是林威这一类桀骜不驯,叛逆的问题青年,家里人实在管不了了,只好交给部队锻炼驯化了。
“咔——咔嚓——”军列在与铁轨急促摩擦中碰出一片片触目惊心的火花,火车突然间的一个急刹,给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在巨大的惯性下,新兵们向前一片顷倒。
“老子曰你先人!”
“偶顶你个肺啊!”
“妈了个巴子!”
……
“哗”车厢内顿时炸开了锅,新兵们一阵躁动,满脸愠怒,各自操着方言咒骂起来。车厢里,到底都是些十七八岁半大青年,平时这些人在地方上散漫惯了,也没什么纪律性。
“吗的,搞什么飞机呢!”林威忍不禁也骂了一句,揉了揉刚刚碰撞到桌子上的额头,心里满是疑惑,火车都没进站怎么就停了?转念一想,这可是军列,肯定是出什么事情了,想到这里林威好奇的探出脑袋。
“额滴娘啊!额们不会这么倒霉吧?”一名新兵在车厢里咋呼了一声。
“你想说啥名堂哩?”新兵询问道。
“额听村里退伍回来的老兵说,他们在坐火车途中就遇到了森林火灾,全部集体下车去灭火。”
“火你个锤子,这可是城市,哪里来的森林,瞧你那个猪脑壳怎么想的?!”新兵们纷纷猜测议论起来。
“同志们,安静,安静一下。”老马在过道间来回抚慰着蠢蠢欲动的新兵,他当兵七八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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