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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载!”
“板载!板载……”
光绪二十一年三月乙亥日,西历1895年4月17日,在东边黑沉沉的乌云笼罩下,傍晚时分天光黯淡,夜幕提前垂落。突然,沙河南岸的日军前沿响起一阵高呼声。与日军隔河“友好相望”近一月时间的武毅先锋军、湘军前锋军和镇边军的弟兄们大感不解,俱都以为鬼子要组织新的攻势,在所谓的“休战”期间来送死了。
前沿警戒哨兵“哔哔”的吹响哨子:各值班火力点(连珠炮)内,都有一名黄星军士或者带肩章的指挥员爬到胸墙上半蹲着,在逐渐昏暗的天光下竭力搜寻敌方行踪:炮兵前观所内,炮兵军官们纷纷用到南面观察孔,用测地经纬仪、望远镜、肉眼看向南岸,看向唐王山和远处的太平山。
“板载”声浪从海城南岸开始,经过唐王山传到验军堡南面的日军前沿,引起了沿线清军的紧张反应。
天黑,鬼子的嚎叫声也消停了。
虚惊一场!前沿各营的报告汇拢到欢喜山前指,刘松节看着地图,听完报告,丢下手里的铃笔嘀咕道:“看来,多半是和议成了,难怪娄天爷都要变脸。”接着,他提声下令:“前沿各营、哨加强戒备,注意观察!”
话音刚落,圆木构筑的指挥所突然微微摇晃起来,脚下的山体也在一波波的扰动着,刘松节眼明手快,一把捂住地图上的茶杯免得茶水溅污了地图。地震很轻微,时间很短,却在刘松节心里留下一种不祥的感觉,令人心中空落落的感觉。
“来人,传令各部坚守战位,不可妄议、传谣,违者杀!来人去吉洞峪催问统领何时回来?”传令兵离去后,刘松节一张的一张的清点着地图。他已经意识到,从上月20日开始至今的和谈,从27开始至今的休战,恐怕会有一个最终的结果了。
他不愿意去想什么和谈条件那种自己够不着的事儿,却不得不想已经有些舍不得战地生活的自己,今后该如何过那种平淡出鸟的生活?是的,刘某人打仗打上瘾了每跟杨格打一场胜仗,他心中就多了几分感悟,对战争这头怪物多了几分留恋之情。
其实,在刘松节的内心深处并不喜欢战争,只是喜欢战争是存在于武毅先锋军官兵中的那种精神、那种气氛:回想战前的功字军是啥光景?官兵们有如此斗志吗?那支功字军能与今天的武毅先锋军、武毅军比吗?不能!他喜欢今天的军队而且以前的军队。
作为杨格的军事助手,刘松节比任何人都清楚变化从何面来。
朝廷的那些大官儿们只知道从战报中找到字眼儿,哦,武毅军、
武毅先锋军用了杨格的新操法,所以变强了。真是这样吗?或者说新操法就代表了全部真相吗?
绝对不是!
赛马集,杨格是用训练、装备不如功字军的镇边军打的第一场胜仗。
草河侦察作战刘松节亲身参与,斥候队大多是功字军,只有巴哲尔他们几个从镇边军马队过来的弟兄。
细河大捷之后从新开到的辽东的几个新营基础上,才开始新操法所谓新操法也只是强化了队列、射击,增加了野战构工的科目而已。
草河堡大捷,增加构工技能,强化了队列、射击训练和高唱军歌,理解了军歌含义的武毅军几个新营,特别是中营,才焕发出别军、别营不一样的战斗气质,这种气质令刘松节迷醉,不可自拔的迷醉。他认为,从那个时候起,武毅军中营才是如杨格所说的那样,有了真正的军队的骨架子了。
之后……
人,还是那些人:械,还是那些械:基本操法,还是队列、射击、
白刃。为啥别人从朝鲜退到辽东,连战连败,杨格却能逢战必胜?以前,刘松节不能回答这个问题,从强行整编奉军得到启迪,在四大条令颁布实施之时,他明白了其中的绝大部分的原因。
士兵,清军士兵和日军士兵差别真的不太大,都是爹娘生养,吃五谷杂粮长大,论个头力气,清军士兵还略胜一筹。两军遵行的操法都是德式操法,几无区别。
在此基础上,日军的军制比清军优越,日军是军、师团、旅团、联队、大队、中队、小队、分队八级编制法:清军是大军(如辽东淮军)、中军(如毅军)、小军(如毅军右军、新毅军)、营、哨、队六级编制法。在连发步枪普遍装备敌我两军,线性战术不再适用的条件下,清军一名哨官无法指挥百余名弟兄作战:日军一名大尉中队长却有十多个中尉、少尉、曹长、军曹协助指挥,对部队的掌控力远非清军所能比拟,作战灵活,指挥有力。
军制不如日军的清军,在营哨军官军事素养与日军大队、中队级军官相比,也大为不如。清军的营管带们大多是不参加训练的,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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