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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城?为何是绛城?”当交涌出了安邑,由东转北时,交漪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交涌当初答应韩使前往阳翟,只是权宜之计。他明白即便成为韩侯的贵宾,仍旧要过提心吊胆的日子,魏人不会放过他,秦人亦不会放过他,更何况,秦、魏、韩关系日趋紧张。他要去的绛城,是晋国王室最后的领地,原因也许只是这里最安全。这里位于魏国的内部,不易遭受秦国袭击,即便三晋之间内斗,也不会牵扯晋国王室,毕竟兴灭继绝这种观念对他们仍有约束力。
交涌在绛城置了两间民居,从这里可以看到绛霄楼的残壁,又置办了一套干磨和一套湿磨,做好长期留守的准备。交漪对父亲的决定仍旧疑惑,接下来如何呢?是要远赴齐国?不像呀。还是在等母亲?可母亲的态度如此坚决。他猜测父亲并未拿定主意。交漪仍旧坚持每天练武,不为别的,只因不想磨菽。独臂交漪不再追求招法与套路,而是从基础做起,练就扎实的力量。他看不清将来,便将武作为自己唯一的机会,最后的本钱。
交时等人抵达绛城时正值太阳落山,他们无从知晓偌大的绛城,交涌父子身在何处。于是,交时决定,照例入住逆旅,细细打听。幸运的是,马车刚到集市附近,交煦就发现了端倪。她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发现了螺旋水滴图案,浅浅的痕迹唯有敏锐的交煦能够发现。
“兄长快看,这与渺大母的胎记颇为相似。”
“是啊。是涌父,一定是。”交时顿感惊喜,跳下马车,四处搜寻。
“多亏有我在呀。”
“涌父如何得知我们到来?”交时带着兴奋随口一问。
交煦刚刚还搂着望儿,神气十足,一定此话,顿时警觉起来。“我们先入逆旅吧。”
交时一时没有理解,愣在那里。交煦收回了表情,补上一句,“是否为涌父亲自标记,犹未可知啊。”
“啊,好吧。”交时摇了摇头,他以为煦想得过于复杂。不过,安全还是首要的。
入了夜,交煦哄睡了望儿,见交时同样未眠,便道:“也许,只是碰巧呢?”
“哪里会有如此巧合?我记得清,是一模一样的。”
“嗯。确实一模一样。”
“那位老仆会不会提前送信过来?”
“不会较咱们更快。”
“也许——涌父等的并非我们。”
“还能有谁?”
“不清楚。”
“是啊,完全不清楚。不过,既然老仆这样讲,我们就一直找下去。”
“嗯。”“我们的粮不多了。”
“会有办法的。”
转一日,三人继续以图案为线索沿路找寻,直至天色渐暗。
交涌回家途中,偶然遇见三个疲惫不堪的路人,还有一匹艰难行进的瘦马。错身之时,男子的样貌令他吃了一惊,他默默跟在了后面。马车速度不快,遇树则停,女子逢停必下,绕树细察。
交涌的心跳得飞快,他深吸一口气,三步并做两步,绕到男子侧面。难道是——真的是!时!错不了!错不了!三十七年了,三十七年啦!齐音、菘蓝,还有相仿的年龄!他小跑了几步,拦下了马车,左看看,右瞅瞅,忽然想了起来,扯下襦服,亮出手臂。一下,交时的眼眶湿了。不错,就是那螺旋水滴!
“时,是时吗?”“涌父,我是煦,这是望儿。”交涌忙将三人接进府内,招呼漪儿迎接。虽说都通雅言,但口音仍是障碍,两边费力地解释着,比划着,渐渐才露出了笑容。
“你们如何找到这里?”
“翟府老仆。”
“还是他懂我的心思啊。”“家里都还好吗?”
“家,没了。”交时鼻子一酸,泪水跟着淌了下来。
“怎么?”
“大火。”
交涌与交时寒暄了许久,将几十年来的遭遇全都吐了出来。两人有时强忍泪水,有时声泪俱下。交漪见状,拉着交煦、望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听见埋藏许久的哭声终于放了出来。充满了怀念与哀悲,夹杂着愤恨与伤痛,比女人的哭声更心碎,比大海的涛声更震撼。
拉了拉空袖,望儿不好意思地瞄了眼漪父。交漪只是一笑。
“你的口信怎么如此怪?”交煦用她的方式打破了尴尬。
“这是我第一次离开秦地。”
“秦国好吗?”
“至少不像你听说的尽是蛮荒。”
“的确。”
“你这是——”
“与魏作战时伤的。”
“魏国?不就是这里吗?”
“这里是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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