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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了。”马脸男人透过窗子望向天空,不耐烦的说道:“我不管它是跑单的还是探路的,也不关心,我只知道我饿了,要吃东西!那群傻鸟再看不到咱们就他妈的要飞了!”
此时天上那群怪鸟不见了老黄几人的影子,绕着废墟盘旋了几圈,已是渐飞渐高。
老黄也朝天上望了一眼,知道马脸男人说的没错,要是耽搁的时间太久,保不齐那群口水鸦就会飞走,于是沉默了下去。
不再理会老黄,马脸男人自顾在房间里转了两圈,最后从门边拾起一根粗大的木梁,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道和房间平行的走廊,走廊南面冲着石拱门的那面墙壁整个塌了下去,于是整条走廊就变成了一座长长的“空中戏台”。
活尸此刻已是越过了拱门,却是越走越慢,身子向一侧倾斜的厉害,简直快要弯成了两截。
站在“戏台”上,马脸男人抿嘴打了声唿哨。
活尸立时发现了这边的动静,漏气的喉管里发出嘶嘶低响,调转了身子向这栋四层楼走了过来。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隐藏的必要,几个人全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戏台”上,目光复杂的看着那具活尸。
活尸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才扑到了“戏台”下面,可想要爬上来却是千难万难——它那不太灵光的腿脚和半烂的身子显然支撑不了这么大的行动。
“不对!”马脸男人忽然向前探了探身子,两只眼睛紧盯在活尸身上,脸色一变。
“哪儿不对?”老黄和阿原见马脸男人这幅样子也全都一楞,齐声问到。
“它被酸狗咬过!”马脸男人指向楼下的活尸,脸色越发的难看,“看它的左边身子,他妈的简直快要烂光了!”
刚才离着远了还看不清楚,此时几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那活尸的一侧身子腐烂的厉害,连腰都快要烂掉一半,怪不得它的身子会越来越弯。
在活尸严重腐烂的那半边身子上透出一种怪异的绿色,一层粘稠的脓水附在腐肉上面,又顺着活尸的身体淌到周围的地面上。惨绿的颜色印在瓦石上,看上去分外的刺眼。
发现这个活尸被酸狗咬过,老黄和阿原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活尸在楼下折腾了一阵,僵直的脖子开始左右转动,似乎是要寻找进入楼内的门户。
马脸男人却不想给它这个机会。
把木梁插到脚下的一截脱落的水泥横梁下面,马脸男人用力撬了两撬。
水泥横梁本就搁的不太稳固,有小半边探在走廊外面,吃马脸男人这么一撬,摇晃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顺着楼面一路砸落下去。
水泥横梁一路刮碰着楼面,也不知道砸碎了多少块残砖断瓦,最后终于带着一声轰然巨响砸到了那个活尸身上。
本就骨脆肉腐的活尸当场被砸的四分五裂,生生化成了一地的碎骨烂肉。
马脸男人三人快步从楼上下去,乔好想了想也跟了下去。
马脸男人拾起一根断木头在地上一大块带着绿色脓液的残尸上扒拉了几下,拧着眉毛,牙疼一般的说道:“看样子被咬没多长时间,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
“你的意思是说咬它的那群酸狗离我们不远?”阿原惊问。
“也许咬它的只是一只落单的酸狗,不是狗群。”老黄仔细打量着残尸说到。
“你怎么知道。”
“要是一群狗的话它早就被拆成一堆骨头了,怎么还能走到这里?”
“没准它遇到的是一只在狗群外警戒的酸狗,那样的话狗群也不会太远!”马脸男人扔掉手里的断木,望着活尸来时的方向,说到:“不管怎么样这里都不能在呆了,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看了看依旧在天上盘旋的口水鸦,马脸男人犹豫了一下,向阿原说道:“你找棵最高的树爬上去,仔细盯着点儿,一有动静就赶紧喊我们。”又转头对老黄说道:“你赶紧回楼上把诱饵拿下来,看能不能把那群傻鸟骗下来。”顿了顿又道:“我抓紧时间去废墟里翻一翻,看能不能找点儿什么能用的东西!”
老黄和阿原点头答应,当下三人就要分头行事。
没人理会乔好,这会儿几个人已经是顾不上他了。
就在几人将行未行的时候,忽然间远处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嗥,听声音有些像狗叫,又有些像狼嚎。
“酸狗!”几人一惊停步。
“不会是冲这里来的吧?”马脸男人急急爬上旁边的一座瓦砾堆,向着叫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望了几眼,马脸男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抬头向天空中那群怪鸟看去,懊恼的跺着脚叫道:“这群唧巴鸟把咱们给害苦啦!”
“对啊!”老黄也醒悟过来,“口水鸦只会跟着人走,要是酸狗看见这群鸟...”
马脸男人打断了老黄的话,“这里不能呆了,咱们得马上走!”
“往哪儿走?”阿原急的嗓音都变了。
马脸男人也同样着急,他站在瓦堆上四处乱望,可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关键是往哪儿走才能躲开头顶上的这群口水鸦的追踪。
这里是丘陵间的一片小小平地,四面都是连绵的矮山,地势东高西低,越往东走山势越高。
阿原急的满地乱转,一连声的向马脸男人追问:“马哥,咱们到底往哪儿走啊?”
“我他妈怎么知道!”马脸男人恼道:“你自己没长脑子啊?什么事儿都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骂了阿原几句,马脸男人多少算是冷静了些,定了定神,说道:“这周围都是荒草山,躲不过口水鸦,咱们只能往回走,回无尽林海去!到了林子里或许就能甩掉它们了。”
老黄也赞同这个主意,说道:“而且我看昨天晚上咱们住的那个小山谷也挺隐蔽的,咱们不如躲到那里去!”
“就这么定了!”马脸男人几步从瓦堆上冲下,“咱们往回走!”
几个人吃过酸狗的苦头,知道厉害,不敢耽搁,说走就要走。
马脸男人当先朝外跑去,老黄此刻也顾不得盘问乔好什么“城市”不“城市”了,急忙跟上。
阿原跑出两步,忽然回身朝着乔好叫道:“小兄弟,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不然酸狗追过来你就活不了啦。”
乔好不知道“酸狗”究竟是什么东西,可见阿原几个人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也知道这“酸狗”必非善类,自己似乎也应该避一避。况且现在物换时移,人事渺渺,自己实在也是无路可去,不如暂且跟他们走一程。再说自己还要在他们身上问出当下世界的情形呢,于是点了点头,跟在阿原后面。
乔好向前走了两步,一眼瞥见一颗半烂的头颅孤零零的滚在脚边。
原来那个活尸的颈骨也被滚落的水泥横梁砸断,脑袋飞了出去,正巧滚到乔好的脚下。
乔好心中惊异,不免多看了一眼,不想却看见头颅上仅存的那只眼睛忽地转动起来。
乔好大吃一惊,只见头颅上的眼睛转了几转,似是发现了乔好,暗灰色的眼球直勾勾的望了过来,一张唇烂齿残的瘪嘴竟然半张了开来。
阿原一步跳了过来,飞起一脚将那活尸的脑袋皮球一般的踢开,叫道:“一个活尸脑袋有什么好看的。快点儿跟我们走吧!”
望着轱辘辘滚走的脑袋,乔好摇了摇头,和阿原一起向废墟外跑去。
就在踏出石拱门的那一刻,乔好忍不住又回头朝那颗“活着”的“死人头”看了一眼。
“世界真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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