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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会。”长孙诠笑道:“她不会攀诬,可那杀人的歹人呢?歹人做下案子,怕被官府追查到,在作案时候,故意说些不相干的假话,留下些假的线索,以迷惑官府,甚至去刻意攀诬他人,这不足为奇。”
“既然是胡乱攀诬,歹人怎么知道那一百亩地契的事?”
“这就要怪杨家老小自己找死了,得了点好处,到处去嚷嚷。大理寺不妨派人去打听打听,他那村子里,哪个不晓得他家发了一笔横财?”
长孙诠哈哈一笑:“据说这家人,从老到小,品行向来不端。老的贪财,女的偷汉,两个儿子好赌成性,整日和泼皮厮混。这样的人家,被歹人觊觎杀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赵老太太被长孙诠这番话呛得不轻,可偏偏又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来反驳,气的浑身发抖,指着长孙诠道:“你……你……你……”
“既然在大理寺大堂,那就一事不烦二主了。本官也有件官司,请大理寺一并断了。”
长孙诠指指连上被抓出来的几道血痕,冷声道:“本官现在还是朝廷的命官,长安县令,这老泼奴先是『,诬告朝廷命官,续而殴打,按唐律这又该是什么罪过。”
几番对应下来,虽然明眼人都能瞧出来,所有的疑点和矛头都指向长孙诠,可偏偏没有任何一个有力的证据,能把他咬死。反而长孙诠当堂激辩,眼瞧着就要给自己脱罪,气势愈发的旺盛了。
一场原本审长孙诠的案子。却变成了他个人急智和辩才的表演,堂上旁观的人也好,大理寺卿也罢,似乎都成了摆设布景,来衬托着长孙诠。
萧家几个人始终不动声色,大理寺卿却有点坐不住了。这可是他第一次‘秉公执法’,又是他的衙门大堂,居然给被告抢了风头,实在是心有不甘。他咳嗽了一声,问熊二:“熊二,之前你家管事的说,你救了杨老太太,可曾抓住前来行凶的歹人?”
如果能把杀人的‘歹人’提上堂来对质,也是个同样有力的证据。虽说依旧是那个歹人的‘片面之词’。但如果所有的‘片面之词’,所有单个看起来都不能完全站住脚,但都很关键的证据,全部和长孙诠有关,即便组不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但也能形成一张‘证据网’,将长孙诠困在其中。
听大理寺卿这么说,长孙诠微微一笑。嘴角挂起一个说不清味道的笑容,有些挑衅的望向熊二。
对于瘦竹竿。长孙诠是有信心的,他甚至不太担心瘦竹竿落在萧家手里。
瘦竹竿虽说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但论到底,这个人的身份,是‘死士’。对于一个从小就接受专门培养的死士而言,普通的刑法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想要撬开他的嘴难上加难。
退一万步来讲, 就算瘦竹竿愿意招出长孙诠,他也不敢招。人活在世总有些丢不下的牵挂,长孙家能培养死士,自然有能控制死士的方法。瘦竹竿在陕州,暗中养着一房女人,还有一个儿子,全控制在长孙家手里,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妻子儿女打算。他要是敢在大理寺供出长孙诠,他那些在陕州的家人紧跟着就得人头落地。
何况瘦竹竿手上有杨家三条人命,无论是受人指使,还是他自己见财起意,最后总逃不过一个死字。 既然都是死,又何必连累家人。
因此长孙诠此时非但不怕瘦竹竿落在萧家手里,反而希望萧家承认抓住了他,至少能够明确瘦竹竿的下落,一旦明确瘦竹竿真的曾经被俘,落在萧家的手里,那这个人将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用了。
“熊二,那歹人你们到底抓住没有?”大理寺卿道。
出人意料,熊二一咧嘴:“没,那人功夫诡异的很,给他逃了。”
满堂哗然,这么说来,最后一个能指证长孙诠的证据也没有了。即便此案疑点重重,可在没有充分的证据下,谁也不能轻易的去判赵国公的堂弟,长安县令之罪。
如果被告是个普通百姓,这案子也能了结,无论杨家老太太的证词、地契,甚至是熊二的证词,都有足够的分量,几个证据相互呼应,足以说明问题,再上刑逼问一通,八成是能定罪结案的。而对长孙诠,这一套却行不通,上刑自然没有可能,只能靠确凿的证据,办成铁案。
偏偏,证据很多,但都串不起来,也都不那么‘确凿’,至少长孙诠可以轻易的推翻每一个证据。
“既然如此,不知可否结案了?”
长孙诠站在大堂上,微微一笑:“长安县政务纷繁,不得久耽,还请大理寺尽早结案,判杨家和萧家管事宋达投一个诬告朝廷命官之罪,给朝廷和本官一个交代,本官也好回去处理政务。
大理寺卿也没料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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