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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姜文轩咬着牙，说道。
“在，为什么不拿出来？”
郭建德质问道。
“因为我没有那个能力，不单我没有，在座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没那个能力。”想着被潘银河隔空拎起的场景，姜文轩仍是不寒而栗。
“大长老，你不要故弄玄虚，屋里这些人加起来，怕是能撼动玄丹境强者！”
一名长老沉声说道。
其实，这也是宗主郭建德想说的话。
“玄丹境？玄丹境算什么！我今天碰上的是仙境强者！”
虽然被仙境强者碾压，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看到众人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姜文轩还是忍不住讲出事实。
“仙境强者？”
“云梦山怎么可能有仙境修者？”
只是，姜文轩的这个事实，过于玄幻，根本无人相信，包括宗主郭建德。
“听起来确实不可思议，但是，我百分百确认。而且，那位仙境强者，还和烈阳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姜文轩扫视着大家，继续说道。
“什么联系？”
几名长老异口同声地问道。
“那位仙境强者是潘家先祖，潘银河，你们觉得是什么联系？”
刘青和潘银河以及潘星渊之间的对话，并没有避讳姜文轩，姜文轩当时一直竖着耳朵，听得是清清楚楚。
“潘银河！”
听到这个名字，现场十几个人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潘银河是已知的唯一一个参透烈阳图秘密的人，关键，数万年前，潘银河就是玄丹境巅峰了，如今，变身仙境修者，那也是理所应当。
“大长老，潘银河是不是很快就会杀上门来？”
想起烈阳宗与潘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就连身为烈阳宗宗主的郭建德都慌了。
“不会。”
姜文轩摇摇头。
“为什么不会？他不知道，潘家是被烈阳宗灭掉的吗？”
郭建德拉着姜文轩的手，追问道。
“他当然知道。但是，仙境修者受天条约束，不好屠戮凡境修者。”
姜文轩回答道。
这些，也是从刘青和潘银河的对话里听来的，要知道，当时，愤怒的潘银河都让他带路了，最后，还是被刘青以这个理由劝下。
“那就好，那就好。”
郭建德和十几名长老，悬着的心，慢慢放下。
“不过……”
姜文轩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这种时候，最怕的就是大喘气，大家再一次望向姜文轩。
“不过，潘银河还有一个后人，他交代后人好好修炼，有朝一日灭掉烈阳宗。”姜文轩感觉这样一点点挤牙膏，不利于大家理解，他干脆把到了猛虎宗之后，所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包括现场每个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待姜文轩讲完，烈阳宗的一众高层，全都陷入沉思。
过了好半天，宗主郭建德沉吟着说道：“你的意思，潘银河把他的淬体境后人，托付给了一个炼气境修者。”
“对。”
姜文轩确认。
“这是不是意味着，潘银河要回天界？”
郭建德进一步分析道。
“应该是，毕竟是仙境修者，总不能一直在凡间呆着，估计天庭也不允许，这次很可能是意外降临云梦山。”
姜文轩同意郭建德的分析。
“也就是说，接下来，烈阳宗的对手，很可能只是一个炼气境修者加一个淬体境修者。”
郭建德抽丝剥茧道。
“理论上是这样。”
姜文轩点点头，补充道：“不过，那个姓刘的炼气境修者，背景很是神秘，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
“不招惹他，难道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潘家后人培养起来，灭掉烈阳宗？”
郭建德反问姜文轩。
“这……”
姜文轩一时语塞。
“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宗主郭建德扫视着一众长老，沉声问道：“有谁自告奋勇，解决掉刘姓修者和潘家后人？”
“呃……”
大厅内鸦雀无声。
诚然，郭建德分析得头头是道，但终究还是分析，万一潘银河没回天界呢？万一潘银河回了天界还能再回来呢？万一，他们动了刘姓修者和潘家后人，潘银河会不顾天条大开杀戒呢？
以上任何一种可能，都是死局。
谁敢以命相搏？
一连问了三遍，也没有一个长老吱声，郭建德脸顿时黑了。
当宗主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没有存在感。
“大家回去好好考虑一下，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烈阳宗的事，真要等到潘家后人成长起来，吃亏的是大家，所以，大家一定要早做决断。”
三遍都没回应，再问三遍肯定还是一样，郭建德干脆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宗主说的是，大家都是一条绳的蚂蚱，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考虑。”
如蒙大赦的十几名长老，附和着起身，离开议事大厅。
一夜无话。
郭建德第二天一早，再次召集长老大会，期待着有人通过一夜的思考，想明白其中的因果利害，然后挺身而出。
然而，在议事大厅等了整整一个时辰，郭建德也没等到一位长老。
“怎么个意思？开会都不来了？”
郭建德马上派弟子，带着宗主令去各个长老的居所。
结果，传令弟子没把人传来，反而带回了十几封书信。
把十几封书信打开一看，郭建德鼻子都气歪了。
因为，这十几封书信，都是告别信，烈阳宗十五位长老，从大长老到十五长老，竟无一例外，选择脱离烈阳宗，另奔前程。
如此一来，就算有朝一日，潘家后人，甚至潘银河本人，杀到烈阳宗，也殃及不到他们了。
“我尼玛……”
看完信的郭建德，脸都绿了。
当然，最让郭建德生气的是，大长老姜文轩的告别信，在告别信最后，姜文轩竟然还劝他也脱离烈阳宗。
他可是烈阳宗宗主，宗主跑路，这不是扯淡吗！
将十几封告别信撕得粉碎，又指天指地骂了一通后，郭建德终于接受，烈阳宗已经从顶尖二等宗门，变成垫底二等宗门，这一现实。
凝元境的长老都跑了，想解决刘青和潘星渊，似乎只有他这个宗门亲自出手，才有胜算。
有那么一瞬间，郭建德真的想提刀上马。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我还可以雇人啊，为什么要亲自动手？”
云梦山有些宗门是正经的宗门，但有些宗门是收钱办事的杀手组织。
为保万无一失，郭建德选来选去，选中了一个一线杀手组织——浮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