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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会扭伤脚,但扒着边沿下去,应该就没事了。于是齐军的排头纷纷转身,放下兵器,探身入壕。
城上的郑人抓住这一机会,再射一轮。
这回,没有了盾牌防护的齐军终于有多人中箭,只是多为轻伤。
第一个跳下壕沟的齐人发出一声哀嚎。在伍伴们惊恐又愤慨的目光之中,拼命地扒住壕壁,想要重新爬上去。他的脚底被阴险的郑人埋设的竹木尖刺洞穿,血流不止。
齐人只好暂时放弃直接跳下壕沟再攀援而上的企图,改将登城梯平放,架在壕沟上空。
只是这样的话,一次就只能过十几二十来个人了。
还是干戈手先上,踩着家母家妻缝制的布鞋或是编织的草鞋,放低重心,举着盾牌,将短戈横架在膝盖的高度。
万一不慎失足,还有机会靠短戈的木杆卡住梯子,重新爬上来。
只要能做引体向上的话。
郑人的箭矢没能发挥什么作用,第一批齐人绝大多数都顺利地抵达了壕沟对岸,只有两三人或是不幸中箭,或是不小心踩了个空,只能吊在半空中挣扎。
连续射击的消耗使得郑人的箭矢愈发疲软起来。
见不能造成太大的损害,郑人干脆暂时停止了射击,养精蓄锐。
齐军的干戈手大部分都已经安全越壕,挣扎着重新翻上来,抵达对岸的人也不在少数。
接下来,轮到弓弩手了。
弓弩手既没有护身的干盾,也没有赖以自救的长杆兵器,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将弓挎在腰间,或者咬着弩的臂,空出双手,微微分开,来保持平衡,尽可能快速地踩过犹如栉齿的梯阶。这就如同自行车一样,走得越快,也就越稳。
这些齐军的基层军官们没给郑人留下太多的射击窗口,只五轮齐射,便已经纷纷通过梯面,迅速地钻入大盾的掩护之中。
随后,齐国的弓弩也开始向城上反击。虽然仰射不利,但齐军的兵力占据绝对的优势,更有甲胄提供基本的防护。
反观郑国延邑酸枣城的邑师,拢共也没有几副铠甲,齐军的还射只要命中,那就是结结实实的伤害。
几个回合的交锋下来,反而是城下的齐军弓手占据了优势,死死地将城上的郑人压制住了。
没有了箭矢的妨碍,越壕行动的安全性大大增加。落在后面的长兵手们趁机向前突进。
将四五米长的矛戟横端在手中,平举着,像是走钢丝的人手中拿着的那一根平衡杆。
城上已经基本不再射箭,他们只需要紧紧盯着脚下,快步过关即可。
最后登岸的士卒将登城梯收起,重新往酸枣城低矮的夯土城墙上一架。
两名长兵手手扶着梯子的末端,用力压紧。一名干戈手掩护他们的伍长继续用弓弩压制城上的反击。
先登之功,则将在剩下的那名幸运的干戈手之中产生。
当然,可能也是不幸。
齐人咬着短杆,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扶着梯木,奋力地向城上爬去。
诸儿远远望去,一名身披铜札甲的年轻甲士不带干戈,双手扶梯,飞快地攀爬上去。
这是艺高人胆大,还是无脑作大死?
不多时,那人便已攀上城墙,一跃而上,从腰间拔出佩剑。
春秋时代的铜剑还做不到太长,无非也就是五六十厘米的样子,要与郑人手中那一米多长的短戈相抗衡,恐怕没那么轻松。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
却看那人明明身着沉重的铜甲,却还能灵活地避开郑人奋力地啄击。那柄短戈劈得太远,戈的尖锋没有击中齐国的勇士,反而是后面接着的木柄砸在人家的肩膀上,力量被甲下的垫物化解,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郑人还想往回勾击,齐人已经逼近到了跟前。
暴起一剑,正刺中那郑人的心窝。
鲜血飙射出来,将齐人的战甲洗涤一净。
又有两三名郑人挥戈来战,先登之人却后退两步,躲开横劈竖啄的两杆短戈。
再定睛看时,齐人手中的兵器已经换成了方才那个战死的郑人的戈。
第二名齐人此时也已经攀上城来,挥舞着短戈前来助战。
狭窄的城墙上,容纳不了太多人并排交战。先登的勇士与后续的援军并肩一站,几乎就已经将那方窄墙给占满了。
无盾的甲士眼见郑人又逼近上来,从下往上猛力挑击,自己则向着旁侧扭腰闪避。
迎面的郑人不仅劈了个空,而且两腿协调不了,退不能退,被齐人手里的郑戈斫进大腿内侧,锋利的铜“援”割开了深藏于肌肉之中的动脉,宣告了那个郑人的惨死。
戈刚刚离开肉体,腿动脉极大的压强便将郑人体内的血液泵射一空,最远的甚至溅到了几米之外。
两名持戈的郑人后方,一杆长矛见缝插针地刺来,大概是视野受限,也没有击中先登者的要害,只是从肋侧的甲上堪堪滑过,恰好割开了甲片之间的连线。
札甲靠着其他的绳线连接,姑且是没有像窗户似的洞开,却好似被扒手光顾过的钱包。
甲士反手捉住了长矛的矛杆,猛地向后一拉。如此的举动出乎了郑人的意料,竟将那杆长矛生生夺了过去。
又有数名齐军徒卒登上城墙。
一片混乱之中,城下的射手趁机瞄准站起身来的郑人,接二连三地射出致命的箭矢。
在适时的掩护下,刚开始的那个甲士将手中的矛头调转,逼得前方三四个郑国戈徒连连后退。
越来越多的齐军士卒投入了交战,在撕心裂肺的厮杀声中,酸枣城上的力量对比渐渐被抹平。
郑人的状况急转直下。
混战之中,齐人总能够凭借着身上的甲胄取得优势,而这些郑人不过是小领主治下的领民兵而已,不要说弓弩甲胄了,连长矛的配给都没有实现自由。
与其继续死斗,被齐国人无情地杀戮,倒不如赶紧丢下兵器下城跑路。
一个郑人的逃亡,引发了郑延邑邑师全盘的崩溃。
都是俩肩膀扛一脑袋,他能逃,凭啥我不能逃呢。
失去战意的郑酸枣之徒出西门而走,从三面围网的缺口处逃出生天。
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