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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杜昔正呆立着,忽然一阵鼓声、音乐声开炮一样传来,特别提神,广场上有一处是个满是铁架的舞台,一支乐队趁着夜色在台上开始了演奏,把广场里黑压压的游客都吸引了过去。
这澎湃的音乐声对杜昔莫名有点勾引,就像一杯冰水把杜昔脑袋浇了个激灵,杜昔一把捞起冬冬:“走,乖女儿,跟爸爸听歌去,让爸爸想个办法把钱赚回来。”
“爸爸,不!”音乐声里充满了金属嘶吼,让小东东有点害怕,小丫头啃着冰淇淋缩成一团。
杜昔把大手往小耳朵上一堵,“有爸爸在,什么都不用怕,爸爸什么都有办法。”
保护着爱女,让杜昔多少添了几分气量,杜昔迈开大步,和人潮一起拥到了台前。
台上是一支重金属乐队,摇滚声极其轰鸣:“i,ai“……”
杜昔当然一个字都不明白在唱什么,只是单纯觉得这些天被压抑的心情在歌声里渐渐释放。
冬冬躲了一会,在父亲怀里没那么害怕,探出小脑袋,小地鼠一样瞧了起来。
杜昔看着冬冬,人在异国,忽然感触良深,自从生了这孩子后,一幕幕的苦逼生活已经太久,这几年来日子过得真是麻木,踢球是混日子,喝酒是混日子,人前人后总是两张脸。担心生计,担心明天,担心没有未来的未来。
来到欧洲,自己真的这么讨厌吗?杜昔自己问自己,不,其实完全没有讨厌或者害怕,只是。
只是一个人生已经输到麻木的失败者,不相信好运真的就这么砸到自己头上罢了。
可这老外的音乐,这样躁动,这样歇斯底里,像针尖一样一次次刺激着杜昔神经。
“f,。
“i”。”
“wi“。”
“i。”
杜昔一拍脑袋,抱着冬冬快步走出音乐范围,对着方正喊道:“把这个下载成我手机铃声,我听懂了,我听懂了!”
“你听懂了?”方正有点怀疑地看着杜昔。
“这歌就唱的三个字。”杜昔弯腰轻轻放下冬冬,把手伸到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最后一大叠欧元。
“怕个球!”
不久后,方正带着杜昔来到一家古老会所前,“你真的要去赌这个?杜昔?”
杜昔对着街边玻璃窗豪气干云地一捋头发,摆出梁山好汉架势:“怕个球,你看,老子今天红光满面,再说,你不是应用数学系的?还靠这个什么股票赢过一学期伙食费?”
“的确是这样,不过我们真的要把剩下的钱都用进去?”方正涨红着脸,完全是一个要去做坏事的纯真孩子。
“告诉你一句话。”杜昔眼睛就像两盏明灯,“不嫖不知身体好,不赌不知时运高。”说罢,从方正手里接过已经睡熟的冬冬,大步走上高级大理石搭成的台阶……
夜,小桥流水旁的黄色小屋里,杜昔将大把欧元扔向天花板,看着钞票如飞花般纷落下,如同电影里登基的王者,得意非常:“老子果然就知道今天运气好,试训?训你妹!不如去趁着红光玩两把,哈哈哈,方小正,我们今天赢地那叫什么?真过瘾。”
“期货对冲指数。”方正看着不停落在地上的钞票,也有点犯傻,方脸上呆呆笑着。
“对,对,对,冲冲冲,做人就是要冲,嘿,那个吴麟自以为有钱,拿钱砸老子,现在老子看见他就拿钱砸他!哈哈哈。”
“叮咚”,方正手机响了,机器人一边摸手机,一边怀疑地对杜昔报告:“杜昔,我想2万多欧砸不了吴麟。”
“靠,看你的短信吧。”杜昔显然不想被方正扫了兴头。
忽然,又有东西拉拉杜昔衣袖。
“喂。”杜昔恼火地站了起来,“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老是拉老子袖子,你知不知道你方头方脑的样子学女人很恶心?”
“不是。”方正委屈地把手机给杜昔看,“你要砸他的吴麟请我们去伦敦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