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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参禅念佛时减少了对经书的依赖性,最终促成了宋代的“禅净合一”,就是禅净双修。
相对来说,这次毁佛对禅宗的影响要小一些,主要是禅宗“不立文字”和“教外别传”的特性,本就没什么可毁的,恰好躲避了典籍被毁的厄运。和法相、天台、华严宗等重义理的学派不同,禅宗追求的是以心传心,它不在文字阐释上下功夫,而是把功夫放在了由开悟禅师引导,追求明心见性上。禅宗史上有一花开五叶之说,就是指晚唐五代时期南宗禅衍生出沩仰宗、临济宗、曹洞宗、云门宗和法眼宗五个分支的事,其中这个沩仰宗大约就出现在会昌法难,临济宗则稍晚一点,但也没差几年,大约成立在宣宗时期,对于佛教来说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吧。
这里提到了明心见性,道友们应该会想到着名的慧能禅师吧,还有那个他和神秀有关的着名的“菩提本无树”的偈语吧。打住,再说又多了,我这点佛学水平也要露馅了。
最后一点影响,对于其他从西域传来的宗教,诸如祆教(就是拜火教,这里的祆字读音是先,不是祆字啊)、摩尼教和景教(基督教分支)等均受到打击,部分成为地下佛教,秘密进行传播,以后逐渐出现了以弥勒佛和摩尼教的明王治世融合而成的白莲教,是不是很熟悉呢,这些宗教在现代的影视、文学作品中出镜率可以相当高的。
武宗的大刀挥下,是彻底得罪了广大佛教信众,收获有限,但也对统治带来了危机,社会开始出现了动荡。
846年,会昌六年三月,“帝重方士颇服食修摄,亲受法箓。至是药躁,喜怒失常,疾既笃,旬日不能言。是月二十三日,宣遗诏以皇太叔光王枢前即位,是日崩,时年三十三”。基于对道教的信仰,对长生的沉迷,李炎最后终于献身于吃仙丹求永生的伟大事业,扔下个烂摊子找老君去检讨去了。
随着李炎离世,宣宗即位,按唐书记载,先是诛杀了刘玄靖等十二个道士,特殊优待了赵归真,一顿乱棍打死了,接着下令复兴佛教,毁佛也就没有再进行下去了。
当然,前面也讲了,刘玄靖是否被杀存疑,据说赵归真也有奇遇,据《剧谈录》记载,赵道长还是很有些法力的,最后“窜逐岭表”逃过了杀身之祸。《剧谈录》是晚唐康骈写的一部传奇小说,小说嘛,真实性和故事性是要作者说了算的,对不对?
对了,令人无语的是,我们这位要复兴佛教的宣宗皇帝最后也是吃了“太医李元白所治长年药”,最终“疽发背而崩”,光荣地成为唐代服丹药而亡的六位皇帝之一,当然和这次毁佛没什么关系了。
上面我也只是把会昌毁佛肤浅的东西讲了一遍,没有能力也没有必要更深入地分析深层次的问题,还是那句话,那是学者们的事,我们只是对这段历史有个相对完整的认识就可以了。必须要说,任何人都不能否认唐武宗的政治智慧,他的毁佛也绝不是受道教的影响而一时的冲动的行为,更谈不上是为了扶持道教而去打击佛教。我们的分析是片面的、有局限性的,如果对武宗总体研究后就能发现,里面还有儒、佛间的矛盾,比如韩愈就是一位代表人物,是位反佛崇儒的代表(下面还会具体讲),其他的还有姚崇、李夷简、石昂父子等。
唐代的儒、释、道三教都很繁荣,早期三教间还存在比较激烈的竞争,而且还经常有儒、道合伙对抗佛教的情况,但是到中晚唐以后,三教的相互融合、吸收取代了原来的竞争排斥成为主流,所以学者们普遍认可的是,“会昌毁佛”不是宗教斗争的结果,而是世俗政府对势力过于膨胀以至于影响到社会经济的宗教组织的一次打击行动。
在垂暮的大唐皇朝毁佛的时候,远在吐蕃的达玛赞普似乎有心灵感应一般,几乎同时开始了灭佛行动,二者在时间、内容、结果以及对后世影响等诸多方面都惊人的相似,是偶然的巧合还是历史的必然呢?由于音译的原因,达玛这个名字在不同文献中可能不同,比如朗达玛、达玛日玛、达磨、赤达玛?乌东赞等,敦煌古藏文里叫乌依冬赞、乌依冬丹、乌东丹等,道友们知道是一个人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