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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大学。
张执象正在讲课,没有板书,没有教室,就在操场上,大家席地而坐,也没有讲什么高深的东西,而是在讲历史。
讲历史就绕不开司马迁,所以他先讲了司马氏。
“司马氏源自颛顼的曾孙重黎氏,他们上古时期就负责记录天文地理,后来在周朝演变为司马氏,周襄王时期分作三支,去了秦、赵、卫。”
“赵卫两支后来合流了,后代是司马懿,开创了晋朝。”
“秦国的司马氏就是司马迁那支,司马迁的儿子都改姓了,女儿嫁给了杨敞,杨敞开创了弘农杨氏,司马炎的两任皇后都是出自弘农杨氏。”
“后来隋文帝杨坚也追认,言说自己出自弘农杨氏……”
“我们先梳理这些源流,才能知晓司马迁并非一个纯粹的史官,他更多的时候是有他的政治身份的,司马氏的源流,固然让司马迁在写史记的时候展露了上古时期的一鳞半爪,但更多的,是对于当时的政治影响。”
“我们大明的明实录作为编年体的史书,尚且可以少写、不写、甚至换个角度写,从而改变历史的真正面貌。”
“只需要考虑会不会前后矛盾即可。”
“而纪传体史书呢?”
“说是史书,某种程度上,不就是一篇篇人物传记?想要改写一些东西,再简单不过了。”
“我们看与司马迁交好的李广、李陵,看与他交恶的卫青霍去病?”
“行文的内容是不是大有差别?”
“那么,史记除了是一本史书外,还是什么?一件强大无比的政治工具。”
“谁能青史留名,谁将遗臭万年。”
“不过是一支笔的事情罢了。”
“前人可以这么写,但我们后人,就必须揭开那一层层迷雾,将最接近真相的历史客观的展现出来,唯有如此,才能让后人更好的学习历史,并从历史中汲取智慧。”
“所以……”
“我想对在座的所有学子说一句,有生之年,当修一本真正的史书,从各个角度描述历史,澄明其中的厉害关系,总结历史的发展规律。”
“欲灭其国,先亡其史。”
“欲兴其国,先明其史!”
“我们,首先要将历史,从士大夫垄断的话语权中……夺回来!”
先秦的历史,由于过于遥远,记载太少,所以难以整理,但自秦以来的历史,张执象想要把它整理得明明白白。
司马光写《资治通鉴》,作为帝王之书。
却也写得遮遮掩掩。
何必呢?
不妨写得更清楚一些,将规律明明白白的告诉世人,世人才会知道什么是对错,该做什么,才不会受到当权者的迷惑。
在这场长生革命当中,张执象没有介入具体的变革,他提供基础理论后,只想做一件事——修史。
修一本不一样的历史。
全方位的,多角度的,从上到下的记录历史。
我们要将隐藏在历史当中的那些世家,那些士族全部暴露在光明当中,将他们的蝇营狗苟,将他们的利益驱使,将权力的变化写的明明白白。
唯有如此。
才不会“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为什么会“哀而不鉴”?因为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无法监督,而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懵逼,好继续盘剥。
唯有把史书修好了,才会不需要红楼梦,也无需屠龙册。
因为历史,本身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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