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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
“启禀知府大人,吴国水军未得我国允许,公然驶入我国水域,沿江巡船前去制止,反被吴国水军用船撞沉,巡船上二十一人,除了艄公得活之外,其余全部溺水而亡。”
府衙大厅里,林麒端坐在知府的位置上。听到跪在下面的人回报的话,当即摆摆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可是大人……”
“下去!”林麒怒道。
“是……”斥候唯唯诺诺的退了出去。
“虎牙大将军到!”这时。府衙外面传来了一声高呼,喊声传入了整个大厅。
林麒听后,即刻便走到了府衙大厅的外面,刚好和虎牙大将军张辽撞个正着,只见林麒抱拳拜道:“下官江夏知府林麒参见虎牙大将军!”
张辽的嘴唇上方多了一撇小胡子,显得很是成熟,他披着一身的盔甲,见林麒参拜自己,当即说道:“大皇子不必如此,大皇子这样真是折杀文远了。”
林麒道:“华夏国律例,下官参见上官,这是正常的礼仪,如今我是知府,正二品的官,可大将军位高权重,是国之中流砥柱,已经不能用品级去衡量了,下官自然要参拜大将军,礼数可不能废。”
张辽道:“这个……大皇子,吴国水军撞沉我国巡船一事,想必大皇子已经听说了吧?”
“刚刚接到的情报,大将军亲自造访,定然是为这件事来的,不知道大将军是何看法?”林麒谦卑地说道。
张辽道:“哎!吴国实在太过嚣张了,连年惹事,月月滋事,皇上令我等一再忍让,可是再这样下去,我担心手下的将士们会被吴国给逼疯了。论国力,我军实力在吴国之上,论军事力量,我军早可以将吴国灭之,可是……大皇子,这件事发生再江夏境内,你打算如何处置?”
林麒道:“吴国水军撞沉我国巡船一事,想必事出有因,吴国和我国是盟国,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想必这其中是个误会,我准备出面调停此时,和吴国的大都督周瑜面谈。”
“大皇子……你这样做,只怕是有损我国国威啊!”张辽不敢苟同地道。
“呵呵,我这也是遵循圣旨啊,圣旨上是这样写的,无故不得滋事,一切以忍让为先。皇上如此说,自然有皇上的道理,大将军,你说对不对?”林麒反问道。
张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当他快要走出大厅时,忽然停住脚步,扭头对林麒说道:“大皇子,有件事我必须要提醒你一下,任何事都有个度,一味的忍让,就是懦弱。我的军队就在下雉,如果大皇子需要调兵的话,尽管派人通知我,我定当竭尽全力,给吴国一个下马威。”
林麒呵呵笑道:“大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想大概用不到兵戎相见。”
张辽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林麒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很快地便消失在了知府衙门里。
林麒看着张辽离去的背影,暗暗地叫道:“张将军,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这样做的苦衷的……”
浔阳江上,一叶扁舟轻帆卷,林麒坐在船头。轻轻的吹奏出一曲笛音,那笛音清脆悠扬。传出了好远好远。
薄薄的雾,淡淡的曲,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平和和自在。可是,谁会想到,这一叶扁舟不久便会陷入万人的包围之中。
船上只有艄公和林麒两个人,林麒吹奏完一曲之后,便将笛子插在了腰间,他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袍。缓缓地站立在船头,双手背朝后面,双眉紧蹙,白皙俊朗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
小船乘风破浪,缓缓地向着浔阳江的岸边驶去,快要抵达岸边时,挂着吴旗的战船便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将这一叶扁舟围在了一片窄小的水域中。
“来者何人?”一艘大型战船的甲板上,一员身披铠甲,头戴银盔的将领朗声问道。
林麒环视了一圈。目光中夹杂着一袭鄙夷和轻蔑的味道,呵呵地笑道:“没想到,欢迎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也用的着这么大的排场,你们大都督也真是太看得起在下了。”
“你是……我们大都督请来赴会的江夏知府?”战船的甲板上,那员将领听到林麒的话语后,便问道。
林麒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那员将领当即将手一挥,战船缓缓驶离,在林麒的正前方排成一排,之后战船便击起了隆隆的鼓声。鼓声隆隆,那员将领便站在船首抱拳道:“在下吴国横江将军吕蒙。见过高知府。”
“原来是吕将军,久仰久仰。”林麒拱手道。
“我听闻江夏知府是个半百的老叟。可是今日一见,没想到却是如此的年轻。谣言真是不可信啊。”吕蒙打量了一下林麒,缓缓地道。
“呵呵,吕将军听得一点没错,之前的江夏知府却是是个半百的老叟,我只不过是刚刚上任而已。吕将军,这里既非贵军大营,在这浔阳江上谈话,未免有失待客之道吧?”
吕蒙笑道:“大人勿怪,在下这就带大人去见我家大都督。”
转过身子,吕蒙当即喝道:“让开一条路,让大人过去!”
于是,吴国的水军分成两边,艄公撑船,载着林麒便从中而过。
吕蒙一直注视着林麒,看到此人的脸庞上没有一点惧意,倒是觉得很是奇特,暗暗地想道:“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胆量,居然敢只身一人前来赴会,未免太不将我们吴国人放在眼里了……”
于是,吕蒙转身过去,唤来一个亲随,在亲随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名亲随便快速离开了。
浔阳城中,周瑜坐在一座江心的小亭上,正在抚琴,琴声悠悠,给人一种极为美妙的感觉,让每一个听到琴音的人都觉得周围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竟然是如此的宁静。
不多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琴音,木质的地板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让人觉得很是刺耳,听琴的人纷纷为之侧目,但见一名斥候跑得飞快,一溜烟的功夫便跪在了周瑜的面前。
“启禀大都督,横江将军吕蒙传来消息,说江夏知府只身一人前来赴约……”
周瑜双手按在了琴声,琴音戛然而止,微闭着的双眼也换换地张开了,当即叫道:“徐盛、丁奉!”
“末将在!”
“即可准备酒宴,安排歌舞,本府要亲自宴请这个江夏知府……”周瑜淡淡地说道。
“诺!”
周瑜缓缓地站起身子,看了一眼周围站立着的将领,当即叫道:“凌操、朱然,将战舰尽数开到江中,陈列在下雉的江边,陈武、潘璋、蒋钦率领陆军向前逼近,静候本府的命令。”
众将齐声答道:“诺!”
周泰在周瑜身侧,见众人都有差事,唯独他没有,便问道:“大都督,那我呢?”
“你跟随在本府的身边,随我一起去宴请江夏知府。”周瑜道。
“是,大都督。”
浔阳城的北门外,吴国的仪仗队伍陈列的非常的整齐,鼓吹队伍也很整齐的排列着,周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率领身后五十骑兵静候在那里。看到正前方的大路上有吴国的队伍翩翩驶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流星,显得是那样的英俊。潇洒。
“不是说江夏知府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吗,怎么来的是个俊俏少年?”周泰见后,狐疑地转身问道,“斥候的消息是不是有误?”
“将军,不会的,斥候的消息一向很准的。”
周泰摸不到头脑了,便不再问了,等到林麒被吴国的部队送到近处时。他便策马向前,在马背上朝着林麒拱手道:“吴国镇北将军周泰,见过江夏知府大人。”
林麒也很客气地回应道:“华夏国荆州知州帐下,江夏知府见过周将军!”
周泰见林麒没有说出姓名,脸上便有不喜之色,问道:“不知道大人如何称呼?”
“呵呵,见到周大都督时,在下自会告知。镇北将军虽然位高权重,可是在我华夏国,确是正三品的官。我这个知府还是正二品呢,你见到我,应该礼遇才是。最起码也要下马参拜一下。”林麒笑着说道。
“你……”周泰虽然心中不喜,可是林麒说的是事实,镇北将军在华夏国的将军体系中,确实是正三品,华夏国文武体系非常的明确,而且军政分离,所以一般情况下,即使将军很有权,见到了高于自己的上司。也要行参拜之礼,这是礼数问题。
“将军。大都督说了,千万不能惹出什么岔子来……”身边的人见周泰要发怒。当即劝慰道。
周泰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十分不情愿的跳下了马背,朝着林麒道:“在下周泰,见过知府大人!”
“嗯,这样就对了。我们是盟国,两国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礼仪问题。你这样做,才不失为大国礼仪嘛!”林麒得了便宜还卖乖地说道。
“大都督等候知府大人多时,请知府大人随我一起入城。”周泰脸上一寒,板着脸,对林麒说道。
林麒笑道:“那有劳周将军了。”
从始至终,林麒从未下马,在周泰的带领下,来到了浔阳城的县衙里,这时,他才下了马背,跟随着周泰进入了县衙。
县衙的大厅里,周瑜见到周泰带着林麒进来之后,当即眼前一亮,没想到江夏知府竟然是如此的年轻,单从外貌、身形和气质上,周瑜便不难猜出,林麒是个养尊处优的富贵之人。他联想起以往和华夏国的林林种种,似乎听斥候说过,华夏国的皇长子林麒一直在荆州,便试探性地问道:“阁下莫非就是最近盛传已久的燕候?”
林麒笑了笑,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周瑜,见周瑜儒雅异常,气质非凡,面目俊朗,便抱拳道:“江夏知府林麒,见过吴大都督!”
周瑜听到林麒的名字时,确实证明自己没有猜错,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麒的相貌,发现眼睛和鼻子确实和林南很相像。他笑了起来,缓缓地说道:“燕候好眼力,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燕候居然会只身一人前来赴约,难道燕候就不怕我使出什么奸诈的手段,不放燕候回去,借以要挟贵国吗?”
林麒笑道:“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正好求之不得,正好我也可以欣赏一下江南风光,听说吴国的美女也不少,或许我还可以纳一个妻子。”
周瑜见林麒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便道:“燕候果然有胆略,居然敢对我说出这样的话,确实颇有乃父之风。燕候,请坐!”
林麒客气地拱拱手,算是回应了一下周瑜,并未再多说什么。
周瑜见林麒落座之后,便道:“燕候能够如约而至,确实让我刮目相看。不过,事情归事情,交情归交情。前日我军水军无意间撞沉贵军巡船一事,只是一场误会,当时江面上雾大,我军水军看不清楚,误撞了贵军巡船,还请知府大人海涵。”
林麒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军和贵军是盟国,想来贵军必然不会做出如此损伤两国盟好的事情。这件事,我已经做了妥善的安排,大都督无需多虑。今日我如约而至,是想和大都督谈论一下另外一件事……”
周瑜见林麒本意不在此,便问道:“哦,是什么事情?”
“我们两国虽然是盟国,但是两国的体制不同,所管辖的地方也不同,贵军多次以训练水军为名,恣意的在我国水域境内来回穿梭,严重地干扰了我军沿江渔民的正常生活,所以,我希望大都督能够有所制止,以免以后冲突升级,上演出不必要的争端,到时候,只怕是真的有损我们两国的盟好了。”林麒不卑不亢地说道。
“燕候说这话不对吧,我军水军明明是在江中捉拿水贼,水贼流窜到贵国水域,我军出于盟友的关系,这才决定驶入贵国水域境内,替贵国捉拿水贼,以免贵国的渔民有所损失。贵国应该感谢我军才是,怎么反过来说我军的不是了?”周瑜道。
林麒笑道:“周大都督,你可真会说话啊……”
“彼此彼此……”周瑜也笑着说道。
林麒收起了笑容,看着周瑜充满睿智的双眸,心里不禁多了一层压力,面对这样的人,他只怕很难从吴国那里讨回什么好处。之前在荆州协助荀攸处理这些问题,一直未曾以本人面目示人,而且还有荀攸、司马朗、诸葛瑾三个人的意见,现在他自己单独面对周瑜,只怕也是力不从心。
“难怪父皇一直赞誉周瑜,这家伙确实很难对付,一再的用水军试探我军的实力,目的究竟何在?难道,华夏国和吴国的这场战争真的要爆发了吗,可是西北战事未平,如果东南再起争端,便会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林麒暗暗地想道。
周瑜见林麒没说话,便问道:“燕候,你在想什么?”
林麒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见一见你们的皇帝陛下!”
“呵呵,我看没那个必要了,我们陛下已经将这里的事物全权委托给我了,你和我说是一样的。”周瑜笑着说道。
林麒听后,目光中迸发出一丝光芒,急忙说道:“只怕不一样吧,你是臣,皇帝是君,怎么可能会一样呢,如果一样的话,那到底是皇帝是臣呢,还是你是君呢?”
周瑜一时失语,没想到被林麒抓到了话柄,当即解释道:“我和陛下虽然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陛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请燕候不要歪曲了意思……”
“短短的一个月来,吴国和我军就在江中发生多次冲突,此次撞沉巡船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出现,否则的话,我华夏国也并非浪得虚名,三十万海军,也并非只是个摆设!”林麒突然厉声说道。
周瑜倒是一脸的和蔼,说道:“燕候莫生气,这件事咱们慢慢谈,只是浔阳道下雉一带的水域一直未作定论,所以才会成为我们两国的争端,如果能够将下雉归还于我吴国,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情出现了。”
林麒道:“当年下雉县令叛乱,你们吴国久攻不下,后来邀请我们华夏国出兵相助,并且约定谁攻下城池,下雉县城就是谁的。后来我国虎牙大将军率军攻克了下雉县,一举多得了下雉城,我军按照约定占领了下雉县城,这又有何不可?难道你想毁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