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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南等人看见前面的那一处营寨上挂着一面“周”字大旗,刚驰马到达营后,便立刻遇到了埋伏在营地两边的数百汉军。那几百人一涌而出,挡住了林南等人的去路,为首的一个军司马趾高气扬地大叫道:“来者何人,居然敢擅闯营寨?”
林南看见营寨中的那面大旗便气不打一处出,当即跳下了马背,头戴铜盔、身披铁甲的他一脸怒气的走到了那个挡路的军司马面前,扬起马鞭便抽打在了那个军司马的身上,皮鞭打在了那个军司马穿戴的铠甲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厉声道:“大胆!我是讨逆将军林南,你连我的路也敢拦?去将你家将军叫出来,看他认识我否!”
那个军司马脸上一阵委屈,他早就看见了有一名将军模样的人带着马队奔驰了过来,但是他的将军早就有过吩咐,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休息,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人挡住了去路。此时挨了林南的打,虽然并不疼痛,但是心里不好受,而且还是当众责罚,面子上也有些折损,当即低头哈腰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末将也是有军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我家将军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所以……”
“混蛋!你快去将他叫来,就说我林南来了,亲自来拜访他了,我们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你只需要将我的名字说出来,他自然会亲自来迎接!”林南对周慎有一肚子的火,他此刻既然来到了他的营寨前面,岂能就此错过,他必须找周慎问个清楚。他见那司马犹豫不决,便厉声喝道,“还不快去?”
那军司马见林南扬起马鞭又想打他。当即后退了好几步,拜道:“将军在此稍等,末将这就去通报!”
不多时,周慎便从营寨里带着十几个亲随走了出来,看到营寨的后门外面林南等人皆骑在马背上,便急忙走了过来。拱手道:“哎呀呀,这不是都乡侯、讨逆将军林南林子羽嘛?你不驻守上邽,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了?难道是皇甫将军给予了你调动的命令?周某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林南见周慎一脸的坏笑,冷冷地哼了一声,在马背上拱拱手,道:“我哪里比的上伯通兄啊,伯通兄现在可是荡寇将军了,听说也封了侯。食邑三千户啊,如果再有两千户食邑,就可以封国了,伯通兄可真是了不起啊!”
周慎听出了林南一肚子的不满,便急忙道:“都是我的这些个部下,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有眼无珠,不认得鼎鼎大名的都乡侯。还请侯爷勿怪!侯爷远道而来,想必一路辛苦。我在营中略微备下了一点薄酒,还请侯爷赏个脸,毕竟咱们兄弟二人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了吗。侯爷,请入营吧。”
林南自从知道是周慎害的他没有去成辽东之后,便对周慎恨得咬牙切齿,前一阵子又听曹操说周慎赶跑了刘备、关羽、张飞。更是恨上加恨。可是他也明白,对付周慎这种小人,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此刻他已打定了主意。他要让周慎身败名裂,便翻身下马,违心地拱手道:“伯通兄太客气了,既然伯通兄盛情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跟随周慎进了大营之后,林南便感觉到了营寨里的气氛不对,而且守卫大帐周围的士兵都是十分强壮的校刀手,似乎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每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一股子杀意。林南看了以后,冷笑一声,道:“伯通兄莫不是在摆鸿门宴?”
周慎忙道:“子羽老弟,你不要误会,这些都是我的贴身侍从,平日里保护我左右的,既然子羽老弟看不惯他们,那我让他们都走远一点便是了。”
“不必了,我还不至于怕成这样的,即使是鸿门宴,也还不知道谁是项羽、谁是刘……高祖皇帝呢!”林南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这里是汉朝,直呼刘邦的名字是大不敬之罪,严重者可以杀头,所以急忙改换了口气。
周慎听后先是皱起了一丝眉头,随后又缓缓地松开,继续笑呵呵地道:“子羽老弟说笑了,子羽老弟的勇猛为兄是知道的,别说这些人,就是再上来一百个人,也不一定是子羽老弟的对手啊。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防备别人才出此下策。昨夜叛军突然夜袭了营寨,给我军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我指挥得当打退了叛军,叛军就会从此处突围而出了。( 平南)所以我才加强了营寨守卫,就连寨后也布置了暗哨。”
林南没兴趣听周慎说这些废话,他开门见山的问道:“周伯通,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周慎脸上一怔,急忙问道:“子羽老弟,这话从何说起啊?为兄和贤弟同为凉州人,又同样以六郡良家子的身份入选为羽林郎,更是在平定冀州黄巾中患难与共,我周伯通怎么会陷害子羽老弟呢?”
林南冷笑了一声,眼睛里充满了敌对的怒意,周慎越是这样跟他套近乎,他就越觉得恶心。人心隔肚皮,当初他错误地把周慎当成了朋友,却没想到周慎背地里给他使阴招,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他也不怕和周慎闹翻,大家都是朝廷命官,一个是荡寇将军,一个是讨逆将军,都是官阶一样的杂牌将军,更何况他的手里还有一支精锐的飞羽部队,有兵就有底气,他什么都不怕。
“伯通兄说的倒是轻巧,难道伯通兄就指望用这些话语来堵悠悠众口吗?你可别忘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左丰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暗中对我使绊子,你究竟是何居心?”
周慎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林南是在为刚才士兵阻拦他进营的事情生气。他见林南一脸的怒意,灵机一动,便嘿嘿笑了笑。伸手要拍林南的肩膀,却见林南向后退了一步,独自留在他的手掌在半空中无法下落,实在是尴尬的很。他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端正了态度。叫道:“子羽老弟,这件事嘛……其实我也是出于好意……”
“好意?好你娘的头!你暗中对我使绊子,还说你是好意?老子花六千万的钱只想买个辽东太守当当,你他娘的还要陷害我?我跟你有仇吗?”林南立刻打断了周慎的话语,大声地叫了出来。
声音落下,营帐内外的校刀手都有所蠢动,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杀机,似乎只要周慎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奋不顾身地冲出来。营帐内的赵云等九名随从也都暗自戒备。目光不停地在周围的校刀手身上打量着,并且进一步确定他们的所在的方位,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势必会先那些校刀手一步出手。
气氛十分的紧张,弥漫着十足的火药味,林南、周慎二人针锋相对,目光中都现出了敌意,互相对视着对方。良久不语。
林南心里明白,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和身后的九名随从也不是吃白饭的,更何况以他的估计,周慎还不敢对自己下手,毕竟擅杀朝廷命官是死罪,周慎还不至于笨到这种地步。
突然,周慎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对林南道:“子羽老弟,你听我说嘛,辽东那个地方实在太偏僻了,我从左丰那里知道了你要去辽东的事情后。就觉得这是对老弟前途的一种阻碍。所以,为兄就瞒着老弟托人给老弟弄到陈仓来了,你想想啊,如果不是为兄帮你到了陈仓,老弟又怎么会在凉州名声大噪呢?”
林南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的会引起周慎的如此嫉恨,当即拱手道:“周将军军务繁忙,林某就不叨扰了,从今以后,你我再无任何瓜葛,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会再和你计较,就此告辞!”
未等周慎回答,林南转身便带着赵云等九名随从离开了营帐,牵了马匹,便策马向营寨外面奔跑了过去。
周慎掀开了营帐的卷帘,看到林南远去的身影,冷冷地哼了一声,大声地叫道:“神气什么?等凉州叛乱一平定了,我加官进爵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神气的。当初在攻打黄巾的时候,如果你不和我抢功劳,我早就成为可以封侯了。你当初要是不抢着和我争夺功劳,我又怎么会如此对你?”
林南等人出了周慎的营寨,当即向南转了过去,他既然来了,就应该去拜访一下曹操,顺便看看这几天战况到底进行到什么层度了,也探探口风,看看整个大军是不是如同盖勋所说的那样。
林南带着赵云等人刚向南奔驰了没有多远,便见从一座插着“孙”字大旗的营寨里奔驰出来了几名轻骑,其中一人还戴着头盔,穿着铠甲,整个人显得神气异常。
“是孙坚吗?”林南心里暗自猜测道。
两拨人相向而行,林南看了看对面马上的那名骑士,只见马上那人有着一张瘦长的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深邃的眼睛,微微泛着黄的下垂胡须,身材孔武有力,双手提着缰绳的同时,也在默默地注视着他。
转瞬即逝间林南和那马上领头的骑士相向而过,却忽然听见背后马匹发出了一声长嘶,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声音从背后传入了耳朵中:“来人莫非林子羽乎?”
林南听到这个叫声便勒住了座下马匹,扭过身子,却见刚才和他擦肩而过的骑士端正地骑在一匹马上,身后四名亲随也都纷纷调转了马头。他出于礼貌,便调转了马头,朝对面的那名骑士拱手道:“在下正是林南,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对面的那骑士听完之后,哈哈笑了一声,随即策马来到了林南的身边,拱手道:“在下孙坚,字文台,吴郡富春人。久闻林将军大名,只是未尝得见,不想今日在此碰面,当真是一件快事。”
“果然是孙坚!”林南心中暗暗地叫着,眼睛却仍在仔细地打量着孙坚,只见孙坚二十七八岁年纪,披着铠甲显得极为英武不凡,这头来自江东的猛虎,确实是不同凡响。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让人看着极为顺眼,与刘备、曹操这二位比起来,倒显得英俊了许多。
刘备、曹操、孙坚,这三人可以称为是三国的三巨头了,虽然孙吴事业开辟在孙策的手中,但是没有孙坚早期的名声和旧部。孙策也无法开辟江东。三巨头中,刘备的形象有点像未发育完全的长臂猿;曹操三短身材,长相有点其貌不扬;刘、曹二人如果不细细察看,根本无法发现身上的那种别样的王者气息。但是孙坚却不同,他的身上到处彰显着一种罡气,加上较好的形象,使得他很容易得到人的正眼相看。
“原来阁下就是孙将军,在下久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林南打量完孙坚之后便急忙顺承道。
孙坚嘿嘿笑了笑,道:“客套话咱就不说了,林将军不是在上邽驻守吗,是不是放心不下这里的战事才来一看究竟的?”
林南也不隐瞒,毕竟他看着孙坚顺眼,便想和他多说两句。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如果看不顺眼的人,是会产生逆反心理的,肯定不想搭理别人。只听他朗声道:“孙将军倒是猜测的不错。做为一名武人,没有仗打。是很无聊的一件事,所以我便从上邽跑了过来,来前线看看,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
“有!”孙坚斩钉截铁地道,“现在就有一桩大事需要林将军帮一下忙,不知道林将军能否和我一起去一趟皇甫将军的营帐?”
林南见孙坚如此的爽朗。丝毫不像董卓那样的嚣张跋扈,不像周慎那样的阴险,不像刘备那样的隐忍,不像曹操那样的锋芒毕露,自己心里也是欢喜。没想到初次见面就一见如故了,当即拱手道:“既然是孙将军相邀,那在下就义不容辞了!”
孙坚的脸上扬起了笑意,冲林南道:“林将军,那就请随我来吧,这件事如果不解决的话,恐怕对我军有着极大的不利。”
林南听孙坚说的如此严重,便重重地点了点头,带着赵云等人跟着孙坚朝皇甫嵩所在的营地奔驰了过去。众人来到了皇甫嵩所在的营寨,林南和孙坚二人进了营寨,而随从则全部留在了营寨外面。
一进营寨,孙坚便边走边对林南说道:“林将军,如今皇甫将军将叛军尽数围在了冀城里,是想用将那些叛贼围死在里面。可是时间一长的话,叛军就会孤注一掷,很容易以必死的决心来和我军战斗,羌胡多是骁勇善战的人,若是硬拼起来,只怕我军和叛军会两败俱伤。所以,我准备向皇甫将军建议围三缺一,这样的话,就可以大大减轻我军直接面对的压力,一会进了营帐,还请林将军从中协助一二。”
林南听后,觉得孙坚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他来指挥的话,也会如此做。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曹操也在这里,按道理说曹操这种杰出的军事家不应该看不出来这其中的危险,为什么曹操没有向皇甫嵩进言呢。
林南、孙坚二人大踏步地走到了中军主帐,守在门口的人通报之后,这才让进去。一进入营帐,林南便见皇甫嵩、曹操、董卓、鲍鸿都在,另外还有两个没见过面的,年长的那位穿的是一身长袍,面相十分的儒雅,而稍微年轻的则是一身亮银铠甲,头上戴着钢盔,饶是皇甫嵩这样的车骑将军也没有那年轻的身上的铠甲光鲜。从那两个人的打扮和年龄来看,应该是刘表和袁术。
“末将等参见将军!”林南、孙坚俯身拜道。
“都免礼了。林南,你不在上邽驻守,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可知道擅离职守是什么样的罪责吗?”皇甫嵩从卫士通报开始,便觉得好奇了,索性问了出来。
林南拜道:“恳请将军恕罪,末将此次未受将令而亲自前来,确实是有所不妥。但是末将这样做也是另有原先,眼看这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加上雪地路途难走,大军运输粮草辎重极为不便,所以末将是来看将军这里有什么需要没有,末将也可以从中帮衬一二。”
皇甫嵩笑道:“你说的倒是在理,既然你是出于好心,那就姑且这样算了吧,下不为例。孙文台。你有何要事?”
孙坚当即拜道:“启禀将军,如今我军将叛军已经团团包围,叛军数次突围都没有成功。末将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一旦冀城内没有了粮草,叛军为了活命,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对我军发功猛攻。到时候我军势必会损失颇重。不如围三缺一,给叛军一个突围的希望,叛军必定会只顾着逃命,而不会拼死抵抗了,这样一来,只要我军在所经之处设下埋伏,于路伏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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