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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邕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敢说,再多说一句,只怕会给自己惹到麻烦。他注意到林南的眼神带着一丝异样,他是聪明人,自然明白林南所担心的是什么。在整个燕国现有的官僚体系,有四分之一的地方官员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或者是由他直接举荐和间接推举的,如此庞大的人脉关系,却都向他看齐,难免会惹来非议,而遭受到别人的猜忌也是正常的。
林南翻身上马,朝蔡邕拱拱手之后,便轻声地喝了一声,骑着马便离开了,心却暗暗地想道:“貂蝉,对不起,只能委屈你了,毕竟蔡氏已经在燕国悄无声息的占据了庞大的官僚体系,何况蔡琰又给我生下了第一个儿子,为了不给以后众位大臣留下反驳的口实,只能如此做了。不过,你放心,不管是皇后还是贵妃,我对你的情一直都不会改变。”
蔡邕见林南离去,提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长出了一口气,擦拭了一下额头上渗出来的冷汗,便自言自语地说道:“此主雄才大略,古往今来,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恐怕也只有秦始皇和汉武帝了吧?”
“大人,刚才主公问起,为什么大人不直接让琰夫人当皇后呢?”车夫不解地问道。
“你以为主公是心甘情愿的让琰儿当皇后吗?其实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蝉夫人当。只不过,碍于我的门生故吏太多。而且琰儿又给主公生下了第一个儿子,所以才让琰儿当皇后的。看来,我必须尽快撇开和门生故吏的关系。尽量和他们少来往,也免得给人家落下口实,说我蔡邕有什么非分之想。”
“大人,琰夫人生下的可是主公的长子,等以后一旦主公不在了,那琰夫人的儿子不就是可以接替主公了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大人没有什么非分之想。这种事情,早晚也会落在大人头上……”
“闭嘴!以后休要再说此等话语。否则的话,我就让你变成哑巴。还有,从今天开始,我的那些门生故吏。任何人没有要事的,一概不见,有要事的,请他们禀告各自的上司,不必再来蔡府!主公聪明绝顶,必然能够知道我这样做的目的。”蔡邕对自己的车夫厉声说道。
车夫跟随蔡邕多时,早已经是蔡邕的心腹了,听完蔡邕的话,便不再吭声了。扶着蔡邕上了马车,他扬起马鞭,赶着马车便回蔡府了。
林南回到王宫。立刻召集了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他逐渐意识到了汉末的人才选举制度的弊端,短短的两年功夫,蔡邕的门生故吏就已经占据了整个燕国地方官的四分之一,这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他自己以前都没有估算过。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直到最近几天,他才意识到这种人才推举制度的弊端。说实在得。不是说蔡邕的门生故吏不好,而是当他们多的达到了一定数量时,就会逐渐抱成团,形成一个团体,很容易动摇根基。所以,他要改变这种人才的推选制度。
两汉时期的察举制,到了东汉末年,已为门阀世族所操纵和利用,他们左右了当时的乡闾舆论,使察举滋生了种种现象,与要求参与政治的小地主及其知识分子产生了尖锐的矛盾,在如何选官的问题上斗争激烈。
在这种背景形势下,曹操唯才是举的主张就显得要高明的许多。曹操曾三次布求才令,他明确指出,即使是“不仁不孝”之人,只要是“高才异质”,只要有“治国用兵之术”,就要起用他们来治理家国,来带兵打仗。
这无疑是对当时强调德治和仁孝的儒家思想的一次大冲击,也是对当时用人标准的一次大纠正。
指导思想的改变,引来了“猛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盛况,逐渐改变了东汉以来由门阀世族主持乡闾评议和控制选举局面的形势,从而为建立新的选举制度创造了条件。
曹孟德去后,曹丕在采纳陈群的创议后,就把曹操“唯才是举”的方针制度演化了,便成了九品正制,后来,这种制度成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主要的选官制度,但当时察举尚未完全废除。
不过,九品正制也并不靠谱,所以出现了“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的尴尬局面。
历史,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故事,还有反思。
林南反思过种种的人才选拔制度,包括科举制在内,都曾经繁荣一时,但最后还是盛极而衰。在这种情况下,他倒是想出了一个类似科举制的方法,那就是效仿后世社会的选秀节目,利用这个方法亲自来选拔人才。
正当林南还在思索当时,田丰、盖勋、卢植、钟繇、司马防五个人先后走进了大殿,异口同声地拜道:“参见主公!”
林南摆摆手,示意免礼,紧接着说道:“让诸位大人前来,也是有一件事迫在眉睫,还需要诸位大人共同协助。”
“主公尽管吩咐,我等当竭尽全力。”
林南道:“如今原已定,然而恢复原需要大量的人才,我的意思是,暂时将冀州各县的县令调到原,归贾诩统一管辖,治理地方。另外,再公告天下,我大燕即将举行一场人才大选,、武皆有,凡是有才者,都可以报名参加。武分开选拔,凡是能一举夺魁者,官封为尚书令,武官封为卫将军,除此之外,还赏金币千枚,授予二等侯爵之位。”
众人听后,都颇感震惊,没想到这次人才大选竟然给了如此丰厚的奖赏,也由此可见林南对人才的渴求。
林南继续说道:“凡进入前十名者。皆可为官,其余优秀者,也可以做官。你们将此命令草拟成檄。公布天下,只要是有才之人,不管他是哪国人,不管是否仁孝,只要能治理地方,带兵打仗,就可以在我燕国为官!”
众人见林南求贤若渴。也都毫不犹豫地表态,异口同声地说道:“诺!我等必定竭尽全力。将此消息公诸天下。”
林南点了点头,说道:“恩,至于选拔的地点就设在落阳旧都,时间嘛……就定在十月初八。”
“洛阳?”田丰狐疑地问道。“主公,洛阳已经成为了废弃之地,四周荒无人烟,在那里举行选拔人才,会不会有些不妥?”
“没有什么不妥的,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燕国的防守着想,如果放在蓟城,其他国家前来选拔的人才就会觉得路途遥远。而且也很难保证其没有什么浑水摸鱼的奸细,冀州兵力空虚,一旦被奸细知道了。必然会在燕国境内搞破坏。洛阳周围雄兵二十万,即使有奸细存在,洛阳一片废墟,又有什么可以让他们查明的呢?”林南急忙解释道。
“主公英明。”众人听后,齐声答道。
林南笑着说道:“即刻布成公,散向各地。由赵云担任这次武官选拔的主考官,至于官选拔的主考官嘛……就交给卢植大人好了。”
卢植听后。心一怔,他从未想过这个主考官会是自己,当即说道:“主公,这……这会不会有点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卢大人可是平定了黄巾之乱的大功臣,后来又荣升为大汉的尚书令,门生故吏也多不胜数,海内知名,名闻天下。如果没有卢大人,就没有我林南,当年平定黄巾之乱时,若非卢大人如此信任我,让我建立功勋,我又怎么能有今天?我以为,卢大人担任这次官选拔的主考官,再合适不过了。”林南义正言辞地说道。
卢植听后,内心里涌出了一番感动。他的学生也不少,其以公孙瓒、刘备最有作为,林南也是他以前提拔的部下,曾经在他的手下担任前军司马一职,也是他委以重任的一员猛将,如今即将成为大燕的皇帝,他的心里不知道是为自己的部下的这种成就感到欢喜,还是对自己人生的际遇感到悲哀。
经林南这么一说,在场的田丰、盖勋、钟繇、司马防才想起来,林南之前确实是卢植的部下,如今却翻了个翻,部下成主人,确实有点天意弄人。
不过,好在卢植为人并不爱斤斤计较,而且他也有自知之明,对于自身的才华也很了解,能够看到自己昔日的部下能够有如此大的成就,已经很欣慰了。也许等多年以后,他抱着自己的孙子讲故事时,还可以说“知道吗,当今的皇帝,以前是你爷爷的部下”,这是多么有荣耀感的一件事情啊。
卢植想了良久,最终抱拳道:“诺!我定然不会辜负主公的厚望。”
林南笑道:“卢大人的为人,我自然清楚,我听说卢大人的儿子也很有才华,不如让他一起来参加这次选拔吧?”
卢植听到这里时,便黯然失色地道:“主公,你有所不知,我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次子尽皆死于黄巾之乱……近年来,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哪一天就要离开这个尘世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的那双儿女……”
“卢大人尽管放心,卢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卢大人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定然会好好的照顾卢大人的家人。”
盖勋和卢植同时大汉旧臣,也同样心甘情愿的辅佐林南,他和卢植也有所交集,听到这里,便急忙在一边煽风点火,缓缓地道:“主公,属下听说卢公之女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二八佳人,待字闺,不如……”
卢植听出了盖勋话的意思,急忙打断了盖勋的话,说道:“小女庸脂俗粉,样貌丑陋,所以至今未许配他人,主公雄才大略,当娶天香国色之女,小女姿色平庸,不能般配。”
盖勋听后,狐疑地看了卢植一眼,不知道为何会否定自己的说法。不过他并没有再说话。而是静观其变。
林南也听出了意思,明显是卢植不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谈婚论嫁。再说卢植之女到底相貌如何,他也从未见过,再美,能美的过貂蝉?
人贵知足,林南就很容易满足,女人多了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也并非什么好事。
大厅内一片寂静。静的让人心里毛。
这时,田丰挪了一步。打破了宁静,禀告道:“启禀主公,属下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禀明。”
“哦,相国大人请说!”
“并州。西接秦国,北达辽阔的草原,我军兵力大多在原,万一鲜卑人窥探了虚实,大举东犯,必然会深受其害。以前有张辽镇守朔方,鲜卑人畏惧张辽威名,不敢进犯,如今张辽驻守南阳宛城。朔方一万狼骑兵全部是匈奴人,而且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也并不像乌桓人那样对主公如此忠心,属下担心。长久下去,匈奴人会滋生事端。”
林南听后,觉得田丰说的很有道理,林南尚未和匈奴人打过交道,两者之间的唯一系带便是郭嘉的妻子喀丽丝,可是这种系带维持的很有限。女人。在匈奴人眼里,不过是一件物品。可有可无而已。
而且自从北逐鲜卑后,匈奴人在并州异常活跃,韩猛也曾经多次派密信给林南,声称在并州境内的匈奴人太多,难以掌控。当时,林南因为冀州初定,而且还需要借助匈奴的力量来防守并州,是以一直没有什么对策。如今,原已定,燕国境内四海升平,唯一有隐患的地方,便是这拨匈奴人了。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给我提了个醒,我差点忘记了这件事。相国大人,你以我的名义,给匈奴的大单于羌渠写一封信,派人送过去,就说我准备称帝,要对他的部族进行封赏,请他率领匈奴贵族来蓟城接受封赏。”
田丰听后,已经明白林南是什么意思了,当即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诺!”
林南想了想,最后决定召见所有燕国境内的外族领,包括已经和燕国融为一体的乌丸人,还有臣服于燕国的高句丽人、夫余人,以及东夷各部族。
田丰都按照林南的意思,一一派出了国书,让人送达各处。乌丸、匈奴最近,骑马即可抵达,然而三韩和高句丽以及夫余较远,选择从上京港出海,由水路抵达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
之后,林南又调遣庞德去驻守朔方郡,让卢横驻守包头,让太史慈驻守云州,剩下的就是等待接见各部族领的日子一天一天的来临了。
……
并州,西河郡,美稷县城,南匈奴单于庭。
单于庭内,南匈奴的大单于栾提羌渠端坐在大单于的宝座上,年过六十的他须花白,身躯壮实,近年来因胖略显臃肿,脸上的轮廓与整个体形都往圆的方向展,但腰板还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出色的武士。
他头戴饰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绣金绸袍,腰束饰有獬豸的大带,足登牛皮战靴,给人的印象华贵、威武。
单于庭内,一位燕国的使者站在正央,手捧一份国书,宣读了国书上所书写的内容,宣读完毕之后,正等待着羌渠的回答。
单于庭内一片寂静,最后,羌渠话了,说道:“使者远道而来,当在我匈奴好好歇歇,燕侯即将称帝,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我作为匈奴的大单于,理当带上贵重贺礼前去朝贺,请贵使转告燕侯,我羌渠必然会去蓟城接受封赏。”
于是,使者告辞,羌渠加以挽留,却无济于事,最后只得放其归去。
等到使者走后,坐在羌渠右手边的一个年汉子便喝了一大碗酒,然后说道:“大单于,大汉的天下已经四分五裂,先有西凉马腾篡汉自立,紧接着西蜀刘璋,荆州刘备先后称帝,现在又轮到了燕侯林南,看来国正处在多事之秋,我大匈奴归顺汉朝已久,备受欺凌,现在汉朝已灭,我们就是自由身,鲜卑已经远遁,塞外大片肥美草原可以占用,如果我们乘势而起,先夺取并州,紧守关隘,或许能够有所作为!”
羌渠看了一眼说话那人。是他的儿子于夫罗,当即摇了摇头说道:“飞将军之勇武,天下莫敌。却败给了燕侯林南,何况燕侯对我匈奴不错,两年来经常派遣使者前来嘘寒问暖,还特意将并州的西河郡、上郡划为我匈奴驻地,正式承认我匈奴在燕国的地位,而且你妹妹喀丽丝还是燕侯帐下心腹郭嘉的妻子,燕侯待我匈奴不薄。我匈奴怎可背弃?”
于夫罗四十岁年纪,等身材。浑身肌肉绽露,异常结实,一双深陷的眼睛透出一股子精明,双鬓长着的那部细密卷曲的胡子又添了几分成熟与老练。他的脸庞与身架都像刀削斧砍一样,轮廓分明,显示出一种力量与意志,站立在那里矫健挺拔,真是铁铮铮的一条汉子。
他现在是南匈奴的右贤王,是大单于的副手,他见惯了汉朝的纷争,虽然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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